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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二章 酸菜鱼 ...

  •   那个骚黄色的杨五江认识,是姜静他们人称“学霸班”的董长林。
      都忘记是怎么认识的了,交情浅得遇到也装没看见对方,但杨五江就是记得这个人。
      另外那个一身黑的在三人中最高,脸型也是瘦削的那款,看上去挺凶。意外的,此刻能看出来,这长了张凶神恶煞的脸的大个子脸上对另外两人行为的不可思议。
      “不是……你俩这个态度是来求人的啊?你们是让人家求你们的吧!”
      董长林和林齐齐没吭声。
      江郑雨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挠了下后脑勺对着杨五江说:“那个……你是叫杨五江吧?”
      江郑雨说完突然就想拍死自己,杨五江和姜静从小玩到大这个关系他们也知道,刚刚三个人对着杨五江家楼顶这边暗中观摩了一会儿,早把情况打探清楚了。
      这下搞得像来找事的一样,尴了个大尬。
      董长林吐出一口烟气,抬眼去看到杨五江,才反应过来应该给杨五江也递一根。
      杨五江对董长林摆摆手,表示不用。
      “不抽?”
      “不抽。”
      董长林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烟,不知道放哪里了,这江郑雨也不抽啊。
      突然他想到了一个奇怪的点:江郑雨不抽是因为戒了,那杨五江是因为什么呢?
      不会是因为未成年吧,他记得有一次无意间在不知道哪张登记表上看到过杨五江的身份证号码,比他还要小两岁。
      “也是……”董长林闷闷地说,看着是不高兴,实际上是憋着笑。
      可能是因为杨五江给别人的印象过于寡言少语,太过冷漠,董长林一想到杨五江这拽天拽地的人才十七岁就身心愉悦。
      “我们……就是想找你帮个忙。” 江郑雨在一旁讪讪道。
      天已经黑下来了,杨四海让那个修水管的师傅自己回去,也懒得送,接着看了这边一眼就坐回那个墙角里继续玩游戏,仿佛长在那里似的。
      角落里的一片黑暗被手机屏幕荧光驱散,几个人玩得热闹。
      “我知道。”杨五江看了眼那个角落,又回过来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老杨正发消息问他吃饭了没有。
      他回了个“吃了”,将手机屏幕摁灭,才还算轻松地说:“你们三个……谁是林齐齐啊?”
      江郑雨正想装作不情愿地把林齐齐指出来,其实他早就想嘲笑林齐齐了,连对象都搞不定,奈何林齐齐确实有点惨的样子,也就一直憋着。
      旁边保持沉默的董长林突然把手一抬,指向了坐着猛吸烟的林齐齐。
      江郑雨这下也临阵倒戈了,指着林齐齐道:“他。”
      其实董长林平时不是这么在背后插兄弟两刀的人,只是他和杨五江把同学朋友扯出来也能勉强算是认识,是真心觉得这人能帮这个忙,不然也不会来找他。
      林齐齐瞬间就见两个手指头对着自己,不耐烦的把眼睛前面那个满是老黄茧的掀了下去,把烟头甩在地上说:“你们至于指认犯人一样的吗?”
      董长林在一边笑了几声把手收了回去。
      杨五江不觉得好笑,他想再确认一遍:“姜静新男朋友就是你啊?”
