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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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试。
宁昊天与安秋声相邻而坐，与其他八人一起静待开始。
这一场比制香，五组共十人分别按抽签选出的香名在规定时间内调制出来，由香家及香家所请的权威人士判定谁胜谁负。
地点定在香府的湖心小筑。
有限时间下的有限空间里，考得是每个人的速度与创意。
很快，评判的人来齐了。比赛正式开始。
管家拿着签筒依次走到每组人前，或高兴或叹息的声音在宁昊天周围响起。到了他们这一组，宁昊天示意着让安秋声抽签，安秋声同样也相让着他。两人客气了一会，最后还是安秋声抽了。
安神香，倒是出乎宁昊天的意料。
如此大街小巷都随处可见的香，要在其中作文章，不知该叹运气好还是差。
他微瞥了眼身侧的安秋声，此人依旧微微笑着，一副胸有成足的模样。
这才是他最大的对手，若想进香家查清楚一些事，必须先得打败这个人。
比赛还有一刻钟开始，这是给十个人思考的时间。就在宁昊天思考怎样将安神香制出新意时，湖心小筑又来了两个人。
时间倒回到几天前。
香老爷突然对外说着公开招徒，始料未及，香府下人一片哗然。
素云也可以算作最吃惊者的其中之一。
她暗暗观察着小姐的举止神色，虽然想不通老爷此举为何，但一贯养成的习惯也让她不要多问，只暗暗观察着小姐的举止神色。
她吃惊的点和其他人有所不同，香家人丁单薄，老爷想将一身技艺传给除小姐以外的人，使香家的香传播更广，这本来无可厚非。只是这收徒的同时偏偏隐晦地提出小姐的终身大事，这一点让素云百思不得其解。
大小姐香雪吟乃香家独女，老爷无一不是对其百依百顺。去年小姐生辰时，香家众亲曾开玩笑地说起香雪吟未来的婚事，在当下老爷便发话：将来不论那人是贫是富、会否制香，只要家风良好、品行端正，最重要雪吟喜欢就好。
彼时素云是极羡慕香雪吟的。
不过一年，香老爷便忘了当初，不知出于什么，将香雪吟的终身大事摆在台面上作一场似是而非的交易。
不出素云的担心，一贯云淡风轻的香雪吟在第二天得知宁昊天也报名了之后终于坐不住了。当天下午，她独自一人与香老爷在书房谈了半天，出来时眼睛似还噙着泪珠。
素云是之后才知晓的。在她忙完其他事回来后被一同伺候小姐的丫鬟告知，小姐和老爷大吵了一架，现在还在床上闷声哭着，也不许人进去伴着。
隔着一层珠帘，素云望向里面，只见小姐侧身躺着，脸朝里处，肩膀还一阵一阵颤动着。是在哭，她知道，小姐平时虽不多言，但胸中有丘壑，凡事自有计较。
这一次想必是气急了。
可是不是变好了么？那个人来报名，放下宁家的身份，难道不是为了小姐？
她隐下自己的淡淡伤心，向偏院寻去。以往小姐心情不好时总会想吃吃奶娘亲手炖的莲子汤的。
偏就是那么一会儿，待素云携着奶娘回来时，屋内的丫头慌慌张张、伴着哭腔说着：就一壶茶的功夫，我就走开了那么一会，小姐就不见了。
素云连忙打发了奶娘，又稳住了屋内丫鬟，告诫声暂时不要声张后，便出门呢。
这一次虽然堂皇，倒不惊慌。有了上次的教训，她便直冲向后门，选择了相反的方向。
果不其然，奋力跑了几步，大喘气的同时也看见了小姐的身影。
这一次同样，她选择了默默跟在了小姐身后。
香雪吟脚步匆匆，径直往镇外走去。素云跟着也不费力，只是心中满是疑问，无处宣泄。
快到镇口的花神庙，素云自己猜着，看这方向，莫不是去找宁昊天的？
不料小姐在花神庙前停了脚。素云在后面观着，只见香雪吟在庙前顿了顿，便径直走进了庙内。
难不成这个时候去拜花神娘娘？素云在外面等待了片刻，并未见有门开的迹象。又站了会，终于蹑手蹑脚地走进花神庙。怕推门声响太大，素云只得绕到庙宇后侧，上次她来时隐约记得那有扇窗子。
鬼鬼祟祟地走至窗前，素云将窗户试着推了推，打开一丝缝隙。她探着头，沿着窗缝望去，咦，竟然，怎么会没有人？
这才心生慌乱。她明明看见香雪吟进去的，外面等待时她也是全神贯注盯着门口，为什么庙内会没有人？
顾不了其他，她快步跑到门口，推门而入，四处查探一番后，果真是没有人。
这真真是奇怪至极，素云素来不信鬼神之说，也不信一个人能凭空消失。慌乱过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小姐是的的确确进来的，没有从大门出去，那只能说明这建筑内必定是有第二个出口。
