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杭之灵师》怿儿

5、少游遇师

　　“何意？”
　　这大概是听张先讲了一堆话语之后，师最想问的。
　　说白了，那年的师大概就如同一个人间十岁出头的少女，深意懵懂，情感懵懂。

　　凭这张先的《师师令》，竟也不知为何，李师师并没有一词动天下。
　　为何诧异？
　　因为仅仅是曾唱过张先之词，便艳名远扬之妓，便数不胜数。
　　满春院里也都在传，莫不是李师师没这福气消受？

　　但即便没有名满天下，可在这小小的仁和县里，却也是无人不知。
　　凤浓香倒也没太刁难，即使只是这小小仁和县，也已经为她得了不少银子，可谓是双手不够数。
　　在这满春院里自然也多的是客人想要买李师师初夜，可从未有人成功过，再者，师师如今满身才艺，也不必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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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078年，北宋元丰元年。
　　也不知这年是不是师最自在开心的一年。
　　这年里，师遇见了她认为在这凡间最好的朋友，亦知己。

　　少游二十有九，游镇江，经仁和。

　　四月十五。
　　“少游！可是少游？”
　　“奥——叔原兄，是你啊。”
　　“这偌大余杭能遇见少游可真是你我缘分！”
　　“叔原兄客气。不知叔原兄何来？”
　　“少游何来？游历罢了！”
　　“都说男儿志在四方，少游可否邀叔原兄同行？”
　　“哈哈哈，少游之邀，自不敢拒绝。”

　　少游。
　　秦观，字太虚，后改字少游，号淮海居士。
　　晏几道，字叔原，号小山，晏殊之子。与秦观有过几面之缘，曾一起探讨诗词，与秦观志同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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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观头一天到仁和县，晏几道倒是来了有几天。

　　这日夜里。
　　“今天十五了！”
　　“是啊十五了，可怎么了？”
　　“师师小姐，今日师师小姐可是要弹琴啊！”
　　“奥！我倒是忘了，上回没得机会，这回我可定要一见！”
　　此人说着便一脸懊悔的拍着头。
　　“走！快去瞧瞧去！”
　　另一人也不多说，拉着他就走。
　　……
　　秦观与晏几道走在街上，便见两位穿着偏华丽的公子火急火燎的路过他们，能听见他们的谈话。

　　“叔原兄可知这‘师师’为何人？”
　　秦观听他们的话好奇的很，
　　“少游初来仁和，还请叔原兄说说。”
　　“少游可问对人，初来仁和的人都不知，可只多待一夜便能知晓。”
　　晏几道倒有些卖关子的意思，他凑到秦观耳边放轻声音对他说，
　　“这师师啊，全名李师师，是个妓子……”
　　“啊？竟是个妓子？有甚好看，少游眼里，那些个都一样罢了。”
　　秦观略有些讶异，倒也没有鄙夷，多的是不能够理解。
　　“来这些天为兄也未见过，倒不知是否有这仁和县传的那么神话。”
　　晏几道打了个眼色，继续说道，
　　“也不知是个什么宝，这仁和县外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一踏进这仁和县，满大街都能听见说‘师师’的。哈哈哈！不知的可还以为是这仁和县藏着，不愿示人。少游，可有兴趣一见？”
　　“少游没那兴趣。”
　　“少游就当陪兄见见？可好？”
　　“嗯……若是个美人，倒也可以欣赏。”
　　秦观思考了一会儿，谁又没有爱美之心。
　　“哈哈哈！走！”
　　晏几道揽着秦观的肩膀，追随着前面两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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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春院院门大开，门外满是人山人海。
　　这些人全是为了李师师而来。
　　李师师如今十八年华，虽年岁长了，可却和四年前无一点儿变化。
　　而在李师师躯壳里的师，甚至都没感受过真正秦楼歌坊里的斗争，还像是四年前一样，只有一颗懵懂的心。

　　“师师小姐！快出来吧！”
　　院门外的人一齐喊着，每个人的眼睛都紧盯着院门，不愿错过一点院门口的风景。
　　只见李师师一身红衣白襦，肤色胜雪，如同冬日里的腊梅。
　　谁都是第一次见李师师如此，因为她这四年从未穿过红色。
　　“师师小姐，我爱你！”
　　人群的喊声开始变化，诉说着人们对李师师的喜爱。
　　而此时站在人群中的秦观早已看失了神：
　　“原来，世上妓子竟真有所不同，这可还是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