《一颦一笑一伤悲》张家羊小灰

9、第四章

　　一刻钟过去，莫何收回神力，脚下一软身体慢慢下滑，洛赶忙上前一步轻轻托住了她的身体，感觉像似在托一片羽毛轻轻的怕伤害分毫，小心地让莫何发笑，“噗呲”。

　　洛溟听见莫何的笑声，低头关切的问“如何？”

　　“洛哥哥要是话多些，又如此温柔的话，你说莫何会不会一时忘记自己的身份喜欢上哥哥呀？”莫何靠在洛溟肩头感觉到他的身体一震，失笑，得知洛溟的“惊吓”莫何撑起了自己虚弱的身体又说：“哥哥不必紧张的，从小莫何就没有被哥哥的脸迷倒，自然不会这会儿一时不清醒纠缠上你的。”说完笑眯眯地看向洛溟，眼睛里有着对洛溟的敬重。

　　“是对哥哥的喜欢不可以吗？”洛溟轻轻地把莫何的头重新按在自己的肩上。

　　“嗯？莫何一时说笑的，哥哥当真了吗？”莫何笑着靠在洛溟身上，她想到了最早见到他时，他的眼里那样平静只有平静，如今自己会成为他的涟漪，那确实是她的骄傲，因为她终于有了亲人，在乎自己的人了，不在孤苦无依，随风飘零了，“莫何怎么会对自己的哥哥有想法，村寨的人说那样是不对的，我自然不会那样的。”

　　“你觉得我把你当成妹妹了吗？”洛溟又问，又禁不住心中腹诽，你就这么怕我吗？连对我有想法都不敢.......

　　“嗯，有时候是妹妹，有时候是陌生人，你总是冷冷地，拒人千里之外，不过我知道哥哥是关心莫何的～”莫何抱怨道，眼底有一丝落寞，“哥哥是莫何唯一的亲人，不要对我冷冰冰的～我不喜欢你让我叫你大祭司的样子～”莫何说完顿觉自己的脸皮过分厚了些，又想从洛溟的肩上逃开。

　　“不会的，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不要乱想，”洛溟像提前知道了她要逃走，又安抚的摸了摸莫何的头，好让她省些力气。

　　“嗯，”莫何嘴角藏不住的上扬，全身靠在洛溟的怀抱里。

　　洛溟感到了莫何的松弛，心里不由得想是我平时太严肃了吗？想要靠着我都要找如此多的说辞来说服自己？“是我不好，对莫何太严厉，以后不会了，哥哥会是你的依靠～”洛溟轻叹，顺了顺莫何的肩。

　　“好～”莫何笑了起来，颤抖的肩膀说明她微微有些啜泣，她感觉自己真的很幸福，洛哥哥那么冷淡都接受自己这个无用的妹妹了，真是了不起呢，突然觉得自己有点特别了，不是可有可无的了。

　　两人静静坐着的时候只听的祭台上一声：“咳咳，嗯.......”的轻轻呢喃声。

　　莫何立刻从洛溟怀里挣扎起来，拉了拉洛溟，“哥~，你听见了吗？应鵺好像醒了～”

　　洛溟又没有耳背，自然听见了，可是心里腹诽还真是个煞星，醒的真赶了巧了，不过嘴上却说：“听见了，前去瞅瞅。”

　　两人急走到应鵺身边，只见他双眼迷离，口中念叨：“莫何，莫何……”

　　“哥~他叫我~”莫何说着又要上祭台，洛溟一把拉住，“小心脚下！”

　　“哦，我忘了，”莫何低头怯懦的不敢看向洛溟像是犯了错的小孩子。

　　洛溟摇头叹气，“你在这站好，我把他移到旁边的闭室中去，他就先住那吧！”心里想的却是要是控制不得他的煞气，那古羌也未必能治得住这全煞应龙····

　　“好，”莫何点头，好好的站在一边，等着洛溟把应鵺从祭台上弄下来，可是她看着洛溟发着愣未动一下，只是低头开口说道：“要是新任‘战神’已经醒来，便从祭台上下来随本司去闭室，别没用的像是个草包～”

