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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出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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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怎么来了~让她们起来嘛,不关她们的事...”
承后溪吐了吐舌头,知道错了的乖巧模样。
“你可是去芳草涯了?”
“恩...不过没进去,没父皇的命令我是不会进去的,我发誓!”承后溪并起二指就要对天立誓,被承少泽拦了下来。
“溪儿,皇兄知道你想去外面看看,其实皇兄们都想出去。没谁喜欢整日在皇宫内,可是我们身为皇族,一举一动都关系到国家大事。邻国虎视眈眈,又有那些不受官府约束的江湖之人纷争不断,你若出去为兄如何放心...”
“知道啦知道啦,溪儿保证以后只在京门溜达,皇兄不要生气啦~”
承少泽正色道:“溪儿,以后不要靠近石药。”
“石药?原来他叫石药,可是皇兄,为什么不能靠近他呀?”
“这,你就听我的便是,以后更不准与他往来,知道了吗?”
“是是,都听皇兄的。”
承后溪眼珠乱转,怎么可能不去找石药呢,石药现在可是通往江湖的钥匙,在她眼里还闪闪发着光呢。
石药回去后芳草还在弹琴,出去这么久他连姿势都没换一下。
琴声蜿蜒流淌,石药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面对他。
他不懂芳草为何能将温和与淡漠融为一身,或许温和的本质就是淡漠吧。
只是一个人若没了情绪,
还是人吗?
现在的石药莫名其妙生出一种他不是人的想法,这想法让他在初秋中打了个冷战。
他甚至注意到芳草的指尖泛着冷色,再细看下去脸庞、颈间、微露的胸口都泛着冷色。
石药一阵恍惚,感觉视觉有些模糊,原来是一天一夜没吃饭,给饿出幻觉了。
“咳。”
石药轻咳一声,从桌上倒了杯水慢慢喝着。
磨磨蹭蹭不知如何开口给他讨厌的人要食物吃。
“侧房有食物。”
石药不屑地撇了他一眼,来到侧房。
侧房在他醒来的房间对面,隔着一个弄堂。
里面一床一桌随意摆放着,让石药有种特意为他准备的错觉。
是错觉吗?
石药望着桌上摆放整齐造型精美的食物,愣在那里。
“难道,这是皇上食用的御膳?他究竟是什么人?”
狼吞虎咽地将桌上佳肴一扫而光,烛光摇曳。
“今日我来是有话要问你,明日我就走。”
琴声终于停下,芳草想了片刻道:“外面不安全,神封鼎在你父亲手上丢失,他们都在找你。”
“我以后如何都不关你芳草的事。”
石药和衣而睡,留芳草一人不知在想什么。
一夜无话。
第二日早晨,醒来桌上多了件白色长袍,和一双崭新的祥云靴,桌上又是排放整齐的佳肴。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
良久,石药一袭白衣踏出宫殿,抹了抹嘴给芳草留下这样一句话。
院门是开着的,踏出之后石药转身望见崇高的宫殿上方空无一物,连名字都没有,芳草在草丛中寻找着什么,对他的愤恨之言恍若未闻,白衣映着些许惨绿。
石药这时还小,并不懂孤单是什么。几年后想起这一幕,他才后悔自己莽撞的年少轻狂,如果他肯细细体会芳草的用心,就没有那一场成空的精诚所至和幡然悔悟。
江湖中前十门派都有排名,青峰派弟子善剑,是千机谷之后的第二大门派。
青峰派掌门之女幼时顽疾是去千机谷医好的,所以石药打定主意出了皇宫便去青峰派求援。
出宫之路无比顺畅,似乎早有人打过招呼,巡逻士兵来来回回一个前来询问的人都没有。
出了宫门石药打听到青峰派在云门城外,离京门城有三百里之远,摸了摸身上不由得犯了难。
在千机谷是用不到银子的,想来想去也只有头上的的神玉冠能当点银子应急了。
“千万不能赎给别人!”
石药走出当铺后不放心又叮嘱一遍,那是他父亲唯一留给他的东西,怎么都不放心那一脸奸相的当铺老板。
“放心放心,您尽管放心!”当铺老板盯着神玉冠眼睛眯成了线,这可是个好东西,等他来赎时翻十倍都不止。
石药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力气去感慨人性中落井下石的一部分,拿着一部分银两买了匹马和干粮,急匆匆牵着马往城门处赶。
“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从身后响起。
买马时老板见他年幼特意告诉京门城中不准骑马,能在城中策马的恐怕只有皇宫里的人了吧。
“石药,嘿嘿,终于追上你了~”
承后溪在马上一脸得意,早起的人儿就是有好运呀。
石药毫不惊讶地看了她一眼继续走,“外面不比皇宫,你还是早点回宫吧。”
“你不是也要出去~好啦,你就不要劝我了,有事我会先跑的~”
“随你吧。”
“你不是赶路吗?快上马,先出了城再说!”
石药剑她不时望向后面,深知她是跑出来的,只是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了。
一路上承后溪拿着不知从哪弄来的皇牌,二人畅通无阻地出了城。
“城外的空气就是好啊~连动物都多了,哇,还有野兔~”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你说句话嘛~我一个人说话多无聊啊~”
--“去云门城外的青峰派。”
“青峰派?名字听起来好霸气,他们练什么武功?你是去寻仇还是访友?”
“。。。”
承后溪与他前几日一般喋喋不休地好奇着,二人快马加鞭一转眼到了正午。
在溪边停下,石药拿出准备好的干粮,分给承后溪一些。
承后溪也不嫌弃,净了下手便吃起来。
“嗝。”
承后溪望着手中还剩了不少的干粮,惊讶道:“这是什么?怎么才吃了一点我就饱了?”
“压缩干粮。”
“哇哦,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种东西,简直是行走江湖之必备···”
“有人来了。”
石药警惕地将干粮塞进包裹,三个身穿青袍的青年男子骑着马渐渐出现在她们的视线。
“你们是什么人!”
承后溪双手叉腰,娇喝一声。
“哈哈哈!小妹妹不要紧张,我们来喝口水歇息下,稍后就走。”三人中走在前面的一人边下马边说道。
“溪边这么大,你们怎么不去别处?”
“承后溪。”
石药悄悄扯了承后溪的衣服,“我们去别处就好了。”
承后溪不情愿地与石药牵着马走到另一处。
三人打量了下石药,没说什么。
“他们这不是欺负人嘛!”
承后溪撅着嘴一脸不快,在宫里从来都是别人给她让路。
石药也微皱眉头,若不是经历了前几日的事,他恐怕也会像承后溪一般争执起来。
那三人不时向他们看来,石药隐隐觉得有些不安。
没过多久一人走过来,热情道:“小兄弟,问你个事。”
“你从云门城来,可曾见过一个像你一般大的紫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