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常密码》歌笑嬿颜

7、第七章

　　玄鑫接听了电话，信号很不好，他声音有点沙哑，说：“这么晚了，还不睡？”
　　夏霏问：“你在哪？我想见你。”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笑了一下，然后说的话就听不清了。
　　夏霏说：“我听不清楚你说什么，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街心花园等你。”他说。
　　“我马上过去。”夏霏说。
　　夏霏拿了伞就跑去街心花园，街心花园离学校很近，大概五分钟的路程，小小的街心花园有个靠河边的小亭子，小亭子并不孤寂，旁边有棵遮风挡雨的大榕树，周围也围着几棵小树、花丛和草丛，环境很是优雅清静，但夏霏此刻的心并不清净，她远远就看到玄鑫浑身湿透地坐在亭子里喝酒，她沿着用白灰双色的鹅卵石堆砌成的小路走进小亭子。
　　玄鑫也看到她了，她撑着一把粉色荷叶边的小伞，头发和衣服都湿了，精美的东西都不怎么实用。
　　夏霏收起伞，看到地上七个歪七倒八的‘青岛啤酒’的空罐子，问：“你在干嘛？”
　　玄鑫一笑：“喝酒，没看到吗？”
　　夏霏拉他起来，他的胳膊冰冷的，她说：“跟我去警局说清楚。”
　　玄鑫脸色惊讶，坐着不被她拉动，突然一笑，：“有什么好说的。”
　　夏霏说：“警察在找你，说你是杀童茜的嫌疑犯！”
　　玄鑫依然笑着：“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夏霏愣了，他这个表情这个语气，就像是个冷血的杀人犯。她用近乎哀求的语气说：“我知道你不是。”
　　玄鑫微笑：“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夏霏问：“但除了你，还有谁能在半夜约童茜出去？”
　　玄鑫说：“所以现在嫌疑最大的是死者生前的男朋友——我！”
　　“你和童茜接触的最后一天，她有什么异常举动吗？”
　　玄鑫想了想，说：“说起来，好像是有的，那天下午我和她出去，她总说有点头晕脑胀，还有点自言自语，我以为她来例假，所以没当回事。”
　　夏霏用哀求的目光看着玄鑫，说：“玄鑫，你跟我去警察局说清楚好吗？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
　　玄鑫苦笑：“现在我是嫌疑犯，在还没查出凶手是谁之前，我是不能离开川河镇的，童茜死了，我的比赛也不能去参加了。我不用自己去警察局，警察很快就会找到我们的，约了你晚上一起吃饭之后，我的手机一直都关机，我不想任何人捣乱我们的约会，其实现在你不来找我，警察也会来找我，我讨厌警察局，不想那么快就进去。”
　　夏霏终于明白他的想法，说：“你整晚故作没事，是不想我担心，但如果你被抓了，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现在你只是嫌疑犯，他们拿不出证据，不能拿你怎么样的。”
　　突然，一辆“呜呜”响着的警车由远而近驶来，上面的人应该看到了他们，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了三个人，直接踩着草皮走到玄鑫面前，带头的那人举起工作牌，说：“我是川河警察局警员周波，现怀疑你与童茜被谋杀一案有关，请你跟我们到警察局协助调查！”
　　玄鑫喝完最后一口啤酒，将空瓶丢在地上，看向一脸担心的夏霏，说：“帮我收拾好这些垃圾，免得弄脏公共环境，我跟警察大哥去一下，很快就会回来的。”
　　夏霏点头，看着玄鑫被带走，她苦笑出泪，这个傻子，还骗她会尽力比赛！他绝不会是杀害童茜的凶手，老天不会这么残忍的，不会让她受一次次的打击，一次次的心痛。她将他留下的空易拉罐都放到可回收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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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七点，夏霏的手机响了，是叶美美打来的，她昨晚凌晨三点多才能入睡，眼睛很干涩，头晕晕的，她还没来得及说话，那边就尖叫着说：“霏霏，大新闻呐！你看了网络上的新闻没有？”
　　夏霏揉揉眼睛，问：“什么新闻？”
　　叶美美说：“某某地产富商的妻子包养小鲜肉，小鲜肉资料被挖，乃高校高材生。”
　　夏霏无奈地说：“美美，我现在没空八卦这些。”
　　叶美美说：“霏霏，这个小鲜肉我们都认识的，就是玄鑫！”