　　“呃……”应鵺艰难的撑开自己疲惫的双眼，“我可以……”说着要强撑坐起身来。

　　洛溟十分欣赏的看着他的倔强，这不服输的劲头还像是有一点‘战神’的影子，洛并没有要上前搭手的举动，嘴巴还恶毒地补充道：“可以站起来了吗，不要像蠕虫一样颤动，快点儿，本司时间不多～”

　　“嗯……”应鵺憋的满面通红，用尽力气用手去支撑着自己，心里想，洛溟祭司说得对，我要是此时站不起来，日后如何能有坚定得意志控制自己的煞气，“是我占用了……了祭司时间，应鵺十分过意不去，”说完喘了几口气，边说边用力要一鼓作气站起来。

　　“应鵺~洛哥哥，为何要如此刺激他？”莫何说着要去帮助应鵺脚下也不自觉走到祭台边上，此时雪莲的藤曼又划过她得脚踝，顿时就见了血，“呃……”莫何忍耐着，咬着自己颤抖的下唇，不想发出叫声，惹洛溟担心。

　　洛看着莫何如此行径，眼睛迷起，寒意如那霜雾一般快要把那浓密的眼毛冻住了，然后斜了应鵺一眼，把满目的冰霜化成冰刀全数扎在他身上，整个脸都快抽动了，“莫何你再往前走一步，让我们‘战神’脸面放于何处？需要女子搀扶的虚弱儿郎？”声音凉得透骨了。

　　莫何听后知道洛哥哥已经因为自己受伤而生气了，如果自己再一意孤行地话，说不定应鵺就会被就地灭掉，便开口道：“洛哥哥，莫何知错了，”说完连忙后退到安全的位置。

　　应鵺余光看见莫何被花藤割破的脚踝，血液顺着藤曼流进了茎根，那蔓上的那朵雪莲顺间像得到了什么养分似的开了花，花心的寒气一闪飞向自己，进入身体后，自己的身体似乎轻松了一些，不再那么难以动弹，这些震惊了应鵺，应鵺感到有了力气支起自己的身体，满脸的难以置信，这是为何？边想着边转头面向洛溟，“大祭司，这是为何，我的力量是要从莫何……”

　　“闭嘴！”怒意满满又压抑的声音，洛溟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转脸跟莫何讲，“小何，去包扎，你是神女，不可任性，要懂得照顾自己，快去吧”平静地声音，感觉不到他的情绪。

　　“可是洛哥哥……”莫何着急着，“应……”鵺字没说出口。

　　“快去!”洛溟严厉的声音响起。

　　莫何不甘心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看了应鵺一眼，却只见应鵺正震惊地看着自己，莫何有点疑惑，为何他盯着自己看？不过不敢违抗洛溟，踱着小步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往神井入口外挪去。

