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0、犹是春闺梦里人(一) ...
-
“明天我要嫁给你啦--明天我要嫁给你啦---,要不是你问我要不是你劝我要不是适当的时候你让我心动......哈哈,好不好听?”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可是我就是兴奋的怎么都睡不着。
“小芯,你已经唱了三小时了,现在已经1点多了。”他的声音还是带着一贯的宠溺,听得我非常受用。
“老公,我这不兴奋嘛,睡不着怎么办啊。”我习惯的撒着娇,因为我知道这招同样受用于他。
“乖,我可不希望我的新娘明天顶着熊猫眼。结婚只是走个形式,重要的是我们两婚后的过程,不要那么在意。”
“那万一我又迷路来不了,你就哭去吧。”
“哈哈哈---那就呆在原地别动,我来找你。”
“哦,那我挂电话喽。”
结婚只是一个形式吗?也许吧,相濡以沫才是爱情的根本价值。不过即使只是个形式我也要把他变为最美丽的回忆,等到头发白了,再来和他细细品味这形式衬托出的甜蜜。
“尊敬的各位嘉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好!今天是公元2009年2月24日,是一个大吉大利的好日子。我们欢聚在雷迪森大酒店,共同参加一对新人的新婚庆典。受两位新人双方老人的委托,由我担任本场婚礼的司仪。首先,请允许我代表两位新人及双方的父母向各位嘉宾、各位亲朋好友的到来表示热烈的欢迎和衷心的感谢!下面有请我们的新人上台。”
“小芯,还傻站着干嘛,音乐都响了。”
“小芯,那个司仪废话完了,该我们表现了。”
“啊-老公他说完了啊。嘿嘿,我开心的走神了。”对,这是我的婚礼。竟然在婚礼上还走神,真是糗。诶,不是该穿西服的嘛?
“老公--不是说好是西式的嘛,你--怎么穿上古装了。”我扯了扯老公的衣角,附到他耳边细声说着。
“那是--为了-配合你啊---”他也有样学样的学我咬起耳朵来。
“胡说,我明明穿婚纱的。”还笑我紧张,你明明比我更紧张嘛,还穿错衣服。我撩起了裙角,刚刚还洋溢的幸福笑脸下一刻已经僵硬在那里。
“老公,这是怎么回事?”指尖触到的质感,明明是丝质锦缎。抬头对上他刚好转过来的脸,“啊-”
“怎么了,小芯?大家都看着你呢。”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关切宠溺。
“啊,你--的脸--”不可能,那个不是我老公。那张脸上什么都没有,什么五官都没有,只是一张皮。我尖叫着推开他,颤抖的向后退去。
“小芯,你连我的样子都忘记了吗。”虽然那张脸上没有表情、没有五官,可是那声音听起来却是那样真切的失落。
“是呀,已经十三年了,我们分开已经十三年了。”我不敢相信的看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上发出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竟然是这样熟悉。
“十三年----十三年----”我低声重复着,还没等我明白过来,周围的亲戚朋友们已经围拢过来。一个个语气关切,可是脸孔模糊五官不全。从众多诡异的脸孔里我依稀看到一双熟悉的眼睛。
“妈--怎么办,我把你们都忘记了,怎么办。”眼泪迷住了我的眼睛,雾蒙蒙的越发看不真切,扑身上去只抓住一团空气。是呀,十三年了,那些关切的眼神,温柔的话语,久违的怀抱已经离我而去整整十三年了。即使我再不想面对,可是那些在我口里、眼里、梦里和心里出现过的熟悉身影都不可能回来了,我所能拥有的只能是破碎不全的幻影和依稀留在心尖的温暖触感。别后相思空一水,重来回首已三生。真当是恍然隔世。没有鲜花,没有礼服,没有婚礼,什么都没有了,留给我的只有黑暗,无边无尽的黑暗里也只有我一个人。
黑暗中两世的记忆朝我涌来,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脸孔交织在一起,让我分不清哪个是真那个是假。我到底是余佳芯?还是珠儿?这些是真是假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恐怕已经死了吧。回忆起那个满是惊慌的眼睛,以后再也见不到了。这次投胎千万记得不能带着前世的记忆,太苦了。呵,一定比孟婆汤还苦。可是为什么还不来接我,莫非连地府都把我抛弃了。一个人的世界太荒凉,荒凉到我有点想念地府里一双双空洞的眼神。
“珠儿,你该醒了。”是他,秦毓风!这家伙怎么老缠着我,我都死了还放过我。
“二哥,再拖下去就过了进京的日子了。你下不了手,那就让我一刀解决了她。”我说三小姐啊,我到底欠了你多少钱啊,至于每次见了我就要打要杀的嘛。等等---她要杀我,那么我没死吗?那么我又是在哪里,为什么我看不到他们。
“萧萧,她--将是你的嫂子。”什么?天敌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为什么我听出你语气里的认真。
“哈哈哈---原来我寡情薄性的二哥终是被这贱丫头给降了,这还是我的二哥嘛。”还是一样高傲的娇笑声里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嘲讽。
“你又何尝还是我那妹妹---秦萧萧。”这话什么意思,听着好像怪怪的,这说话的分明就是三小姐。
关门声,都出去了吗。我试图睁开眼,迎接光明的到来,可是怎么都睁不开,是太累了眼皮太重了吗?第六感告诉我,要倒霉了。尝试了N次之后还是宣告失败,我明明能听见他们说话的,我不会倒霉的变成了植物人吧?
“珠儿......醒醒好吗。只要你醒了我就不逼你离开王妈,不逼你呆在栖夕园,可好?”感觉到天敌的手轻轻抚上了我的脸。我很想伸手掰开他的手,然后指着他的鼻子大声说,也不能逼我嫁给你。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能冷眼旁观的像个看客一样,体会着他的心。
现在想来他对我终是不错的,如果不是他我恐怕早已经成了三小姐的剑下亡魂。如果不是他的庇护我恐怕早已经是一把黄土。想来---他应该是喜欢我的。
我终于不得不承认我是真的变成了植物人,每天天敌都会拉着我的手跟我讲着我醒来后的种种好处,每天天敌都要喂我喝不同的药,我可以感觉到每次在药汁顺着竹筒淌进我喉咙之后,天敌都紧张的捏着我的手久久不放,然后又是失望去配制新的药。呵呵,感受着他为我失魂落魄的样子,我没心没肺的想,这下什么仇都报了。
不知道过了几天,天敌终于下定决心启程上京。又不知过了几天我已经从躺在马车上改为躺在晃悠悠的船上,让我想起穿越后也是在木盆里随着水流晃晃悠悠的飘着,只是那次醒来可以看到娘慈爱的脸,这次恐怕是醒不来了。最后我又从晃晃悠悠的船上被带上了岸,从周围热闹的声音判断,我想应该是到卞京了。一路上天敌好像怕我寂寞,不停的同我说着话,比这三年同我说的加起来都要多,偶尔还会吹箫给我听,我记得是从栖夕园出来时他吹的那个曲子,很好听,但是太凄凉。我想如果他吹金蛇狂舞之类的曲子,没准还可以把我吓醒。卢生那孩子好像变了许多,原本喳喳呼呼的像个麻雀似的,现在我都不怎么能听到他说话,即使说上句话,也是短的不能再短。这孩子一定是被吓到了,看到这样血腥的场面没准会得了什么抑郁症。等我醒来的话一定要给他做做心理辅导,还他娘一个健健康康的卢生。如果我还能醒来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