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沉迷吸指挥猫》橘子几只

106、吸猫的第一百零六天

　　安开霁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是说我的伤快好全了吗？”
　　“是的。”余航点头，调出安开霁最新一次检查的能量图，“红色区块是能量滞涩，可以看到现在它被分解成了很多小块。按照我们的观察，越小团的滞涩越容易被‘消化’，现在的这些，可能用不了一星期就能完全消失了。”
　　安开霁有些愣神。虽然在林熙的影响范围内，他运转能量基本也不会感到疼痛，但还是时不时能感受到运转不顺，以及后继乏力的疲惫。
　　忽然听到自己沉积了这么多年的伤居然很快就要好全了，他竟生出一些不真实感。当年他是抱着和对面虫族同归于尽的想法冲进战区最中央的，姑且捡回一条命也只感觉是幸运之神的馈赠，全力配合研究院的治疗更是因为帝国边界需要他作为定心丸存在，根本没想过甚至有一天自己能重新回到巅峰状态。
　　他偏头去看林熙，小猫咪兴奋地蹭蹭他的脸颊，小声在他耳边喵喵叫，一张毛茸茸的猫脸上居然也透出了明显的激动。
　　余航轻咳一声：“现在我们已经在全力寻找和安上将能量波动频率相近的能量滞涩患者了，正好可以测试一下林熙的能量到底是怎么模拟出‘消化’反应的。”
　　安开霁又想起虫族发育不良的后遗症，兴奋瞬间降了下去，他把猫从肩膀上摘下来，放在膝盖上：“如果不行的话……能不能考虑抓一只成虫抚养者回来作为替代品？”
　　“这个……也可以试试。”余航皱起眉仔细想了想，感觉也不是不行，“就是不知道处在攻击状态的抚养者还会不会产生那些能量。”
　　林熙在安开霁手心蹭了蹭，安抚对方明显焦躁起来的情绪。“至少现在找到原因了，也有两条路可以试了不是吗？”他拖出小键盘打字，小声喵了一下。
　　安开霁顺着摸了摸猫耳朵，抬头去看余航：“跟陛下汇报了吗？”
　　林熙动了动耳朵，发现安开霁虽然私底下懒得对皇帝用敬称，但却把这个习惯藏的很好。
　　“报告发过去了，还没来得及打视讯详细解释。”余航刚这么说，终端就响了起来，“是陛下。”
　　视讯接通，皇帝的脸投影出来，他左右打量了一下：“余院长，你那边还有人？”
　　余航侧过一些，让镜头能捕捉到安开霁和林熙。他想了想，问两人：“你们是再听一遍解释还是怎么？”
　　一人一猫对视一眼，林熙慢吞吞跳到桌子上坐下，摆出一副认真听课的架势。
　　于是余航就给他们详细地讲解了研究报告，从采样到能量追踪，再到基因分析和虫族资料分析，末了才把“消化”和营养不良这两个概念抖出来。
　　林熙听了一通下来，感觉安开霁刚才直接打断余航让他直接说重点果然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真怪浪费时间的，讲完足足花了二十分钟！
　　皇帝的耐心明显比他好多了，等余航讲完他才笑着说：“不错，既然已经有两条方案了那就去做吧，顺便还可以尝试为那剩下的结合者匹配合适的能量滞涩患者。如果确认是近似频率就能产生反应的话，以后可以在植物上进行尝试。”
　　余航稍稍迟疑了一下：“在植物上结合虫族基因……会比在动物上更加困难。”
　　“动物不可控。”皇帝摇头，“尽可能避免让虫族基因结合到动物身上，我们不确定虫族基因会对它们产生什么影响。”
　　“是。”
　　皇帝又转去看林熙和安开霁，沉吟片刻才说：“既然安上将准备捕捉成虫进行尝试，不如早日返回第一军团驻地？那边也有很多能量滞涩轻症者可以供你们尝试匹配。”
　　安开霁深深看了他一眼，本以为对方现在急需林熙作为辅助治疗，如今却忽然赶他们两个一起离开，此举着实出人意料。他长长行了一礼，应声：“是。”

　　两人回到安开霁家继续休息了几天。安开霁一面恢复自身状态，一面留意着皇帝的状态。其实他对于皇帝态度忽然转变已有猜测，无非就是剩余的结合者也可以安抚他的兽形，并不需要全部依赖林熙。
　　这种过度依赖对于双方都不是什么好事。
　　一方面，在皇帝看来林熙和安开霁是绑定的，如果他只能依赖林熙才能保持状态平稳，那未来必将多少受制于安开霁，心中自然不痛快。而且皇帝对安开霁必然会更加防备，一旦安开霁稍有纰漏，又有小人乘隙而入，次数一多，皇帝必不可能心无间隙继续将第一军团全权交付，少不得安插自己的人手分割权力。平常还好，一旦虫族再次大兵压境，倘若军令下达不够及时，亦或者将领间有不同声音，影响到的将是东部一整片边境线。
　　另一方面，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旦被人注意到林熙对于皇帝的不可替代性，林熙的安全就是个大问题。更别说林熙刚被第一军团录用，即将常驻边线，战场上刀剑无眼，谁也不敢保证自己一定能全身而退，皇帝不可能把全部希望压在他一个人身上。
　　所以他一定是已经找到了能够替代林熙的存在。鉴于对方不一定可信，皇室的秘密一定不会向对方公开，那么皇帝就得想办法合理让人能够经常来往、甚至直接常驻皇宫。
　　那么最简单的方法，无非就是让人在皇宫工作。这种消息，稍作打探自然很容易得到。但安开霁确定皇帝状态稳定之后就没有继续查下去了。
　　“没有必要。”安开霁捏捏林熙的猫爪，两人已经启程赶回第一军团驻地，正在星舰上闲得无聊，“君臣之间，既然做不到交付绝对的信任，那就要学着拿捏分寸。”
　　林熙打了个哈欠，牢牢占据着安开霁肩膀的位置不肯下来。他甩着尾巴去骚扰安开霁的脖子，却一本正经地单爪敲字：“哪怕他如今状态逐步稳定，但以前终究是留下病根了啊，历代皇帝到三十多岁基本就是不太行了，皇帝今年快三十了吧？还不考虑一下继承人问题？”
　　“哪有这么夸张，平均都能处理政务一直到四十岁。”安开霁摇摇头，“我之前也暗地问过余航，他说皇帝在解决皇室遗传病之前都不考虑自己生。”
　　“他准备从旁支过继一个？”林熙点了点状态一直比较稳定的几支，皱起了眉，“皇室好几支都是单传了吧？”
　　“就剩两支比较人丁兴旺了。不过嘛……”安开霁语含深意，“看余航的意思，皇帝似乎也不打算过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