　　待等莫何出了神井，洛溟用一道神力追踪确定莫何走远，便更如冰霜般冷硬起来，“应鵺‘战神’你有何疑问？在下可解～”语气不阴不阳。

　　“我的力量要靠用莫何的血来控制吗？”应鵺试探地问，极为想听到否定声音或是嘲笑他会有这种想法的话，可是都没有。

　　“是，莫何，我守护的莫何不过是‘战神’的祭品！”洛溟斩杀了应鵺最后一丝的希望，看着一脸绝望的他又说：“看来我们的战神还不知，战神这神位是何意味，那本祭祀必要告知一二，尽量知无不言，可能天神怕新‘战神’刺激太多，不便告知，那本祭祀愿为代劳！”洛溟转身背对着应鵺不愿看他痛苦的表情，真讽刺，他为何痛苦，他有什么资格为莫何痛苦！他会为了莫何，反抗命运，放弃神位吗？他根本就没资格选择何来放弃一说，就像莫何，一样没有资格，“尔可能还有所不知，莫何可使得的是净化之术，是雪族与水族双族后裔，百年难遇，而‘战神’出世之前也是生于两族交界，与你一样莫何也是天生天养，也与你一样受命运指引！又和你不一样，你是被选为的“战神”可平定六界无限荣耀！而她，是在你不受控制时最后的‘祭品’，她的血是彻底净化你‘煞气’的引子～这么说，你还心动吗？你还对莫何心动吗？你就不会为你的心动感觉恶心吗？”洛溟说着叹了一口气，舒缓了一下自己的语气，怪这小子也没什么用，可是他就不想让他好过，他的命定就如此平坦顺遂，于是可解，而莫何却要成为别人的垫脚石，为什么！可是他知道这一切不关应鵺的事，想到这语气平和了许多，“许是本祭祀见得你对莫何有所怜悯，就与你多说两句，莫做什么悔事，有些事情错一步便不可回头，而你也要足够强大，切莫用别人的牺牲来成全自己的无能，尤其是自己想要偏爱的人，很高心你能为知道此事而心痛不已～”洛溟回头看向应鵺，眼神里有劝解，也有请求，“你要变强，这是唯一的办法，莫何活下去的办法，你我都没有退路，”说完洛溟笑了，那好看的笑容短暂又哀伤，“说了出来，也是幸事，你我一样，都有一样东西给不起，那就心，所以不要让莫何迷惑，你可懂，本祭祀在说什么？”无奈落寞，似乎有水气在如丝的眼中流转着，也是一闪即逝，洛溟摸了一下眼角看向之间的湿润语气低低的。

　　“........懂”应鵺从震惊到无措，最后心痛到麻木，抬头看向面前的男人，他是如此的透彻，那是需要什么样的痛苦才能练成？日后怕是自己也会与痛苦为伴了，如鲠在喉，慢慢平息这些事实，应鵺开口，“我知晓大祭司的意思，我的煞气，我的能力，万万不可与莫何……”相爱两字怎么也说不出，只感觉手背一阵冰凉，应鵺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的手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一片湿润，呵，一天是不是领略了太多东西喜怒哀乐，欲求而不得。

　　洛溟看了他一眼，也有些不忍，自己活了多年也未超脱于世，此人才有人形不久就，面临感情纠葛已算是悟性的不错，再说他若心有莫何，莫何的生机至少会更大一些，也无不可，只是他太过弱小，心思也不善隐藏，伤人伤己，还是磨一磨为好，“好了，此事不要告知莫何，你知道分寸。”

　　“自然”应鵺感激洛溟给他留了活路，不至于逼疯他，不至于告诉他莫何一定会为她而死。

　　“走，去闭室，”洛简单地说，收回了全部感情，又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好”应鵺连忙起身走下祭台，可能是心境变了，看着周围的雪莲虽然美艳却让人感觉十分厌恶，不客气的踩在刚刚刮伤莫何的藤蔓上。

　　洛溟看在眼里，但是却什么都没有多说，竟自朝着闭室走去。

　　应鵺身体还是有些不适，但是一咬牙勉强跟了上来。

　　洛溟心里却在想，也许这位“战神”不会伤到莫何，眼下就希望天司能把莫何与应鵺的情况早日带回，在商讨以后，眼下还是以修身为主，其他日后再说，想通后也就对应鵺没有了什么敌意。

　　“你切住下，日后莫何会帮助你。”

　　“哦，好，那就谢过大祭司，”应鵺脸色一白，点着头，磕巴着，“和～和神女。”

　　“那本祭祀先回，你好生修习，”洛溟说着顺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担心错了，这位极死之地的魔族很重情义，边想边往出走。

　　应鵺头靠着床后的岩壁，望向上方的石顶，思索着洛溟的话，想着想着，竟笑着睡了过去，梦里他和她在对视，她脸红红地看着自己，眼睛里只有自己微笑的脸，一切都好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