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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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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的这个季节,鹿言离开了家。那是在秋天,空气里酝酿着说不出的寒意,隐隐透着雨水的潮湿气息。他开车送她去机场,一路上,两个人都是沉默的。直到最后,陈方迦才说,“鹿言,照顾好自己。”鹿言努力的微笑,沉默着点头,她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抑制不住的流泪。
他低头,轻轻地替她将那缕被风拂到脸上的发丝绕到她的耳后,她的耳朵还是如小时候那样,薄薄的,有些透明,那颗石榴红的小痣点缀在耳上。他微微一笑,说:“进去吧,我看着你离开。”没有说再见,也没有离别的拥抱,鹿言转身,他就一直站在原地看着她通过安检才转身。
刚走了没几步路,他被她从身后抱住,那样猝不及防,那样不遗余力,她将脸紧紧贴着他笔挺地背脊,她说:“方迦,不要回头,不要说话,再让我抱你最后一分钟。”
他听她的话,就真的不回头,不说话。
一分钟结束,她放开手,转身离开得如同她的拥抱那样猝不及防。陈方迦却像是尊雕塑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有人轻轻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头还没回过去就听见一个声音说:“先生,你的东西掉了。”年轻的女孩手里是一张折起来的纸,他伸手接过那张被摺叠得小小的纸片,礼貌性地说了一声谢谢,才逃离般往停车场疾步走去。
坐在昏暗的车厢里,双手略微颤抖的打开那张纸片,然而,就像是被针狠狠地扎了一下,陈方迦牢牢盯着手里的素描画,路口等着她的他。他从后视镜里看见了自己淌满泪水的脸,他对着素描画纸上的那个少女背影,他说,“鹿言,我们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