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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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很想再见到陈然，但年后就要面临小升初考试了，陈焯松很自觉地先把寒假作业和一些习题试卷做了，每周一课的跆拳道和小提琴课也没落下。
农历十二月二十八号，他们家才大包小包地给装了一车回茶园村。小车开进村口，一瞬间陈焯松竟觉得有些陌生，好像他对茶园村的感情都在陈然那里了，即便他们有三年多没见面了。
“陈林，你能不能把窗户抹了再去看你的电视，从昨天说到现在，你到底有没有点责任感？”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热，陈焯松就跑到陈然家去了，还没入门便听到陈然的声音传来。“还是我的啊然，声音没有变”，他想着。
“咳”、“咳”陈焯松猫在门后，慢慢走进去，“我回来啦，林哥、啊然”。
“哇塞，焯松啊？变高那么多啦！你们今年回老家过年吗？”陈林一回头见到陈焯松特别惊讶，连他的火影忍者都不看了，跳起来跑到陈焯松面前。“你小子怎么变这么高了？刚刚回来的吗？好久不见啊，你姐姐有没有回来？”他说话和陈然一样语速很快，现在那么多问题噼里啪啦地问出来，陈焯松也不知问答哪一个问题先，好在陈林也不是非要他一个个问题地回答。聊了几句就邀请他一起看时下正热的火影忍者了。
陈焯松求之不得，他环顾了一周，发现没有见到陈然的身影，“啊然怎么走了”他忍不住自言自语。
“别管她，管家婆老是叫我做东做西，越大越泼辣”，陈林以为陈焯松是和他说话，便忍不住和陈焯松吐糟了陈然。
“可是她怎么见到我就走了，好久没见了，她一点都没有想见到我吗？”陈焯松瞬间显得有点落寞，“我还给她带了东西呢”。
“什么什么？”陈林听见有东西显得很激动，“那给我带了吗？”
“额，有的”，其实没有，避免尴尬他从小背包拿了包奥利奥出来，“这个给你吃”。接着问：“你们最近怎么样啊？你现在是到镇中上学了吗？”
“嗯嗯，八年级了，你姐姐要读高中的吗？”陈林拆了奥利奥边吃边问。
他成绩有点糟糕，继续在本校读高中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交钱就可以了，对成绩没要求。但是觉得没必要，没心思上课在课堂里简直浪费生命。镇高中大都是些女孩子，将来高考顶多只能考上个2B线大学，大多是只能读3A的，甚至连3A线都达不到。而对于乡下大多数家庭来说，2A线大学才是首选，学费不会太高，上2B大学对家庭负担很重，考得上，上不起的也有很多。
陈林是打算初中毕业后就出来工作的，但是他毕竟也还小，十五六岁的年纪，即便昔日同伴是个女生，也想问一下她对未来的看法。
“要上的吧，我没问过她”，陈焯松是觉得她姐一定继续上高中的，不然就对不起现在每周请家教补的课了，只是觉得不用在陈林面前把话说得那么绝对，毕竟，两个人的未来是不一样的。
“啊然现在成绩很不错吧，之前我二伯到我们家，听他说啊然现在一直做班长呢”，陈焯松问道。
说起这个，平时好像顶烦陈然的陈林也有点欣慰，“是啊，我们家基因还是蛮好的，只不过我志不在此”，他有点惆帐，“读书这件事由她小女生来，江湖上的大业就由我来承担吧！”说完陈林自己都觉得自己任重道远，这可不是坐在教室座位上就能解决的事，江湖上的事需要他自己去江湖闯荡，危险可多了呢！
陈焯松见他一副江湖豪杰的样子，默默起身找陈然去了。
“啊然，你怎么不理我？”他实在有点委屈，从三年前到现在，“我给你带了礼物呢？是笔记本，有密码锁的，你看一下。”
陈然一个人在灶前拨着火，烧着热水等会妈妈洗锅碗瓢盆，以供春节客人多的时候备用。“我不是说不想再看见你了吗？你怎么还来。”
“你是怎么了嘛？”，陈焯松简直伤心欲绝，又难过又难堪，“我这三年来一直都想着你，你就一点都不想看见我吗？”
陈然还是不说话，她不想再见到陈焯松了，三年前的事对她来说是不可原谅的。六年级了，宿舍有些发育快的女孩子已经来月事了，一些关于生理上的事大家也会谈到，她觉得她的贞操、她的纯洁都被陈焯松污染了。
陈焯松懂不懂得那些事对于她一个女孩子意味着什么，她不知道，也不想原谅他。
但是陈焯松现在长得真的好可爱，又高又白，身材修长，脸部线条渐渐显露出来，嘴唇比她还粉嫩，整个人有一种特别的气质，这是镇小那些上蹦下跳调皮捣蛋的男生所没有的。而且还对她那么温柔的说话，她其实心跳有点快，感受脸上都在发烧了。
陈焯松见她一直看着火堆不理他，就把笔记本放到她膝盖，“密码是你的生日604604，这本是粉红色的，我那里还有一本天蓝色的我在用着，想你的时候我就写一下，已经写了快一半了”，这般像情话一样的话，他说的毫无负担，好像在谈今天天气不错，吃多了一碗饭一样，多情不自知。“这本给你，你可以写日记”，想我的时候也可以写在里面，后面这句他没敢说出来。
“这个是上次陪我姐去买东西买的，觉得好适合你”，他又拿了两个橡皮筋放在笔记本上，带有两颗玻璃珠，玻璃珠里面有一条圆圆的红鲤鱼，还有一些水草，在火光的照耀下好像明珠水晶一样。
陈然忍不住看了看，她终究是个小女孩，也到了爱美的年纪。就算是镇中心饰品店最好看的发圈也比不上这个，她心里其实很喜欢，想拿起来仔细看一下又觉得不太好。
“啊然，你不想我的吗？”陈焯松继续问着，看着陈然在火光下微微发红的脸。
她好似有点害羞，微微低着头，抿着嘴，长长的睫毛微微有些抖，在有一丝以往没见过的表情。由她的表情，陈焯松好像突然感受到什么，松了一口气，胆子也大了，伸手握住陈然拿着木枝的手，俯过身对她说“我好想你啊，市区里没那么好玩，我又没有朋友，想着你那么爱读书，便也只能读书了”，他几乎和陈然脸贴着脸了，看得到陈然薄薄的皮肤下有一些细血丝，“还好我现在成绩也能在班里排前四了，我们要一起努力读书，到时候上同一个高中好吗？”
“你干嘛？”陈然挣开他的手，陈焯松一靠近她有点紧张也有点抵触，“我都不一定读高中呢，说这么早”。“还有，你这么小就会说这些话，是谁教你的，你在那边就没有玩得好的女同学？我都不信。”
“天地良心，我只有你一个女同学啊然”，他举起一只手像电视剧里发誓那样，略带着急地说，“你还记得二年级我们玩的游戏吗？我是爸爸，你是......”