      天虽然黑了,但他并不瞎,看不出来林齐齐身上有特别吸引姜静的地方。
      姜静喜欢帅的,也就袁凯一直误会姜静,以为她喜欢那种杀马特社会青年。
      林齐齐不说话,心里烦得要死。
      很长一段时间,楼顶这一块都很尴尬。
      期间杨五江的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老杨干巴巴地问晚饭吃的什么,杨五江回:“酸菜鱼。”
      老杨的工作调动之后薪资待遇更好了,这才带领全家甚至隔壁院都用上了智能手机,都过一个多月了,对智能手机的新鲜劲还没过。
      老杨又发了些干巴巴的内容过来,杨五江没接着回复了。
      董长林咳嗽了一声,说:“他……林齐齐就是……挺喜欢姜静的。”
      江郑雨附和:“对,他现在深深地感受到了自己的错误,被罪恶压得讲不出话来。”
      “姜静现在不见他,他就是想找你帮忙和姜静和好。”
      林齐齐好像点了点头,然后又痛苦地把头埋下去。
      杨五江没说话,好像在思量着什么。
      董长林觉得这么僵着也不好,帮林齐齐求情:“你就去姜静家门口喊一声,姜静给林齐齐开门了就行。”
      董长林长得白净,此刻声音是故意放软的,杨五江心底里突然泛起一点怪异感——觉得自己不帮忙倒显得颇有些破坏人类总体幸福感。
      杨五江心里其实挺疑惑的,人小两口吵架让他帮忙是什么个意思……又不是居委会大妈。
      可能是和董长林半生不熟的状态有点尴尬,杨五江有点控制不住自己,从楼上往比邻的那个院子里面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家了的袁凯又想翻墙过来,手刚搭上墙头就被李家老太婆喊了下来,让袁凯帮她调个手机时间。
      姜静家的门关着,窗户黑漆漆的一片。
      董长林看杨五江有些动摇了,立马说:“虽然谈恋爱都谈得这么磕碜挺丢人的,但兄弟毕竟是兄弟,咱就顺道帮一手。”说着,哥俩好的搂过林齐齐,还往他脸上拍了拍。
      眼睛却是直视杨五江,笑得很真诚。
      杨五江突然记起来他怎么知道董长林的了,他同桌的朋友的前女友的哥哥就是董长林他们班上的文娱委员,以前在一次学校活动上见过,两人说过几句话。因为帮忙布置活动的时候脚被设备砸得半残,董长林还替杨五江在人山人海里抢过食堂的免费餐券。
      他盯着董长林笑得真诚的眼睛说:“行,再有下次就别找我了。”
      杨五江心里默默补一句:“直接分手吧。”再说,帮这个忙算是还人情了。
      “哎,帮人帮到底嘛!”董长林可能发现了自己求情挺好用,开始有点得寸进尺了。
      杨五江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下了楼。江郑雨和林齐齐默默为董长林竖了个大拇指,对视了一圈,“要说骚还是董哥骚。”
      董长林没搭理两个人,正盯着杨五江的后脑勺跟着他亦步亦趋地下楼梯,看那样还有些屁颠屁颠的。
      董长林此时偷着乐,觉得杨五江挺有意思的,明明挺不乐意的但还是板着一张脸答应了。
      他俩大概是认识吧,也忘了是怎么回事。每次看到杨五江,董长林脑子里就会想到他眉毛上边一点的那颗小红痣,杨五江有刘海,一般人很难发现那个位置,董长林认识的人里,眉毛上有痣的也有,痣的颜色是红色的倒是少见。
      可能也是因为这个,还有杨五江教室就在董长林教室对面楼。杨五江基本上很少出教室,但他只要出现在走廊上,董长林大半都能在不经意间看到这个人。
      个子应该和他一样高,瘦瘦的,话也不多,还挺高冷的样子。
      一下楼就见杨五江“咚”地一声从那堵快两米高的墙上跳了下去,后面三人都受了一惊。
      脑袋里面少根筋的江郑雨一拍大腿:“早知道可以这样就不绕路了嘛!”
      那边拿着调好时间手机的老太婆拍了拍袁凯的肩膀,笑呵呵地正准备回屋,佝偻的躯体就被这一声“平底惊雷”吓得狠震了一下。
      袁凯笑嘻嘻地凑上来,说:“这黑灯瞎火的,想来勾引姜静啊?”
      杨五江没有打人脸的习惯,不然以袁凯这贱兮兮的德行,他可以一天照三餐的量打。
      “瞎呢?”杨五江白了他一大眼,说:“人家男朋友找上门来了,你可别乱说话。”
      “行吧,我也没乱说话,也就是这一个院长大的,姜静可是一直都暗恋我和江子呢。”袁凯是凑热闹不嫌事大,这话还是专门越过杨五江对着后面的三个人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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