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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 ...

  •   “云帆,那个人。又来了。”风动帘帷,来者像是带着一身清风冷月,人未到,凉风先扫脸。
      “嗯,很烦。”
      云帆觉得他是个烦得很的人。想当初只有她们二人时,日子过得多惬意!而今无端端惹个麻烦上身,真是作孽!!
      “云帆,我们离开这吧。”困扰不一定在身边才能感受得到,她明白云帆心中的感觉。平儿里云帆的眉头不轻易皱上那么一下的。
      “嗯?怎么了。”她没人烦,为何想要离开?云帆不由猜想是哪里出问题了。
      “那个人,应该是来自对面高楼的吧?”她淡淡地吐露她一直放在心里没有道出的猜测。
      “这话怎么说?”
      “那天,你把那些强盗拉到官府去时候,我看见他经过……尾随着你。他根本没有离开过。”这事恐怕世上没有第三者会知道。
      “那有什么可疑?”她知道些什么?云帆顿时眼里一亮。
      “来这儿的客人,很大一部分是来自那一边的,对吧。云帆。”那个跟这个烟花之地截然不同的地方,看似庄严尊贵而又显得冷漠的高塔所俯视的大城。
      “对。”这个不难分辨。那些嫖客的衣着、淡吐、出手都是如此地相似,说是没有可能来自同一个阶层同一个地方,谁信?
      “常客之中,不泛大腕人物。通常只有别人对他们弯膝哈腰。而能让他们尊如上宾,逢见必打招呼并笑容堆满面的人,是怎样的人物呢?”穷人看天做人,仕人看上司做官。
      “云帆,他有所图。这城并不欢迎我们。”即使再热闹,仍掩饰不了这种暗藏着的隐喻。
      云帆面色凝重了起来。“想不到你老待在楼上,反倒比我知情。”她不是没有观察过官承枢其人,同样也暗地里查探过。他是来自哪里,是什么人,她也知道了。没有说给她听,是怕勾起她的回忆。
      她的回忆是交给她了,然而太深刻了,很有可能再度忆起。
      萍水相逢,她会怎样本就不关她云帆的事,然而,现在单纯的她比那个失去记忆前的她美多了,仿佛世界因此而不再灰暗。
      “看来,真正的危机才是他!”云帆长舒一口气。
      凉风拂云借影遮日,虽是清秋,却适合出游。
      “云帆,我们去游船吧。”东流不知处,日出总生辉,一鳞接千里……大河波涛伴着两岸渐现的秋色,一弯一弯地婉婉远去,正合出游。
      “大摇大摆地出游?不安全!你已被传言成飞升楼内镇楼花魁了,身价百倍神秘无限!你得出去澄清澄清!”
      流言一波连着一波,传着传着,她会不会成为仙人神灵?
      “让他们传吧,挂名花魁好像也挺好玩的。”只因一个虚无的名,竟让如此多凡夫竞相追逐,有如追逐幻影。
      “真有此意?”
      “再说罢,现下,我要去河边看看。你等官承枢来烦好了。”那个官承枢,眼睛应该是叫屎糊了,云帆是男是女他竟视而不见地看不出!
      云帆折扇哗地打开尾随着她,不胜其烦地说:“咱们走后门,让他自己找人吧。”惹来前者一阵低低的笑声。
      走道帷纱因女子的到来而自动荡向两旁,伴着她轻若似无的笑声,在明暗之中穿行。轻若幻月晨临,婉约似仙嫡凡,疑是天上琼台桂花玉兔宫。
      “他知道你在楼上的,这样走了,不好。”
      “我都避而不见了,他会识趣自找乐子去的。楼里有不少姑娘流他口水很久了,让她们如愿吧,否则会怪我这老板太不近人情!”
      并不是做工的难,做老板的才是难哩。
      “那,我们走吧。”她们是来玩耍的,不是来认真做人的,太认真就会很累,还能称之为玩乐吗?
      “为什么想游船?”据她所知,江河之上并未有人游船,她们会是第一个!想想也是十分爽的。
      “每日楼上夜栏听风,昼睡听雨,觉得太吵了,想到宁静的地方走走。我觉得世上唯水可以既柔又能而显博大,在它之上一定会很舒服。”她开始想念那个她们出发时百花竞放的山谷。虽然是没有此地繁华,但绝对没有此地寂寞……
      “说的也是!我也有意,转行。”每个人都想脱离自己所不满的现有的生活状态,老是张望着别人的生活状态,到自己走上企盼已久的那种状态又想回到原来的自己!“可是,光游船不会太寡了吗?”
      “嘻!那我订做一艘画舫,水上歌舞,如何?”
      “咦?把姑娘们全赶到画舫上去,我们不就耳根清静了吗?”云帆突发奇想。在楼上看还很美呢。正如孔明灯在夜空飘荡一样,水上倒影纷缤,有种睡不醒的感觉。
      “正合文人雅士风流之人的情趣。正值秋冬,河水平缓较安全。云帆,还是你行!”又多一项生财之路,她们的银子都带不走了成银山了,两个人怎拿得起?
      “若不是你说要游船,若不是你说订画舫,我也不会突发奇想啦。以后你可以纯赏风景了。”赏过四季然后转移目标。
      说话走走停停,人潮越织越稠密,好几次二人都几乎被挤散了。云帆拉着她,躲过擦身而过的人潮。
      “云帆,别这样拉着我,别人都在看呢!”十指相扣搂腰并肩。不引人注目才怪。她可知道她云帆也是全城有名儿的“爷”了呢!!
      “当然在看,没见过你这等美女嘛!”可不是!本该是欢乐堆脸灵秀的少女,硬是被一层清风冷月罩着,再加上白衣轻扬,就像是被一层冰雾锁住了的冷火。
      是看呀,云帆大名恐怕大街小巷没人不晓得的了,怎么又推到她身上来了!“大概是不习惯在白天游走。”
      想了好半天,她也只能对出这么一句话来应付了。
      “别说自己是鬼嘛,你只有一半是!”
      ……
      二人边走边逗,完全没发现有一个人正微笑地跟在后头,脸上表情可谓享受得很。
      他只觉后背微风一阵,肩上已被人轻轻搭上。“改行跟踪了?”
      “谁叫自己没本事,问不出什么。”
      来者正是他的上头,城主大人是也!不妙,城主大人会离开他坐镇的高楼混迹于街头,他官承枢恐怕大限将至了!
      “那是谁?”来人把目光放在前头有说有笑的二人身上。
      “公子是云帆,飞升楼楼主。那个他身边被他紧紧护着的白衣女子是谁嘛,应该是楼里的姑娘吧!”云帆也真是单薄了点,才比一个小姑娘高没多少!挤在人群里得做护花郎,唉,可叫姑娘心醉啊!!
      飞升楼的卖点。名式各色,要什么风格有什么风格。这是飞升楼能迅速把原有妓院比下去并成为龙头老大的主要原因。不过也可能与楼主的为脱了不干系吧??
      这楼主眼光独到之余,还真懂得“怀柔政策”。
      “走后门,他们去哪里?”
      “哦!城主大人,你跟……踪我!”一山还有一山高,他真令他那么不放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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