“闭嘴，不准你再提这个”，陈焯松讲到一半就被陈然给打断了，“我恨死你，不准你再提起这个”，陈然讲得又急又气，眼圈有点红，像是要哭了一般。
陈焯松一时有点无措，他不明白陈然为什么对这件事这么反感，他想了想，换个说法：“我是说，我从那时就一直喜欢你的，真的，以后也会一直喜欢你的，啊然，你怎么了？”
陈然倒是像被吓着了，她第一次被人说喜欢，或者说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吧，现下恨不得把头埋进膝盖，即便告白对象是她耿耿于怀的陈焯松，可是现在想起来他对她也是很好的，人也生得好，只不多对她做了那件事，可现在他说是因为喜欢她。
“你先走吧”她把双手贴在脸上，对陈焯松说。陈焯松看着陈然露出来的两只耳朵红彤彤的，他自顾自地觉得陈然和他情谊相通了，一时脸上也是发红得厉害，心跳得很快，他想抱抱陈然，但怕又被推开，便拍拍她的头顶说：“我晚上再来找你”。
陈焯松走了好一会陈然才放下手，她看着粉红色的笔记本，按了自己的生日，打开第一页看到一句“此物最相思”，“啪”一下子盖了回去，好不容易冷下去的脸又红了起来。
晚上吃完饭，陈焯松又来到陈然家，说他们家今天还没收拾好，今晚要来陈林一起睡。睡前几个小孩子找了部恐怖片在看，陈然是个胆大的，面色如常地看完了整部，倒是陈焯松吓得离陈然越来越近，被陈然给推远了。
春节几天各家都要去走亲戚，陈然现在也不怎么爱串门了，陈焯松这几天没来，两人便也好几天没见，偶尔想到他，陈然总觉得有些惆帐，却也说不上为甚么。初六陈焯松一早就来陈然家，问她有没有时间和她去拍点照片。陈然还没表态呢，陈林一听便连声说也要一起去，让陈焯松给他玩玩单反。
下午三个人和陈毓敏拿了单反便向茶园村的小溪走去，那条小溪夏天时常有小孩在那里洗澡，现在冬天景色也不错。
溪水清澈，冬日午后的水没有那么冷，有一些小溪鱼在石头间游动，小嘴一张一合，很是可爱。陈然走到溪边看着水里的鱼，想起上次她捉了几条很小的溪鱼拿回家养在水杯里，那些鱼太小，以至于被她妈妈当做是一杯水倒掉了。陈焯松连忙对着陈然抓怕了几张。陈然听见声音，想让他不要怕她，却又没说。
陈林刚开始热情颇高，陈焯松教了他怎么对焦换场景和几个基本操作，拍了几张后还是惨不忍睹，就悻悻地把相机还给陈毓敏了。陈毓敏给陈林和陈焯松拍了好多张，陈林没一会就觉得无聊，回家看火影忍者去了。
陈林走后陈焯松便让陈毓敏教陈然拍照，拍了一个多钟，陈然给陈毓敏拍的几张也像模像样了。看着陈然和他姐兴趣盎然地拍照，“借相机回来果然没错”，陈焯松想着，以后最好自己能给陈然买一台相机。
陈焯松一家是腊月初十回市区的，回之前几天，和陈然单独出去拍了些照片。陈然大多是拍花草树木，蓝天白云这些，陈焯松心里可想要陈然给他拍了，哄着陈然一个多钟陈然才给她拍了几张。大部分都是陈然在拍，陈焯松就在一边看着他，他其实对拍照没什么兴趣，但是看着陈然拿着相机拍个不停的样子，他也想把陈然所有的样子都拍下来。
他现在有时也会情不自禁想要抱陈然，陈然比他小很多，把她完全抱在怀里陈焯松感觉很满足、很开心。但是陈然有点抵触，最多给他抱两秒，就要推开他，“你不要老这样，我们还没陈年呢”陈然说。陈焯松只好退而求其次地拉着她的手，“好吧，到高中我们就成年了”。
说到高中，陈焯松这次回来和她说了好多次希望到时上同一个学校，但城乡教育差别那么多，陈焯松现在的成绩很不措，照这个趋势，他指定是初中高中都能在市区排名第一的实验中学的。即便陈然在镇中能够一直保持名列前茅，按以往的比例，能上实验中学的一年也不过一两人，谈何容易。
陈然想到这一点了，可是没有和陈焯松说，即便他现在说喜欢，可是他现在才几岁呢，而且他生得比她还好看，成绩也比她好，现下说的话又怎么能作数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