她细细搜着，可是毫无结果，这里怎么摸索也没有第二个出口。
还是去花神庙外面周围去找找吧。她低着头，失望地准备出去。
正当她准备推门而出的时候，身后却传来声响。素云回过头，便和不知从哪出现的香雪吟撞了个正着。
同时在场的还有一个陌生男子，三人面面相觑，表情各异，皆不知动作。
这本是书上最常见的故事，大富之家里养在深闺的小姐与出外考学的贫寒少爷在某种机缘下相见，继而一见钟情，天雷勾动地火，然后谱出一场才子佳人的爱情童话。
真真落在香素云身边，却将她吓个半死。
花神庙内，她站在一旁，静静听着小姐讲诉着她与旁边那人的故事，花神庙内偶然的初遇，一次交谈生出的好感，抑制不住的思念，避开众人的相处，以及如今死生不弃的诺言。
这么多年来，素云从未见到过香雪吟像此时的表情，含羞带怯，偏又眉飞色舞。
“那…那宁昊天是？”她脱口而出问道。
“宁少爷？”香雪吟皱了皱眉，又看了旁边那人一眼，继续说道：“宁少爷那人我也只是见过2次，不懂那些流言蜚语是怎么传出去的，亏得多少人又当了真。这一次他也来凑热闹，爹爹还以为……”
香雪吟话未说完，被身旁那人拍了拍肩膀止住了，只因已是带着哭腔，仿佛委屈至极。
那人接口道：“素云姑娘，虽名义上你是她的丫鬟，可是在她心里是拿你当妹妹的。雪吟经常提起你，我也知道你是个稳重老成的姑娘，今日让你撞见此番场面，实是不该。但请你相信，我爱雪吟之心天地可鉴，与雪吟之间也是发乎情止乎礼。原本我们是想过段时间便向伯父提亲，可是香家如今有此一举，雪吟与我也暂不知如何是好。”
原来以为是金玉良缘，不想竟是镜花水月。不知那人心上深浅，日后会否伤心成狂。
素云内心五味杂陈，有惊讶、心酸，还带着那么一点点的高兴。
三言两语过后，话都说开了。素云在一旁候着，侧旁两人商量着办法，却只得一条，为今之计，只有去报名，去拜师，为了香雪吟也要摘得桂冠。
那日之后，素云感觉小姐对自己更为亲厚了。
炼香的空隙，看书的闲暇，总会拉着素云讲些恋人间的甜蜜与任性，有时也会调侃起她。而她怀着对老爷的内疚，也帮着小姐传递过几次书信。
她架起了一座鹊桥，成全了牛郎织女。
比赛开始后，她的身份又转换成了眼线，随时像小姐汇报着那安公子打败了谁，猜出来什么了，又成功晋级了么。
只是小姐不知，或许她自己也并未怎么察觉，在她隐在人群里看着场上动静时，她并不是一个合格的观察者，因着她的目光并未在目标身上，反倒一直在另一人身上徘徊。
看见那人在场上意气风发，顺顺利利地留到了最后，素云的内心愈渐悲凉。若日后得知，香雪吟早已芳心暗许，那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势在必得？
最终试对赛结果出来时，香素云几乎以为老爷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小姐的事情才来了这一着。十个人，排列组合有许多可能，为什么偏偏是安秋声和宁昊天一组。
自知道这个消息，小姐就寝食难安。素云起先还劝着：“安公子之前发挥那么出色，这一次肯定也会安全度过的。”小姐听了，也没被安慰，倒是说：“你不知，这最后一场考制香。秋声虽然博学，可实炼缺乏，而宁昊天从小耳濡目染，定是熟练至极。不行，秋声一定不能输。”
素云也无法，她既盼着安公子赢，却也不希望宁昊天输。因着这几日外面都说着，宁家大少爷若是输了，便是丢了宁家的脸，也证明他不过一纨绔子弟，宁家家学没学到一丁半分。
她虽是担心，可是考试有不是她能左右，所以也只能坐听天命。
最终试那日，小姐早早地就收拾好了，把平时制香用的瓶瓶罐罐全都一股脑儿的摆在桌上，手撑着脸，不知在想着什么。见状，素云也只得在一旁小心伺候着。
不一会，有个小丫鬟跑过来，禀报着：大小姐，湖心小筑的考题出来了，宁少爷的那一组是安神香。
听罢此话，素云见小姐起身，看着桌上各种倒像是楞了。一分钟后，小姐自顾自地笑了，拿起其中一个蓝色瓶子，叫上素云便出了门。
一路小跑，终于来到了目的地。素云跟着香雪吟就这样光明正大走进了湖心小筑。
参加考试的十个人都在细细思考，而评委们也都在交头接耳，倒也没什么人注意到她们。
小姐在前面坐定后，素云便在旁找了个角落站着。
十几分钟后，比赛开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