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该忘记的就都请忘记它吧. 如果继续挣扎,也不过是落得满身的伤疤. 旗. 旗. 旗. 我维持着同样一个姿态,整整一天从日出开始直到日落.浴缸里哗哗的流着水,我把自己的头发浸在那里面,看着那些黑色的长纤维以一种诡异的姿态弥漫开来.好象水草,好象一种寂寞得无以附加的植物. 我玩着那些湿淋淋的头发,一瞬间心里觉得格外的寒冷. 手机响了,那个铃声是我特别设定的.它以漫长悠扬的风笛开始,女声天真而柔和. "I lie awake at night,See things in black and white,I've only got you inside my mind.You know you have made me blind..." 我不理会它,继续玩着自己的长发.手机似乎执着了起来,对方一定此刻皱着眉头了. 我笑一笑,把手放进水里,凉凉的水.冰冷.刺激着皮肤上的毛细孔纷纷闭住了呼吸.我抬起头来,水顺着头发流了一身,它们怎么都是那么的凉呢? 电话铃没完没了.好象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 我轻轻的跟着它哼唱. You stay a little while,And touch me with your smile , And what can I say to make you mind,To reach out for you in time. 彼此间的对抗似乎才可以真实的感觉到我正在与另外一个人进行着一场势均力敌的交换.只是这情感的交换方式太过于坚强.你有你不愿意放弃的东西,那么同样我也有我所无法妥协的倔强. 旗,我并非是不爱你.爱常常会让一个人盲目得几近疯狂. 我抓起那响彻了整座房子的手机,将它丢进了浴缸里.咕咚一声,它终于安静了下来. 我看着它沉在浴缸的里面.黑色的NOKIA和白色的瓷,鲜明得刺眼. 屋子里渐渐的昏暗了下去,我听见了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 那声音非常的暴烈,如同夏天里一场迅疾的雷雨.闷响,似一声声钝重的敲在了心上,我听见那个熟悉的声音在低低的叫着我的名字. '夏生,开开门."她叫着我的名字,我的心慢慢被这声音给唤了回来.悠悠的醒转,站起来,去给她开门. 她说她那一天看见了一个妖精. 妖精无辜的眼神可以引诱最端正的神明. 妖精穿着白色的衣裳,从头到脚都在淌水.长长的头发,湿淋淋如同海草纠缠在身上. 赤着脚,站在木地板上.昏沉的光线一点点的沿着皮肤往上攀爬. 我抬头看她,伸手抱住了她,与她接吻. "你为什么不接电话?"旗抱住我,把我塞到了沙发里,她去找毛巾,一大堆,全部包到我的头上身上. 天气有些凉了.皮肤在微微的颤抖. "夏生,你这个样子我很担心."她皱眉,帮我擦着头发. 你是在担心我给你带来麻烦吗?我扬起脸,无辜的笑了.那笑容似乎结成了薄冰,一点点的绷疼了我的皮肤. "不要这么看着我."她习惯的又用手盖住我的眼睛.轻轻的叹息了一声. 我低下头,并不说话.旗不耐烦起来,她丢下我,自己走到窗前,点了支烟. 她抽烟的时候,比吻我的时候更加专注和动人. 旗抽的烟是普通的□□,点八.她左手小指上戴着藏银的戒指,夹住烟的样子显得沉着而控制感十足.有时候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这女子似乎的确是天生就投奔错了躯壳.她看起来有些矛盾的寂寞. 我站起来,去衣柜前拿衣服.衬衣上已经吸满了水,沉沉的拖住我.我拿出睡衣,我们背对着彼此,顽固坚强. "你的手机呢?"她忽然问. 我摇头。只指了一指浴室的方向。她看我一眼,走了过去。. 旗自水里捞出手机,打开来看了看. "你啊."她终于什么也没有再责怪.把那已经淹死的手机扔到桌上。她把双臂抱在胸前,看着我。 那深刻的恨意再次涌了上来。我咬着自己的牙,咬的自己浑身颤抖。我抬眼看她,伸手解开自己那湿淋淋的衣服的扣子。 一个两个三个,心被挫痛着一次两次三次。 “旗。”我的声音像是要哭出来,“你抱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