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斋练》连翘与覆盆子

37、第 37 章

　　刘品素住的地方是个破旧阴森的四合院。陈路到的时候，刘品素正准备锁门。
　　陈路是他在火车上认识的人，有点傻气，还有点冲动，不过人还算不错。
　　陈路捂着红通通的鼻子一边吸气一边哼哼唧唧，“你去哪？”
　　“和你有关系？”
　　“我好奇问问不行啊，小气也没你这样的！”
　　他的鼻音有点重。刘品素笑眯眯地，“我去捉鬼做下酒菜，怎么，你想去？”
　　“得了吧，忽悠谁呢，又蒙人！”虽然陈路不想承认自己最初会被捉鬼吓到，但事实就是……他的确被刘品素骗了好几次，刘品素根本不是捉鬼的道士，他自己怎么样也该长点记性。
　　刘品素欣慰含笑，拍了拍他的肩膀，“不错，有长进啊，其实我挺怀念前些日子我说什么你信什么的傻样儿的。”
　　陈路咬牙切齿，“滚，你当老子蠢啊！”
　　“难道蠢的不是你？”
　　陈路：……
　　为什么他总是跟不上刘品素的思路？难道这就是伪道士与真凡人的距离？
　　“你到底要去哪里？我来找你有事儿的。”陈路马上一本正经的说，“很重要的事。”
　　“比吃饭重要？”
　　“你要去吃饭？带我带我！”陈路高兴了，“我晚饭还没吃，我们边走边说。”
　　“你不觉得你的逻辑很有问题？有问题还要我请你？”
　　“凑巧啊我没带多少钱，你可以多来我家几次蹭吃蹭喝我不会鄙视你的！”陈路将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我们难道不是生死之交，分的太清伤感情啦。”
　　刘品素将他的爪子拍掉，“谈感情伤钱。”
　　“肤浅真肤浅。"陈路重新勾搭上去，”说正经的，我刚才回家路上看见一个人，他很奇怪的，头上有一个黑影，不不，好像是两个头……这是为什么？幽灵会附身吗？"
　　“和他说话了吗？神智清醒吗？”
　　“脾气超级不好，肯定有精神病，你看我鼻子，他打的！”他揉着鼻子指控。
　　“你不会先冲上去揍他了吧？”
　　陈路眨眨眼，“你怎么知道？”
　　刘品素：……
　　“这个不回答算了，”大概突然觉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不会太好，陈路摆了摆手，“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那个人是鬼附身？魂出窍？还是怎么了？”
　　“你最近是不是看多了日本鬼片？”刘品素盯着他的红鼻梁问。
　　“是啊，但是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少看点，”刘品素认真盯着他的脑袋，意味深长地说，“看多了对身体不好，尤其是脑子。”
　　“刘，品，素！”陈路恶狠狠地叫了一声，随即身体被转了个方向，刘品素力气很大，一把将他扯进了一家叫拖拖斋的烧烤店，用食物堵住了他的嘴巴。
　　一顿饭吃完已经将近九点，陈路聒噪的告别，已经将想要知道的问题忘记了。刘品素走在黑漆漆的马路上，毕竟还没有拆迁，远处还有狗吠。他拐进下关街的胡同里，胡同的尽头是一处四合院，四合院的中间有一棵光秃秃的老槐树，院子里也是黑漆漆的，只有东厢房的灯还亮着，从里面不时传来一阵一阵咳嗽声。
　　东厢房昨天还没有人，咳嗽的人应该是今天才搬进来的。他掏出钥匙打开了门，像什么也没听见那样洗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