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转裁判]御剑检察官》白露桑桑桑桑

4、第四章

　　“你杀人了吗？”
　　进拘留所的第三天，你被叫到会见室，隔着一面玻璃而作的是负责本次大学宿舍投毒案的检察官——御剑怜侍。
　　你实在不知要以什么表情面对他，只好维持着面瘫，直视他犀利的双眸：“您觉得呢？”
　　“……”
　　他的眉头瞬间皱紧，弥漫的低气压令你不禁想起那天在法院……
　　“别打太极，我是本案的主要负责人之一，你最好把一切都讲清楚。”他停顿一下，补充道，“若真的杀了人，即使是曾经的恩人我也绝不会手下留情。”
　　“案件相关的，都已经收录进口供了，我能保证全部属实。”
　　“你知道我想听的不是这个。”
　　对于你的答非所问，他开始不耐烦了，咬牙切齿地强忍住怒气，身体前倾凑近玻璃隔窗，似乎恨不得打碎这碍事的玩意揪住你质问。
　　“这样吧，”你双手托腮，也向前靠近，“您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就告诉您。”
　　“……好。”
　　“您想要情报和线索的话，正如我刚刚所说，看审讯记录就足够了，况且，警方搜查后得出的结果一定更多更准确可信吧。既然如此，为何要大费周章地过来，审问我这个难搞的嫌疑犯呢？”
　　御剑被这问题哽住了，拳头渐渐收紧，双眼似乎要将你瞪穿，却始终紧抿双唇发不出半个音节。
　　“是么，回答不了啊……我对您无法回答的原因不感兴趣，也无意揣测您的过去。不过同样的，我也无法回答您的问题。”
　　人不是你杀的，事实便是如此，对于自己没做过的事，你有着绝对的自信。
　　远山秋子死于□□中毒，这种毒药一旦摄入，自发作到死亡所需时间极短。当日你在宿舍，正巧远山因生理期原因拜托你来拿奶茶，又在你在场时喝下带有□□的奶茶，全程仅你一人在场。总是如影随形的闺蜜这次碰巧回家，无法做不在场证明。
　　如此巧合，真凶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究竟是谁……
　　“加藤花泽。”御剑打断了你的思绪，此刻他已经调节好情绪，“她是本案的证人，宣称自己亲眼见到你下毒。”
　　“？！”
　　加藤……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你想不起来了。
　　她为什么要做伪证？所谓的“亲眼见到下毒”具体是指什么时候？在哪里？
　　这些问题目前尚且无法解决。
　　“真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再见，果然不能乱立flag……”你长叹一口气，双肩耷下，收起尖刺，扯出一个俏皮的笑，转移话题道，“这次我会彻底‘打败’您，请做好心理准备哦。”
　　眼眶周围若隐若现的黑眼圈以及空中浮云般的语气让挑战宣言听起来毫无气势——即使再自信，复杂的案情、频繁的审讯问话再加上御剑提到的证人一事都令你的身心更加疲惫不堪。
　　只要赢了这场官司，不求彻底转变他固执的观念，至少能令他对“嫌疑人”和“案件”的看法有所改观吧……？
　　所以，绝对要赢！
　　“你找律师了吗？”
　　“嗯？”
　　御剑的话将你从自我世界拉回现实——
　　“额，目前，还没……”
　　“……你是笨蛋吗？也想自己为自己辩护？”
　　也……？
　　御剑面露无奈，自西装内侧口袋中掏出张名片搁在玻璃前，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想赢我的话，就试着找他替你辩护吧。”
　　名片上赫然印着你前不久才见过的名字——
　　“成步堂龙一。”

　　“大姐姐你真的愿意支付那么多委托费吗？！”
　　身着奇怪和服的少女——千寻真宵双手撑桌，一蹦一跳兴奋地向你确认道。
　　半小时前你刚刚打电话到千寻——啊不，现在应该叫成步堂事务所了。现在成步堂他们就已经抵达拘留所，出动速度之快令人称奇——当然，不可否认有你砸进去近半积蓄作为委托费的缘故。
　　“嗯，只要能打赢官司。”你方才小憩了会儿，精神状态好多了，微笑着回答真宵——可爱有活力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呢？
　　“太好啦成步堂哥！这个月的房租终于有着落啦！”
　　“这种事就不要外传了呀……”名叫成步堂的青年尴尬地挠挠后脑勺，在你面前落座，然后迅速换上认真可靠的表情，“麻烦你告诉我事件的详细经过。”
　　“好的。”你咽下口唾沫，准备开始一段极其冗长的叙述，“本次案件的死者名叫远山秋子，是我同宿舍的室友，于前天下午两点零二分死于□□中毒。因其当天生理期不适，含□□的奶茶由我自门岗置物柜处代为领取并送回宿舍。死者毒发时，宿舍内除死者外也仅有我一人在场。虽然及时拨打了急救电话，她仍因毒素蔓延过快不及救治而死亡。
　　“警方怀疑我的原因有两点，上面所说的无不在场证明且与奶茶存在长时间直接接触是其一。其二，我与远山秋子曾有过节。”
　　“请问这个过节是？”
　　“算是个间接的过节吧，毕竟我们从未照过面——那是高中时期的事了，当时学校里校园欺凌世界频发，校内势力也经常与校外势力一起拉帮结派。校方曾多次从中制止，但治根不治本，每次不过处罚了一两个参与者，幕后主使始终未被找到。
　　“身为学生会一员，我也应校方要求关注过此事，并最终协助校方找到了校园欺凌的背后操纵者——远山秋子。但是远山家里代代都是从政的，势力还不算小，校方请来了远山的家长，谈判后双方做出妥协。我没参加那场谈判，对妥协的内容不清楚，总之在那之后欺凌事件是没再发生过了。
　　“事后校方以防止我被人报复为由遣我回家，这估计也是远山家搞的鬼吧。不过反正当时已经快升学考试了，相比在校学习，我更擅长自己学习，校方也承诺会保留学籍，于是我就滚回家了。”
　　一口气全部说完，你仔细回想了下，确定没有遗漏，于是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些。”
　　“我再跟你确认一件事，你并不知道奶茶被下了毒对吗？”
　　“是的。”
　　“还有其他嫌疑人吗？”
　　“唔……这我不清楚。”
　　成步堂面色凝重，豆大的冷汗从鬓角流下摇摇欲坠。
　　“还真是……不利的局面……”
　　“确实如此，动机充足、有充足的作案时间、无不在场证明，我分明就是个百分百完美嫌犯嘛！”
　　“小姐，请不要这么开玩笑……总之，我会尽力而为的……”
　　他怎么……这么没底气啊……
　　“我相信你。”你收起嬉皮笑脸，坚定地说道，“如果是成步堂先生你的话，一定可以的。”
　　毕竟是打败过御剑的人，而且御剑好像还蛮肯定他的。
　　“啊对了，还有件事，据说这次有位叫加藤花泽的证人，自称亲眼见到我投毒。我有点在意她做伪证的理由，也许你们能从她身上找到突破口？然后就是——明天下午，如果可以的话，麻烦你们再过来一趟吧，后天就是庭审了，在那之前，我想对目前案件的情况和线索稍作了解。”
　　“是！长官！”不待成步堂发话真宵首先跃起，做了个夸张的敬礼动作。
　　他们离开时，你隐约听见真宵跟成步堂耳语：“她刚刚说话语气完全变了诶，好像上司哦。”
　　“嘘！”

　　希望御剑先生没把证物全部带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