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阑珊处》顾名

17、第十六章：险遇王爷

　　城主封锁宫门彻查几天几夜，最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有人举报，司膳司管事卫妈这几日不见踪迹，搜遍所有地方都没有发现其藏身之所。
　　想来已经逃到宫外。
　　楚惜茗与莫轩尘也得以回府。
　　卫妈也从暗门出了宫，暂居在‘凤仪楼’。
　　宫中遇刺，守卫更加森严。
　　莫轩尘也有好几夜没有回府，宿在军中。
　　楚惜茗终究是呆不住，所幸再次与琦琴出府。
　　天色尚早，两人先到‘凤仪楼’看望卫妈。
　　叶之庭有事外出，所以今日房内只有卫妈与楚惜茗。
　　她曾偷偷潜入城主的书房，搜寻无果。
　　但在无意间触碰机关，发现其中藏有当年与司马青来往的书信。
　　只是为了不暴露身份，才没有将证据取回。
　　如今又出了这样的事，想必再想获得是难上加难。
　　正当二人想要再说些什么时，门外放哨的琦琴推门而入，神色慌张。
　　“怎么了？”楚惜茗不解的看着她，也并未因她的莽撞而生气。
　　“小姐，叶公子回来了！”琦琴将门关上，似是后面有猛兽追来，竟用背抵着。
　　“无妨，我正好有事与他商量。”近几日天气越发炎热，想要配些膏来涂抹，但又怕药物相克，保险起见还是请教一下。
　　“不，小姐，还，还。。。”琦琴吞吞吐吐的，还不时用手指着门外，“叶公子他，王爷也来了！”
　　听到这句话，楚惜茗立马起身，其实被他发现出府也不妨事，只是今日自己不仅易容变声，踏足之地也难以启齿。
　　“怎么办呀小姐？”琦琴手足无措，急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要是被王爷撞见，想必以后都别想出来了。
　　想必卫妈也知道此事的不方便性，主动掩护二人。
　　想来叶之庭并不知道楚惜茗会来，所以现下还准备和莫轩尘来见卫妈一面。
　　怎料还未敲门，门便开了。
　　“找我有什么事吗？”卫妈佯装出门。
　　“我与王爷想知道令郎现在的情况。”叶之庭报以微笑，“不如我们坐下说。”
　　“今日怕是不妥。”卫妈挡在门口，“来此几月，却从未好好逛逛，我正想着上街采购，还请公子另择他日。”
　　“卫妈有如此雅兴，我等也不便打扰。”莫轩尘在旁开口，看她的动作神情，只觉有些异样，却又不知怪在何处。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卫妈迅速关上门，对着房内的两位姑娘发出安全的信号。
　　待莫轩尘与叶之庭进入厢房后，楚惜茗和琦琴才蹑手蹑脚，畏首畏尾的从房内出来。
　　却没想到在下楼时看到二人房门打开，那一刻心悬一线。
　　看到是叶之庭后才松了一口气。
　　有下人传话，花蚀月有事想找叶之庭，他让莫轩尘在屋等候，却不想一开门便看见门外易了容的楚惜茗。
　　那动作分不清是上楼还是离开。
　　正欲打招呼时，却忽然想到屋内还坐着个不好对付的主。
　　“怎么了？”莫轩尘在背后发声。
　　“哦，忽然想起有些事还要和你说，待我见过月儿再与你细谈。”叶之庭赶忙转身解释，临走了还不忘嘱咐他千万别离开。
　　叶之庭走到楚惜茗面前，确认她今日的装扮，像是就算见面了也不会被发现。
　　这才将她们带离开。
　　出了‘凤仪楼’，楚惜茗还是小心的向里张望。
　　“你今日怎会来？”
　　“有些事想来请教叶兄，却没想到撞见王爷来此喝花酒。”看到自己身份不会暴露，楚惜茗也放松许多。
　　“我这是供文人欣赏之所，卖艺不卖身，可不是你说的风尘之地。”听到自己的雅处与那些污浊之地相比较，顿时不服气的顶了上来，“还是，你有些不知味了？”
