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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冬铁】恶鬼与神(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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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巴恩斯意识到他手上写着什么的时候是他拿着玻璃杯摔在了地上的时候。
他保持着拿着杯子的动作,像被定格的画面,低下头。
然后他看见自己手腕上有一行字一样的东西。
他不是很确定,因为上面覆满了伤口,根本分不出来写了什么。
在那一瞬间他的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样,一瞬间剧烈的疼痛袭来,一下子让他跪倒在了地上。
碎玻璃刺破了他的膝盖,但是他不在乎。
他的脑海里全是一副一副的画面,他看过这行字,在每次洗脑之前他都会注意到他的手。
在被冰封前,他抬起手来的瞬间,他看着这个,他不记得他想了什么,然后支撑着活了下来。
“我会杀了你的。”
他觉得这像是托尼会对他说的话,又觉得这像是他自己会对自己说的话。
他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在手上纹这样一行字,但是他又觉得这不是纹上去的。
嘴里有一个词想要脱口而出,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哽在他的喉咙里面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下意识的觉得这是一句非常重要的话,只是他无法想起来而已。
脑袋的疼痛开始减缓,刚刚是尖刺猛的扎上去,现在变成了钝刀子慢慢割。
说不上那种更疼,两种感觉都在他的脑子里搅动,将他本来就散乱的思维变的更加乱。
他越是努力去想,就越是想不出来,眼前过往的画面飞快的闪动,绝大部分都是杀人的画面。
这让他愤怒,他觉得这些东西配不上他正努力想着的那个词。
他用力的砸着地面,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地上,然后将桌子打碎。
巴基跪在地上,满手都是鲜血,用力的捶打他的头部,九头蛇洗脑的后遗症又开始毁坏他本来就变得脆弱的理智。
但是他还是想不出来那个词。
“巴恩斯,巴恩斯。”模糊的时候他听见旁边有一个人喊着他的名字,他下意识的一拳头打了过去,被那个人灵巧的躲开了。
“嘿,伙计,好歹我们也是当过一段时间战友的好吗?”那个人夸张的说道。
巴基本能的握住拳头,克制着自己的本能,难受的弓着腰,闭着眼睛咬牙说道:“抱歉?”
那个人冲了过来,用脚将地上的碎片扫到了旁边,然后蹲在巴基的旁边皱着眉头说道:“老天,你这是怎么了?”
巴基忍着疼痛和野兽杀戮的本能,睁开眼睛勉强等视力恢复一点后才看清楚面前这个人,是鹰眼。
“你怎么了?脑子又不清楚了吗?”克林特拉着他,勉强坐在沙发上。
巴基摇头,不回答他的问题。
克林特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几个药片样的东西,递给巴基,巴基看也没看,直接一口吞了下去。
过了一会,疼痛开始减缓,变成了嗡嗡的杂声,巴基的理智也回来了不少。
克林特问:“怎么样了?”
巴基没有回答,而是说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这个问题就有点尴尬了,克林特挠挠头,不满意的说道:“嘿,老兄,都是知道的何必问这么明显的问题。”
巴基靠在墙壁上,离他不远就是沙发,但是他已经没有力气走过去了,他用眼睛看着他,并没有质问他的意思,只是很平静的说道:“我以为应该不是你。”
“实话说吧,老兄,我是不想接着这个任务的,毕竟我们,怎么说,还并肩作战过,但是托尼说,你的脑袋现在就和一个筛子一样,全是洞,其他人他不放心,所以他只能找我了,毕竟灭霸战争我一不小心又欠了他一条命,不得不听他的。”
托尼说,托尼说,巴基想着这个名字,觉得不仅是脑袋了,手也开始疼。。
克林特拉着他的金属手臂,巴基克制着一下将他脖子扭断的冲动,任由他把他拉到了沙发上,然后克林特看着他苍白的脸惊讶的说道:“你看起来情况可真差,是不是又没睡觉?现在你可不是在九头蛇,可没有谁逼着你不睡觉了。”
巴基摇头,他揉着头,不吭声。
“老兄,我知道我监视你这件事不是很道德,可是我确实不是针对你,你别对着我一副我对不起你的样子啊,然后坚持对我不说话,这样搞得我好愧疚。”克林特笑眯眯的说道。
巴基摇头,一面捂着头,一面沙哑着嗓子说:“和你无关,只是我睡不着而已。”
“噩梦?”
巴基捂着头,不说话。
“听着,我知道我这样说可能会被说站着说话不腰疼,因为娜塔莎就是这样评价我的,但是我还是想说,如果愧疚就愧疚着,然后去做一些该做的事情,你无法改变自己的过去,你只能放下,如果放不下就背着继续前进,我一贯都不说什么那不关你的事之类都废话,因为我们谁都知道那是假的,自己做的事疼不疼只有自己知道,只是让自己好受点,找点事给自己做,让自己好受点。”克林特说。
巴基觉得这话一点也不感动,于是说:“谢谢,克林特,半点都没有安慰到我。”
克林特哈哈笑了起来,然后踹了踹他的腿:“走,出去转转,我们可以去喝两杯放松一下。”
“我不被允许离开这个地方。”
“实际上,你虽然被监视着,但是没有人有权利把你困在这里。”
克林特走到旁边,扯下两件衣服,扔到了巴基身上:“穿上衣服,起来,别困在这里,有罪也好,英雄也好,活着才能感受。”
“你没有办法体会我的感受。”
“恨不能死的是自己的那种感受?我听多了,你可以爬起来了,小姑娘,别流眼泪,偿还是要挺直了脊背去承担的,不是畏畏缩缩躲在角落里面哭泣。”
巴基闭着眼睛,过了一会默默的穿上外套,然后克林特一把揽住了他的脖子:“这才是好样的,我们出去玩,哇,队长不会怪我把你带坏了吧,这样被他念叨可不是什么好事,他一定会像个老妈子一样的念叨。”
巴基静静的听着,但是实际上接下来克林特说了什么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手腕,上面那个印记,像是发红一样的肿着。
克林特说,偿还要挺直了腰板去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