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团长沉迷吸指挥猫》橘子几只

107、吸猫的第一百零七天

　　两人一回到第一军团驻地，就立刻进入了工作状态。安开霁被他可怜兮兮的副手拉去处理堆积的事务了，只好给林熙开了探访能量滞涩患者的权限，让他自己过去。
　　“我之前不是也去过吗，好像没什么反应。”林熙想起之前一次无功而返的探望。
　　“上次只是让你去看了一楼几个轻症的，这次我让他们把和我的能量波动频率比较接近的人标记出来了，你尽量在每个标记人员房间附近都停留一小时左右，看看有没有人感觉不一样。”安开霁解释，同时把标记名单发给他。
　　林熙划拉了几下名单，发现少说也有四十来个人，这么一算就是四十多个人。他叹了口气：“三天四十多人，那我得在那边住下了啊。”
　　按照余航的预测，最快五天、最慢一周，安开霁的能量滞涩就能完全消失，而消失之后林熙会在两周之内有症状表现，这么一算下来时间也有点紧了。
　　至于捕捉成虫抚养者，实际上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因为成虫只有在附近有幼虫刺激的情况下才会释放可直接被幼虫吸收利用的能量因子，而无论虫族多么强悍，都不会心大到把幼虫放在战线最前端，除非实在后继无力。
　　林熙拎着自己的猫窝，开始在疗养院溜溜达达。也不知道安开霁是怎么跟这里的人解释的，他们对于林熙独自一猫在楼道里溜达毫无异议，见他小猫一只拖着比自己大一倍的猫窝挪动还会来帮忙，把他连同窝一起挪动到下一个目标人员附近。
　　每天晚饭前，医护人员会查房，询问病人今日感受，同时查看今日基本检测项目数值，而全身的体检一个月才会进行一次。林熙晚上要做的就是重点查看他今天待过区域的病人查房记录。
　　按照安开霁本人的体验经历，虽然一小时能起的作用也不算很大，甚至全身检测都检测不到明显差别，但病人本身能够感受到像浸入热水一样的松快，骨骼中隐约细密的疼痛也被镇压下去，哪怕在睡梦中也能有明显更加舒适的体验。
　　遗憾的是，今天一天下来，一位表示自己今天状态不错、睡得很好的病人都没有。
　　林熙叹着气，在名单上划去一些七个名字。

　　一直到天大黑，林熙才回到家。他一下车就发现他们小房子的灯正亮着，推开门，果然看见了安开霁。
　　“安哥不用加班吗？”他看了眼时间，现在才八点，安开霁居然已经回来了。
　　“事情不算太多。”安开霁语气轻松地回答，“准确来说，是其中必须要我来处理的事情不算很多。”
　　至于其他的事情，交给副手们处理就是了，不然他要这么多副手干什么呢？
　　“你也学会偷懒啦？”林熙感觉颇为不可思议。半年前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安开霁虽然也不是事无巨细一一过问，但总会给自己找到一些工作，填满他睡眠以外的时光——不然哪儿有这么多文件需要上将他本人全天候在线才能批得完呢？单单从权力制衡角度来看都不可能啊。
　　安开霁轻咳一声，转移话题：“余航刚才送来了一个好消息。”
　　林熙的注意力顿时被转移了。余航送来的好消息？估计也就两方面的，皇室的问题有了新突破，或者其他结合者证实了他们关于能量波动频率的猜测。不过如果是后者，估计安开霁也会第一时间让他知道，等他回来再说，那就只能是没这么着急的好消息了。
　　“陛下好了？”他大胆猜测。
　　“方向是对的，进度是错的。”安开霁揭晓答案，“他们终于找到皇室这么多年遗传病的原因了，虽然看上去更没有解决办法了。”
　　“怎么会？”林熙心里咯噔，正常来说，探明问题产生的原因是解决问题的关键一步，“难道他们也没办法解决？不是能量稳定性的问题？那陛下准备怎么办？”