　　夏霏呆住了，她希望是自己听错了，问：“你……你说谁？”
　　叶美美一字一顿大声说：“玄鑫！”
　　夏霏的脑袋顿时轰地一声，很疼痛，呆呆地说：“怎么可能！”
　　叶美美说：“他的事情还多着呢，他昨晚还被警方拘捕了，警方怀疑他是杀死童茜的凶手，这真是所谓的知人口面不知心呐！你看他平时多阳光啊，学习成绩体育成绩都好，哪想到他背地里居然做鸭子，还被锁定为杀人犯，你说是不是？喂？”
　　没等叶美美说完，夏霏就挂断了电话，她呆坐着，男妓？这真是天大的笑话！
　　夏霏早上没去上课，去了警察局跟玄鑫见上一面。
　　他们得到了单独见面的机会，在一间小小的审讯间里，面对面，当然，他们说的话，全程都有摄像头录着。
　　夏霏问：“网络上关于你的新闻是真的吗？”
　　玄鑫今早被嘲笑般告知有关自己的新闻，他呆想了一阵，苦笑说：“我是孤儿，根本读不起大学，她对我很好，我哄得她开心，她就会给我买很多奢侈品，我花着她的钱，做自己喜欢的事，买自己喜欢的玩意，就像一个富家子弟一样，不会有人再给我白眼……”
　　玄鑫还没说完，夏霏心里已经气炸了，突然猛地起身，椅子发出尖锐的刮声。
　　孬种！夏霏在心里暗骂玄鑫，径直走向门口，发誓不再管他，但就在她快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她没有回头：“童茜是不是你杀的？”
　　玄鑫沉默了，夏霏以为他默认了自己的问题，正当她感到失望至极准备离开的时候，玄鑫说话了：“只要我离开了这里，到了上海并且赢得了比赛，就是人生新的开始，我没必要用自己的前途作为赌注，去杀一个根本不值得去杀的人。”
　　夏霏听完他的话，没有说什么，倒是安心了不少，希望童茜真的不是他杀的，她不想连续受两次打击。她依然没有回头，毅然离开，“砰”地关上了门。
　　有个四十岁出头的女人等在门外，一个全身奢侈名牌的贵妇，一脸的焦急，夏霏想，莫非这个就是包养玄鑫的那个女人？某某地产富商的妻子？
　　贵妇看见夏霏出来，对身边的一个警员说：“我可以进去了吧？”
　　警员点头，为她打开了门。
　　这个贵妇真是胆大包天，包养情夫的事情败露了，还敢跑来警局探望情夫，真不怕家里的丈夫将她休了？
　　门还没关上，就听到玄鑫冷淡的话：“你来干什么？”
　　“我已经跟他坦白了，你……”
　　门被关上，女人的话听不清楚了。
　　夏霏离开警局，在警局门口碰到了肖宝如，她手里拿着一个保温瓶子，肖宝如笑道：“夏霏，你也被李亚传来问话吗？”
　　夏霏说：“不，我是来看玄鑫的。”
　　肖宝如做了个“哦”的嘴型，走开了。
　　“等等，”夏霏叫住她，“童茜被杀一案，是有什么进展吗？”
　　肖宝如说：“不知道，但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找李亚。”
　　夏霏犹豫。
　　“不去啊，那算了！”肖宝如作势又走。
　　“去，”夏霏说，“想去，但李警官没有请我。”
　　“怕什么，李亚的父亲跟我爸是好朋友，跟来吧！”
　　肖宝如说着，自顾自走着，夏霏跟在她身后，她们来到李亚的办公室，敲了下门，李亚提示可以进去，他正在看一份档案，抬头看到夏霏，似乎有点惊讶，他有了淡淡的熊猫眼，面容有点憔悴。
　　她们坐了下来，肖宝如问：“不知李大警官请我到贵办公室来，有何贵干呢？”
　　李亚刚想开口，肖宝如举起手上的保温瓶，走到李亚身旁，倒满了一食盒，说：“你经常熬夜，我让家里的工人整了个西洋参炖瘦肉给你消消火，你快趁热喝。”
　　李亚脸上有点不悦：“快坐回去，我在上班！”
　　肖宝如撇嘴，坐回夏霏旁边。
　　李亚问肖宝如：“玄鑫有没有碰触过你的‘爱神之泪’？”
　　肖宝如说：“我怎么记得？”
　　李亚说：“你好好想想，童茜卖掉‘爱神之泪’是死前一天的下午，那时玄鑫也跟她在一起，如果不能证明玄鑫在你丢失耳钉前就跟你有过接触，且不慎将头发卡在耳钉上，那就表明玄鑫很有可能跟童茜合谋卖掉耳钉，并且夏霏被袭一案，也可能跟他有关系。”
　　肖宝如问：“为什么又与夏霏被袭一案有关？”
　　李亚说：“夏霏在被袭击当晚看到过一只雪花形状的耳钉，而你又在她被袭的地点丢失了耳钉，所以我们也将袭击夏霏的疑犯锁定在卖耳钉的童茜和嫌疑人玄鑫身上。”
　　夏霏心里“噔”地一声，童茜死了，她只顾伤心，都忘了被袭击当晚看到的雪花状耳钉，她不敢肯定那是不是‘爱神之泪’，如果是的话，童茜岂不是跟她被袭一案有关？
　　夏霏摇头：“玄鑫不会跟童茜合谋卖掉‘爱神之泪’，更不会是袭击我的人，我相信他。”
　　肖宝如嗤笑：“夏霏你没看新闻吗？他是男妓！”
　　夏霏沉默了一阵，又说：“至少我认识的他很善良，总会见义勇为。”
　　“见义勇为……”肖宝如似乎想起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