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王之变异的村庄》东风一阵

3、晕倒

　　一九九八年一月十日下午五点三时，最后一场历史考试结束，莫亦旻深深地舒了口气，感觉还不坏。
　　在收拾文具的时候，莫亦旻在笔袋里找到了一张纸条：今晚七点蘑菇亭见。落款文武。文武是莫亦旻他们十二班的班长，就坐在她后面，是位沉稳得超过本身年龄的有志青年，平时关系还不错，常讨论功课习题什么的。
　　“他找我干么啊，都考完试了？”莫亦旻皱皱眉头，感觉有点疑惑，“难道也要送我生日礼物？不，不会，他和左霁云完全是两类人。再说，他的考场好象在隔壁，纸条是什么时候放进来的？对了，下午考试前他好像来这转过一圈，神情还有点奇怪。难道是那个时候？怎么一点都没察觉到？考试考得都迟钝了。”
　　莫亦旻又把纸条折好扔回笔袋，托着下巴考虑到底要不要去，这时她发现整个考场就剩下她和小A没有走，而小A正闷闷地把文具这么摆那么弄，一件件放进书包，看着远方发会呆又一件件掏出来，显然考得不满意。小A是莫亦旻的同桌，因为不论考试还是日常作业，只要是不打分数打等级，她总能得A——这个可是连常得第一的班长文武都做不到，堪称十二班的奇迹，所以小A由此得名。发生在小A身上的另一个奇迹是她是唯一一个继续同莫亦旻保持友谊的女生，因为她喜欢的不是左霁云而是文武。莫亦旻在军训期间就发现小A对文武特别关心，虽然小A推说他们初中就是同学所以才关系相对更亲切，但莫亦旻凭自己仅有的那么一点点女性直觉判断绝对不是她说的那样。
　　莫亦旻把纸条捏在手心里，走到小A背后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趁着她被突袭震惊反应有点迟钝并回头之际，迅速地把纸条偷偷地放进了小A的文具盒。
　　“干么呢，脸拉得老长？”莫亦旻对小A做个鬼脸。
　　“没心情，”小A斜眼瞟了瞟莫亦旻，“最后一题好像没答到点上。”
　　“哎呀，考都考完了，不就是一题而已不会影响你历史至尊的宝座的。”莫亦旻摇摇小A，然后假装帮她收拾东西，“哇，这是什么？历史记忆天才居然也夹带小抄！”说着，把纸条拿起来在小A眼前晃晃。
　　小A一把夺过去，边打开纸条边说道：“什么呀，怎么可能——”话还没说完突然收声，然后把纸条捏起来，眼波一转：“不可以啊，你以为历史第一的位置那么好坐。”
　　“哇噻，作弊还那么理直气壮，一个字，牛！不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压题也不分享一下。我看看压到没有。”边说着，莫亦旻假装去抢纸条。
　　小A迅速地把拿纸条的手掩在身后：“当然压到，有什么好看的，就是最后一题嘛。我要回家了，你也赶紧吃饭去。”说完，把文具胡乱地往书包里一塞，急匆匆地跑了。
　　看着小A离去的背影，莫亦旻实在是再也憋不住笑意了：“小A啊小A，前一分钟还在说自己最后一题答砸了，后一分钟又说自己压到题了，你向来是假装镇定的高手，一碰到文武就完全破功。嘿嘿嘿嘿，今晚有好戏看了。”
　　“喂，一脸奸笑，干什么坏事了？”是左霁云。
　　“现在还不好说是好事还是坏事。”莫亦旻神秘一笑。
　　左霁云正要回话，一个声音打断了他：“少爷，车子等很久了。”是左家的管家，莫亦旻见过两三次。他的出现通常意味着左家有急事找左霁云。
　　左霁云向管家点点头示意明白，然后回头对莫亦旻说：“点点，我今天晚上没空了。”说完没等莫亦旻有反应就和管家匆匆忙忙地跑了。
　　莫亦旻心想：“你今天晚上没空关我什么事，我又不会邀请你一起看好戏的。”转念一想又不对：“听他口气好像本来晚上要约我。难道他原本晚上要给我过生日？不会，像中午这样的surprise才是他的风格。”莫亦旻总感觉左霁云的话说得怪怪的，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居然是源于一场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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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是考试最后一天，住宿生都大部分当天回家，所以食堂居然晚上就不开饭了。中午贴出的通知，因为中午莫亦旻没去食堂吃饭，而室友谁都没告诉她，所以只有她傻乎乎地一个人跑去了。没办法，只得从后门再向前门走，去校门口潮音桥边唯一的一家小饭店吃面。因为正是晚饭时分，学校里没回去的又几乎都在这家小店吃饭，而莫亦旻又去迟了，所以等了半天她才拿到自己点的阳春面——其实是只剩下阳春面可以点了。
　　就着一点桌角吃完面，莫亦旻一看手表，哇，六点四十了。看好戏的人怎么能等戏开始了才进场呢？于是莫亦旻赶紧付了钱向紫藤长廊奔去。要观察蘑菇亭这边的情况，紫藤长廊绝对是最佳位置——可以把对方看个一清二楚却又一点不暴露自己。
　　冬天六七点的天已经黑糊糊的一片了。蘑菇亭也好，紫藤长廊也罢，都是日里常背书的地方，怎么到了晚上阴深深的，昏黄的路灯不仅没有给半点明亮的安全感反而让一切更加暧昧。
　　观察目标还没有出现，其他地方也不见人影——剩下没回家的住宿生估计都找地方happy去了，莫亦旻一个人呆在月光下的阴影里背脊有点凉。搓搓手，搓搓脸，跺跺脚，刚才挤着吃饭又匆忙赶路出的一身细汗现在经风一吹，直打哆嗦,莫亦旻后悔没把被子抱出来，反正在这里也不会有谁看见。正想蹲下来暖和一下，脚边一团东西“喵”了一声。阿咪啊，你真是出现得太及时了。莫亦旻双手一合掌，向上面的空气拜拜：不知哪位过路的神仙大发慈悲，真是感激涕零。也不管猫咪身上脏不脏，把他抱起来整个儿放进怀里，然后把脸贴在他背脊上，把手捂在他肚子上。就是中午出现莫亦旻用来暖脚的金色大猫，如此温顺，在猫咪里也应该是绝无仅有的吧。
　　好像有脚步声。莫亦旻正想抬起脑袋看个究竟，突然一阵眩晕袭来。糟，糕字还没有在脑海中闪过，她就如断电般倒下了，最后的意识是越来越近的青石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