　　“叶兄真是说笑了。”莫轩尘的行踪，她才不想了解。
　　“今日我确没料到你会来，不过没被撞见已是万幸，日后你还是小心为妙。”
　　“知道了。那我就先走了。”反正也没有什么大事，干脆和卫妈好好逛逛这集市。
　　待叶之庭转身之际，便发现身后的莫轩尘。
　　欲踏脚离开的楚惜茗也在此刻与他四目相对，只是很快便心虚的低下了头。
　　“何事耽误之久，花蚀月又派人来问过，不想你竟在这里闲叙。”今日莫轩尘着一身紫衣，腰系美玉，背着手站在楼外，视线扫了扫楚惜茗等人，后又移回，“你的朋友？”
　　“哦，对，远方来的。”
　　若是平常，他定不会管。只是今日，的确有些不对劲。
　　相较之前，他定爽朗的介绍与之认识，今日却好像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更何况如今卫妈与他们站在一起，想来定是有一定关系，莫不是一些卫妈安排的眼线或是知情人？看她紧张的神情，怕是让自己知道，更令人怀疑。
　　“卫妈是要上街？”莫轩尘走到卫妈面前，看到对方点了点头，遂又看了看她身旁的两个人，其中一人似是仆人模样的迅速低下了头，倒是那主子与自己对视，但也有些神色紧张，这更令人起疑。“是否需要本王作陪？”
　　“不用了，怕你不方便，我有这二位小，小公子陪我就行了。”卫妈连忙摆摆手，只希望他赶紧走。
　　“之庭的朋友便是本王的朋友，既然有客来，本王理应尽地主之谊！”
　　“不不不，王爷。我们三个人就可以了，王爷军事繁忙，怕是没有空。。。”
　　“还是有什么不能让本王知道的隐情？”莫轩尘打断她的话，即使她告知真相，但如今这幅模样倒像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没，王爷误会了，怎么可能有什么隐情。”
　　“如此甚好。”说完再次看了一眼卫妈身旁的人，一身布衣却盖不住他的气质，甚至可以说挡不住他的柔气。他一眼便看出定是易容，真身乃是女子。本猜测若是男儿身会不会就是卫妈的儿子，如今是名女子倒让自己摸不着头脑了。
　　“我们改日再议。”莫轩尘对着身后的叶之庭说完便径直朝街道走去。
　　楚惜茗与叶之庭互看一眼，后者只能无奈耸肩。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反倒是走在前面的莫轩尘先开了口。
　　“贱名恐污尊耳。”
　　“本王并非嫌贫之人。”莫轩尘将几人带到茶馆，落座后再次开口询问，“阁下与卫妈是旧相识？”
　　“王爷说笑了，在下也是通过叶兄与卫妈相识。”看得出他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份。
　　“是本王冒犯了。”
　　席间也并未有人再说话，而是仔细听着馆内说书人娓娓道来。
　　不知想到什么，莫轩尘突然开口，“卫妈，出来前花姑娘交代我要买些糕点回去，天色渐暗，若是等听完恐是那小贩已经离开，不如你前去买些可好？”虽是疑问的语气，但他已经掏出了银两放在卫妈面前，那分明是不容拒绝的态度。
　　“多谢王爷！”卫妈也只得拿银子，却不料他再次开口，“好似还要买些缎子，卫妈一人有些吃力，不如你同去如何？”说着，又拿出几张银票递给琦琴，这下楚惜茗反倒给她安慰的眼神，莫轩尘此举意味分明，就是想要调开她二人。
　　待两人走后，莫轩尘反倒没有了动静。
　　台上说书人不知何时说到平阳王妃随去战场的事迹。
　　虽有画蛇添足的功效，但大致八九不离十。
　　都道王爷对王妃宠爱有加，就连刺客的生死大权都掌握在一介女流的手上。
　　随后又不知从何处听说在军中一怒为红颜，仗刑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
