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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   四散的光芒里,陈路伸出了手,但是……什么也没有接住。
      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灵魂……是会消失的。
      原来这就是不辞而别的原因。
      刘品素扶起了他,“在想什么?”
      “人死之后的事。”他看着两个人消失的地方:“明明……那个男人是早就在火车上的,为什么现在才出来呢?”
      “或许是……害怕。”刘品素笑笑:“他袭击你,说不定是想占据你的身体。因为他怕他现在的样子,叶睿根本认不出来。也或者……他不敢见她,因为愧对她的死。”
      “ 你好像总是对什么都清楚。”
      “以你的智商,想什么都清楚也很难。”他弯腰将落在地上的信捡起来,信封上面的照片和姓名已经不见了,“死亡……并不是最可怕的。”
      “那么什么才是最可怕的?”陈路抓抓头发,不解地看着他。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总不会是死亡的。”他对他笑了笑,“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每个人怕的东西都不同,只要有欲望,就有恐惧,而我……不知道那种恐惧,不抑制,究竟会变成什么样子。”
      “听不懂。”陈路抽了抽鼻子。
      “我突然觉得……嗯,智商低也很可怕。”
      “你想死吗!”
      “你这病殃殃的样子能打我吗?”刘品素笑着反驳。
      陈路蓦地没了言语。良久,看了看他被血染红的袜子问,“你想死吗?”
      同一句话,表达的意思却完全不同。
      夜沉沉的,消失了的站台那里石块光秃秃的石头。他盯着石头发了会呆,才轻飘飘地说,“不知道啊。”
      “不该问我不会问的,我不想惹麻烦。”陈路难得带上严肃的表情,“但是我知道……刚刚被救,你笑的很开心。所以……不要说你期待那一天。我想……我不知道啊什么最可怕,却知道别人看不见很难熬,不能吃东西会很无聊,没人讲话会寂寞,说不定什么时候有人看得见你却又怕你,那不是很可悲吗?没有什么能让你有存在的价值。但是活着……总有人记挂你,就算记挂你的人不很多。至少……至少你被救,我也是高兴的。”
      他乱七八糟的说完,往前踉跄了两步,刘品素眼疾手快地再次扶住他。
      “喂,你踩到了我的脚。”陈路闷闷地说。
      “哦,是吗?没有吧。”刘品素惊讶地反驳。
      “你已经拿开了!”他当他是傻子吗?自己成了瘸子还要拖上他?
      耳边传来刘品素十分得意的笑声,陈路捂住自己发疼的腹部,“我要死了要死了,你别笑的烦我。”
      “回医院去吧。”他搀着他慢慢走,不知什么时候,夜色中沉迷的仿佛雾气一般的东西都不见了,夜空呈现出它原本的颜色。
      深蓝的,静谧的,点着光亮。
      夜风中隐隐传来声音:“其实我还是想问你是什么……”
      “嘁,不是说不想惹麻烦吗?”
      “心里有个小爪子挠啊挠,难受……”
      “连通鬼界,超度亡魂。怕么 ?”
      有一瞬间的沉默,随即是惊呼:“那你带我去看看吧……”
      “……”

      行鬼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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