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Chapter 5 ...
-
“等我干什么？”季凉断开连接，对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开口问道。
“你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找你合作？”沈临川笑得意味深长，“你会很感兴趣的，相信我。”
“哦。”但季凉只是看了他一眼，淡淡应了一声，“什么合作？”
“改天换日。”
改这联邦的天，换这悲哀制度的日。
季凉倏然一惊，没法再淡定下去了。
“这不可能做得到。”他断然否定道，“联邦这么多年来一直维持着现在的状态，虽然现在越来越不成样子，但你要……”他顿了顿，还是没有把这种惊世骇俗的叛逆发言明确说出口，“你考虑过帝国吗？”
“总会有办法的。”沈临川说，“打服他们就好了。”
季凉没有接话。
他看着沈临川，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我再考虑考虑。”他终于道，“这太冒险了。”
太冒险也太激进，但他并不反感。
这死气沉沉的联邦里总需要一点活的，新鲜的东西。
两人之后没再聊这个敏感话题，最后一轮测试也很快就来了。
这场测试是根据各人填的专业分别进行。
季凉和沈临川两个人不谋而合地都报了机甲，安赫则选了机甲维修。
机甲毫无疑问是格洛瑞最热门的专业，安赫本来还想劝劝，但转念一想这两位又不是第一次干出出人意料的事儿了，便放了心。
而这俩显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格洛瑞的机甲测试是实地的，但这样机甲的情况并不能做到完全一致。这也是学校想考察的地方之一。
但这点差距似乎根本就不存在。
季凉对机甲可以说熟得不能再熟，六年前他就用这种暴力机器一路打出了一区，又在九区修了六年机甲，就算没怎么开也没手生到哪儿去。
而沈临川身份不简单是个没瞎的就看得出来，对机甲显然也算得上精通。
那点微不足道的差距在他俩这儿完全算不上事。
季凉首轮的对手来自三区。
这位显然是个说话不客气的主，上来就道：“九区的小子，打不过我让着你，输了可别哭鼻子。”
压根没觉得对面能赢。
结果季凉一开始还耐着性子慢慢悠悠跟他来回几招，实在不耐烦了，揪着空子直接就是一炮把人轰了出去。
全场鸦雀无声。
除了沈临川早有预料外，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想到三区的唐纳德居然输得如此轻易。
毕竟这位在三区也是个飞扬跋扈得臭名昭著的小祖宗。
后面几轮的对手比唐纳德更不如，不过季凉总算想起来藏了个拙，最后的成绩算不上太好。
但仍然让众人十分忌惮。
沈临川则在第一轮碰上了前几场考试总分第一的莱恩.康特，对面机甲操作得驾轻就熟，不得已只能在第一轮就败下阵来。
虽说拼一把也不一定就打不过。
而安赫则惨得多，机甲维修对理论知识的掌握程度要求很高，又要求现场拼装零件，他考得头昏脑涨，最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考成了个什么鬼样。
惨兮兮，想回家，嘤。
剩下两个居然还挺欣慰。
“总算有个正常的九区人了，还好你不是变态型的。”沈临川笑眯眯。
把安赫看得脊骨发凉。
“避雷针么。”季凉说，“挺好。”
这话的意思是不用担心他们三个太过突出，毕竟九区来的，成绩太好不正常。
但安赫觉得他俩对自己的认识可能有点偏差。
以这两位能搞事的程度，别说突出，简直就是人群里最闪亮的两颗星，跟三万伏的灯泡差不多亮那种。
他一个避雷针存在的效果估计是把雷往自己身上引让他们亮得更闪耀。
成绩出得很快。
季凉的成绩跟他所预料的差不多。
他跟沈临川一起吊在中游水平，安赫则在中下游，但好歹三个人都被录取了。
三个九区的“下等人”。
这让安赫有点担心他们会被气急败坏的贵族打爆狗头。
“别担心。”沈临川对安赫说，“我和季凉不会让你被打的。”
“……”
这个保证真的一点都没有可信度。
安赫看了一眼正闭着眼睛打瞌睡的季凉，忧心忡忡地想。
三个人此时正在季凉和安赫住的旅店里窝着躲那些嫉妒到变形的富家子弟们。
……这就更让沈临川的保证显得很弱气。
沈临川看了安赫一眼：“别把季凉想得太弱了，他可是……”
“沈临川。”季凉懒懒开口，连眼睛都没睁，但还是能够明显听出他的警告意味。
“……他可是要成为奥斯特*的男人。”沈临川话音半道拐了个弯，“一区那些家族势力虽然大，但还不至于目无法纪，真正敢动手脚的无非就是那四大家族罢了。”
“不过要真是四大家族要整我们，就算躲上天也没用。”沈临川说，“所以别担心，能活一天是一天。”
“……”
安赫不仅没有被安慰到，还被吓得开始胃疼。
“行了。”最终还是季凉看不下去，睁开眼睛随意地接了一句，“没那么可怕，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真被针对了最出风头的也不是你，不还有我和沈临川担着么。”
他很少说这么长的一段话，安赫看向他的时候发现他的眼睛里还能看得出一点未能完全散尽的笑意。
这在季凉身上并不常见，但意外的是安赫并不觉得有任何违和的地方。
季凉身上总是带着淡淡的疏离意味，他和谁都隔着一层膜，如今却总算多了一点人气。
虽然大概是被他逗笑的。
大概对于季凉来说安赫的杞人忧天的确算不上什么可操心的事情，安赫清楚这一点，但总忍不住一遍一遍去想。
他毕竟和那两个人不一样，尽管是九区里还算得上有话语权的布伦西家的小少爷，可离一区毕竟还是太遥远了。
这次入学测试的榜首还是莱恩.康特。
毕竟不是人人都像季沈两个闪闪发亮要搞事的。
这位莱恩在一区大约也算得上是个权势滔天的人物。
一区权势最大的家族分别是季家，唐家，莱伊斯家和康特家。这所谓的四大家族正是当年发展起朱尔联邦的先行者的后裔，每任总督都是由这四个家族轮流推举出来。
文化圈子有那么几个大佬带头搞事，如今的年轻人思想也越发前卫起来，这种制度简直腐朽封建得惊人，但没人能说出什么不是来。
就算是那些笔杆子战士们也只敢在小范围内吐槽一下罢了。
这四家经营这么久，早已同气连枝，一脉相承的黑。
唯一例外的大概就是莱伊斯家这一代的鲁特这一支。
连着他儿子孙子也跟着成了四大家族的一股清流。
鲁特虽然在格洛瑞任职，但不搞武力活，在机甲的创新维修方面有着极高造诣。
同时也是文化圈子里搞事最起劲的一个。
莱伊斯家上下都觉得他简直是疯了。
他儿子死的早暂且不提，他孙子，也就是希利亚，有多另类呢，从他年纪轻轻就帮着季凉一路打出一区就可见一斑。
希利亚比季凉大一点，母校也是格洛瑞，毕业后就跑去第二星区驻军当了头头，避世不出，活成了一个安安静静的佛系青年。
这时候的季凉并没有想到，这位佛了两三年的驻军头头很快就要出来蹦哒了。
还蹦哒得挺欢。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Chapter 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