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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梦始 ...

  •   不知走了多久了,眼前只有两种颜色——金黄和纯蓝。金黄,是沙;纯蓝,是天。汗水滴在沙上,只一瞬,就被吞没了,了无踪影。双腿已经没有力气了,却不能坐下,沙太烫了,在艳阳的炙烤下,热气从身下窜着,蒸腾上来。
      金去找水了。原本带的水,早就变成汗水流了出去。
      默默在沙地上艰难地挪着……

      金终于回来了。
      水壶满满的。
      默默一下子就来了力气,冲着水壶扑上去,贪婪地喝着,直到最后一滴没入咽喉。那是难以言喻的甘甜。
      有些不满足地舔舔嘴唇,抬头看向金。金宠溺地笑着,接过水壶。“怎么样,有力气了吗?前面有一片仙人掌,到那里就又有水了。”咂咂嘴,嘴里有股极淡的腥气,也许,这就是仙人掌汁的味道吧。默默冲金点点头,和他接着往前走。喝过水后,身子就像充了电般有了劲,只是走得还是很慢,只比挪快了一点。金小心地放慢脚步,迁就着默默。身后的沙地上留下了两串脚印,一深,一浅……

      终于来到了那片仙人掌群。
      默默迫不及待地冲向最近的那棵仙人掌,而金,赶在她前面,小心地护住她,不被扎到。被金护在怀里,有种异样的感觉从默默心底蔓延开来,这种被呵护的感觉真的很好。暖暖的,温温的。金用刀割开仙人掌,将流出的汁液盛在水壶里,递给默默。默默接过来,慢慢地吮着,这种曼妙的气氛就在他们之间回荡着,回荡着……

      默默猛地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金是小杰的爸爸,那小杰就一定有妈妈,这种第三者的事默默是决不会做的,不管金是不是和小杰的妈妈分开了,默默也不可能插进去。金毕竟只是存在于二维世界的漫画人物,她又怎么可能爱上一个虚拟的人。
      只是一瞬,这种淡淡的,甜甜的气氛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金本来伸向默默的手一颤,又缩了回去。取代那曼妙的气氛的是随之而来的尴尬。默默低下头,不敢去看金的眼睛,怕眼睛会出卖了她。尽管明知他是不存在的,可默默就是无法自已,被他吸引。明知他已经有了儿子,可是她就是不能控制自己。
      沉默……
      还是沉默……
      率先打破这沉默的是金。他转过身,没有再看默默,用平静的声音说道:“收拾一下,准备走了。”语罢,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走。默默跟上。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成一条线,融合在一起。可默默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远,好远……

      天黑了。
      沙漠中的夜晚是寒冷的,与白天极度的炙热相反,那是如冰天雪地般的寒冷,只是缺少了冰雪。
      默默努力的跟在金后面,生怕黑暗会隐去他的身影。在沙漠中走失可不是好玩的,更何况还是我这种没有任何能力的人。
      好冷……好冷……
      默默颤抖着,有双手环住自己,企图保留下一点温暖。可是热量还是从她身上溜走,冷气侵入进来。
      就在默默冻得哆哆嗦嗦的时候,金忽然停住。猛然间,一股暖流向默默袭来——那是金的怀抱。金用他的衣服将默默裹在怀里,温暖着她,抱着她继续往前走。
      还是无边的静,在黑夜的配合下,默默在金的怀里沉沉睡去……

      等默默醒来时,他们已离开了沙漠,来到了一个城镇。
      这个地方看上去很普通,只是一个在寻常不过的城市,可隐隐约约,透着些许古怪。可要说到底那里怪,又说不上来。
      这里的人们开上去很幸福。几乎人人都和自己的伴侣在一起幸福地生活,快乐的生活。一切是那么平静,就好像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没有任何黑暗,只有温暖与幸福。真的是一个好地方。
      金对这里的文化很感兴趣,他们就在这里住了下来。
      这里是一个很奇特的民族。他们的图腾是荆棘鸟,一只与荆棘相连的荆棘鸟,用鲜红色的墨汁勾染而成。而且很多地方都能看到以蜉蝣而成的装饰物,小巧,精致。金说,这里的文化不曾出现在大陆上任何地方,也没有过文字记载。他还提醒她,尽管这里开上去那么和平,还是要小心,毕竟默默和金是从那个奇怪的门进来的。默默听他的话后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在金沉浸于这个神秘又陌生的文化时,默默游荡在街上,随意的看着街上的人人事事,或喜或悲,或沉或浮。她发现,在这里,殉情似乎很常见。常常会有一对恋人的尸身在某些角落被发现,鲜血从他们是上流开,交汇在一起,四散开,形成一朵娇艳的红花,包裹着他们,似乎这对恋人永远不会分开。
      默默将这些告诉金,他听到后开始沉思,很久没有言语。过了很久后,金开口道:“在这么久的研究后,我发现这个民族信奉两种宗教。很多人很正常,他们愿意与心爱的人结婚生子,过平静而幸福的生活。可有不少人信奉的是另一种信仰,他们认为只有相爱的人血液相溶才能永远在一起,他们是疯狂的。我估计你看到的那些殉情的人就是信奉这种宗教的。”
      默默听后,觉得这简直不可思议。没想到会有这么疯狂的人,居然希望通过血液相溶的方式来在一起。这样的相溶又岂能长久,随着血液的流动,只会加快他们的分离啊。
      当默默再次走在街上时,总不自觉地去寻找那些疯狂的人,眼底汹涌着对血的渴望的人。可看到的,都是和平的,幸福的,快乐的人,他们有美满的家庭,可爱的孩子。也许,那些疯狂的人只是极少的少数,默默这样安慰自己。
      将自己置身于这些幸福的人群,也觉得自己是幸福的。看着成双成对的人们,默默不禁想到金。最近,他总是不停地在自己脑海中徘徊,挥之不去。看着那些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她眼前一只出现的是金的笑容,爽朗的笑容。是啊,就算金只是二维世界的虚拟人物又怎样呢,毕竟他在默默眼前生活着,是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为什么要强迫自己认为他是虚幻的呢?
      默默慢慢地往我和金住的地方走,想,也许和金就在这里住下来,不离开,永远的在一起,真得很好……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梦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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