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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犹是春闺梦里人(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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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儿姑娘中是司月教的尸毒香。”耳边悠悠的传来温润的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可我又一下子想不起来。
“正是尸毒香,只是中毒之人如无解药,理应会全身溃烂,散出尸臭,不出一个时辰必定化水而死。可珠儿中毒已经已有十五天,非但没有出现中毒症状,而且据我观察身体并无异状,只是同常人一般睡去罢了。”天敌有些黯然的道。
“二公子通晓毒理,也拿这尸毒香没法子吗?”
“司月教蛊毒之术盛行,但是这尸毒香虽有记载却不被司月教所用。据说是上代教主毁去了制毒典籍以至失传,我也对这毒束手无策。花兄精通医理,毓风特来请教。”
花兄?脑子里浮现出一双含笑的眸子,这天敌说的花兄难道就是将军府里的花子东?天敌说我是中了毒,连他都没有办法解的毒。果然古话说的真是没错“屋漏又逢连夜雨”,这倒霉的事是一件接着一件。
“珠儿姑娘这症状确实匪夷所思,在下观察了她的脉搏气息,只能断定她体内仍留有着尸毒香。至于为何未危及她的性命.....二公子可有听说过‘月灵’?”
花子东说的月灵是之前三小姐提起过的东西,可这又跟我有什么关系?
“月灵是司月教的圣物,珠儿怎么会有。”天敌语气决绝,可这话听着更让我怀疑我与这司月教似乎有很大的关系。
“在下并非说珠儿小姐和那月灵有关,只是觉得她身上可能有同月灵一样的神物。”
“明日进宫之后我便启程去南疆寻解药,只是我不在的这几日,还望花兄替我照顾珠儿。”许在思索着什么,过了很久才听到天敌开口。
“二公子这是何意?”
“只因在这府里我只相信花兄。”
“呵呵,二公子说笑了。既然二公子吩咐了,花某尽力而为。”
和月灵一样的神物,难道指的就是我身上带个那个珠子?果真如此的话,那老天爷也真够意思,明摆着先打你一拳再给你一颗糖吃。不过既然要给个神物,至少也给个能百毒不侵或能起死回生的嘛,不至于要我躺在这里活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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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京
镇国将军府别院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迟迟不肯现身呢?”花子东依旧老神在在的看着手中的书册,头也不抬的说道。房中明明是只有他一人,不晓得他这话是对什么人说的。
“呵呵呵,果然是秦夙的笑军师,在下失礼了。”说话间房中就多了一个黑衣人,脸上戴着一个的鬼脸面具,极为狰狞。
“不知阁下深夜到访所谓何事。”依旧是温润的的开口,眸子满是笑意的盯着那黑衣人,只是这含笑的眸子此刻却让人不敢逼视,似要看穿人心般凌厉。
那黑衣人久久不语谨慎的看着花子东,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白玉小瓶向花子东掷去稳稳当当的立在了花子东身前的书案上。
花子东满含笑意的眸子里闪过微微讶异,向那书案上的白玉小瓶看去。那瓶薄如胎的透水白玉上精雕着一个和黑衣人面具相同鬼脸,瓶内隐隐可以看到一粒朱砂色的丸子。
“这便是那胭脂落的解药。”见花子东只是低头不语观察那瓶子,黑衣人便开口解答。
“只道那珠儿姑娘中的是尸毒香,不想还有这胭脂落别称,原来司月神使也是多情之人啊。”看似无害的轻柔话语,却好像在那黑衣人的心里扎了根刺,原本沉入深海的眼眸遽然一紧,闪过痛苦之色。
看着黑衣人情绪稍变,花子东眼里的笑意越发深了,复开口道:“阁下即是好心救人,何不将解药给那所需之人,莫非想要在下带路。”
“哼,你花子东何等聪明,莫要同我这些玩花样!这解药瓶打开需马上服用,过时无效,切记!”黑衣人不耐花子东的纠缠说完便纵身遁入夜色之中。
夜风袭来,拂动着花子东颊旁的细丝,微微蹙了下眉看了眼书案。夜深人阑静,如果不是书案上的白玉瓶依旧在,还只怕当是做了场梦吧。即使聪明如花子东也想不透这司月教下的毒,要让这司月神使亲自送解药上门,真当是为了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想起那日在东暖阁里探头探脑的女子,不自觉的粲然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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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蒙脸人送解药给我,还是司月教里的人。听着边上花子东同天敌的谈话,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林中的那帮鬼傀是冲着我来的。只是不知为何,他们既要害我又要救我,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有救了。想着天敌还不知道在我昏睡期间对他的所作所为都了如指掌,嘿嘿!我的脚底板又萌生出了不少恶念。
服下了解药我眯着眼睛看着站在床头的两个男人,房里虽然只有昏暗的烛光还是让我许久未见光的眼睛有些酸涩。想起在学校里做过的眼保健操,我熟练的开始按太阳穴、轮刮眼眶。虽然是躺在床上面前还站着两个大帅哥的情况下,我这番行为自然是有些.....怪异。
无视于两人惊讶的目光,直到眼睛稍微能适应了才支起身体幽幽的开口道:“我说二位公子,这更深露重的您二位不在自己房里呆在,跑到珠儿这里,若是被人看到了,可叫珠儿怎么做人啊。”
满意的看到天敌的抽动的嘴角,瞪着眼睛凶狠的看着我,真是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是那花子东在那里抖着肩膀憋着气,似乎很辛苦的样子,白白便宜了他看着我欺负天敌了。
我继续无视他们两个继续说道:“多谢两位替珠儿寻得解药,珠儿在中毒的这段时间似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好像说会让我去见娘,还说不逼我呆在栖夕园了对吗?”嘿嘿!我中毒的这些日子天敌好像洗心革面一样,对我好得不得了,明摆着这小子对我有意思,我不乘机敲诈一番就太不符合我的作风了。我虽然极力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不过傻子应该都能看出我现在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我确实说过。”天敌相当老实承认了他说的话。
“果真!”我兴奋的从床上跳起,将刚才还苦苦装扮出的柔弱无辜样一把抛去。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久卧的身体虚弱一下子没站稳,脚一软倒在了那花子东的怀中。
“我确实说过。”天敌不着痕迹的把我从花子东的怀里拉了出来放到床上,又说,“不过我还说过要娶你的---娘子。”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记了,木木的看着天敌温柔的替我盖好被子。心想我这是在自掘坟墓吗?我这是自毁长城吗?我这是活的不耐烦了吗?天敌就是天敌,竟然被他反将了军。
“夜已深,娘子久病初愈为夫也不便打扰,早些歇息吧。”天敌故意的加重了娘子和为夫的读音,眼里闪过快意。
我抽搐着看着他们两个离去,本来以为吃定了天敌的。看来以后这醒来后的日子反而还不如昏睡时过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