　　一个小时前，皇宫。
　　余航小心翼翼地盯着皇帝，生怕后者听完汇报直接背过气去：“陛下……”
　　皇帝斜靠在椅背上，支着脑袋，目光幽幽盯着某一处像是在发怔，细看却能发现他眉头微皱，像是在思考什么。
　　听到余航开口，他才抬起头直视对方：“所以简略来说，就是不知道哪位开始，皇室的基因被虫族的污染了，并且试图表达出虫族能量，导致我们历代兽形不稳定？”
　　“准确来说，已经表达出少量虫族能量了，只是刚有一丝就被您身体原本的能量击碎了。”余航解释，“但是人类没办法把虫族能量碎片重复利用，它们就只能被能量流裹挟着在身体中运转，就像河水中的泥沙，总会在某些地方沉淀下来，阻碍河水的流动。”
　　而林熙等结合者，就可以吸收这些足够细微的能量因子。把泥沙挖出去，河流自然能恢复正常。但糟糕的是，由于这些能量因子是成年虫族的稳定能量，而非经历过虫族能量洗礼的人类能量，根本不算是幼虫的“食物”，异能等级比较低的结合者根本没作用。
　　这就意味着，哪怕研究院成功研发出能够治愈能量滞涩的植物，也没办法用这来治愈皇帝，因为植物的能量太过微弱。
　　至于研究院提供的药物，只能在泥沙表面覆盖一层薄膜，尽量让它们不影响到河水流动。
　　这么一看，其实服用药物根本不是长远之计，它无法处理掉虫族能量碎片，时间一长必然也会生效。
　　“所以，除非直接在我身上进行基因修改，没有办法从根本上解决它？”皇帝抿了抿唇。
　　他已经是最后一位表现出皇室遗传病的成员了，虽然不知道那些没有表现的旁支是否也携带致病基因，但三四代都没有异常已经足以证明其稳定。如此一来，只要修改皇帝的基因，自然就能解决问题。
　　但是基因修改并不容易。虽然目前研究院已经确定了虫族基因的位置，但贸然剪掉这部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余航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您真的不考虑之前的提议吗？我们可以在实验室条件下人工培养出一个孩子，在他还是胚胎的时候修改他的基因……”
　　皇帝抬手打断了他：“修订后的法案明确规定，禁止类人实验品成长到产生意识的程度，必须在其还是胚胎的时候抹杀。”
　　见余航还想说些什么，皇帝长叹一口气：“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余航，凡发生过的事情必然会留下印记，这种先例，绝对不能开。”
　　“那陛下打算怎么办？”余航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再提，转而问皇帝的计划。
　　“还能怎么办？”皇帝苦笑一声，“回去帮我筛筛哪个旁支的基因最正常，准备过继吧。”
　　余航领命，行一大礼后退了出去。
　　登上飞行器时，他回头看了眼紧锁的宫门，想起皇帝好不容易翻出来的老皇帝实验日记。上面尽是帝王对宿命的不忿和愤怒。前半是忧愁，忧愁地愧对自己特批下偷偷进行不人道实验的牺牲品；后半是愤怒和绝望，痛斥命运的不公，无论他如何往实验中投入资源也得不到丝毫成果。
　　他又想起自己在智囊团的暗示下，去询问陛下为什么在有了抑制药后仍然坚持不留下后代，坚持把过继、甚至是直接让位排在可行方案里。年轻的帝王平和地告诉他，存在林熙和其他两位结合者能够安抚自己的病情，他本人已经非常知足了，但却不能保证后人依然能抵抗住诱惑，源源不断地制造此类结合者来治疗自己，更甚至直接研制永远不会脱离幼虫期的结合者。
　　“不要这么看着我，搞得好像我牺牲了很多东西一样。”皇帝嫌弃地移开眼，避开他的目光，“我对自己的孩子没什么执念，反正只要留下合格的顺位继承人就行，没什么不好的。”
　　思绪转念间略过千百，余航坐进飞行器，设置自动驾驶目的地，准备回去好好完成皇帝的任务，心中暗自感叹：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哪位帝王不渴望天下归于自己家？
　　而书房里的皇帝随意地通过社交号给他的智囊们发去了准备过继的指示，深吸口气闭上了眼。虽然他自己确实不在意，但怎么也得给民众一个交代，怎么帝王正值盛年就打着过继主意了？
　　他都能想象到过段时间铺天盖地的八卦论坛揣测他肯定是萎了的场景了！

作者有话说

　　皇帝的问题就交代完啦，等解决完猫崽的问题估计就进入完结倒计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