　　楚惜茗在台下听的不禁发笑，这等三人成虎的谣言真是，让人瞠舌。
　　“你与卫妈究竟是何关系！”此时莫轩尘转过头看着她，突然的问话让她措手不及。
　　“方才在下不是已经说过了？”楚惜茗也坦荡荡的回视。
　　“呵，你说你是之庭的朋友，本王却从未见过你。你与卫妈不过几面之缘便能同行上集，更让我好奇的是你为何要变身男儿？”
　　楚惜茗没有料到他竟然发现自己是女儿身，但好在应该没有发现真实身份。
　　“易容是行走江湖必备之事，更何况女子闯江湖更是不便。”只要莫轩尘没有发现自己真实身份那就是安全的。“有些人自是一见如故，同道中人更是能够惺惺相惜。”
　　“哦？你可知之庭已有心仪女子？”莫轩尘以为她是在说与叶之庭一见如故，怕有什么心思。
　　“王爷的意思是？”叶之庭与花蚀月的事情自己倒是略有耳闻，但自己从未见过，不知现下他突然发问是何意。
　　“不要贪不该贪的！”
　　这下楚惜茗总算明白了，她这是警告自己不要对叶之庭存有非分之想，他那样的神情仿佛自己已经夺人所爱般的嗤之以鼻。
　　“那王爷的心仪女子又是谁？”
　　“怎么，又来打本王的主意？”莫轩尘瞥了一眼身旁的人，方才才告诫过她，“方才你没有听到说书人的言论？”
　　“耳听为虚。”楚惜茗偏要激他，乱揣测自己，现下就是故意为之。
　　“姑娘还想见见？”
　　“甚是好奇王爷与王妃恩爱的模样。”楚惜茗佯装羡慕的表情，但下一秒又恢复正常，“恐怕眼见的也不一定为真。”
　　“有何见闻？”
　　“我与王爷相见便是在‘凤仪楼’，现下王爷又说与王妃恩爱，甚是不解为何王爷会在那出现。”想扣给自己水性杨花的帽子，那就给他安一个花天酒地浪荡公子的罪名。
　　“王爷与之庭是老友，在那叙旧又有何异？”莫轩尘端起茶杯，待送到嘴边又轻轻开口，“况且本王的行踪缘由怕是无需告知姑娘！”随后饮尽杯中水。
　　正说着，卫妈和琦琴已从门外进来。
　　看到二人左右手都不得空的模样，竟让人有些发笑。
　　所幸莫轩尘提出散席。
　　听到他要回府的消息，楚惜茗与琦琴立即对视一眼，尔后急匆匆的告退。
　　这家茶馆本就身处繁华地带，更何况又有人喜欢听是非，所以难免人会多些。
　　琦琴跟在自家小姐身后，为了转身躲避倒茶水的小二，竟一不小心撞倒走在前方的楚惜茗。
　　在她身旁的莫轩尘见状并未伸出手，而是看着楚惜茗摔倒在地，不料她碰翻了身旁刚烧好的茶水，竟洒在肩膀。
　　琦琴见状忙扔下手里的绸缎，扶起楚惜茗，尔后瞪着莫轩尘，“王爷就在身旁，为何不扶我家小，小少爷！”
　　“本王有这个义务吗？”
　　“算了，我没事。”楚惜茗捂着被烫伤的肩，低头朝莫轩尘示意，“天色已晚，我们就先走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朝外走去。
　　琦琴看了看莫轩尘，又看了看地上未沾水的绸缎，一把抱起，随后扔到他怀里，“王爷自己交给别人吧！”反正他不知道自己是谁，所幸也无妨。记着给别的女人买东西，自家王妃在侧连扶都不扶。气急的琦琴显然忘了此刻的莫轩尘并不知道那人是楚惜茗。
　　莫轩尘无奈的摇头笑笑，男女授受不亲，他并没有做错。
　　付了银子赔了酒水钱，随后抱着绸缎正欲回府，却不料被卫妈挡在前。
　　“王爷，这些让我带回去给花姑娘吧。”说着正要接过莫轩尘怀里的东西，却不料他向后退了一步。
　　“不必了，你将糕点带回去吧。这些我带走。”随后便转身离去。
　　卫妈也并未多纠缠，也朝‘凤仪楼’走去。
　　莫轩尘看着手里的布料，买东西本就是引她二人离开的手段，花蚀月的交代也只是自己的一个借口，现下真买来了所幸就带回去，反正也是女子的眼光买的东西，想来定能入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