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
陆澹醒来的时候，觉得手臂和背部传来麻辣辣的痛，但外面传来的笑声似乎，让他的伤口不那么痛了……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山洞里，外面射来的阳光刺激着他，让他刚刚睁开的眼睛又闭上。
再仔细地听那爽朗的笑声，清纯得像泉水一般，没有任何的虚伪，没有猖狂，没有冷笑，一切只是一种纯碎的开心……多少年了没有听过这般笑声？似乎陆旻跟从自己打仗以后，也没有这般笑过了。
陆澹忍着那撕裂般的痛苦，蹒跚地往洞口走。
外面蓝天白云，傍晚的阳光洗涤着大地，波光粼粼的大江南去，百花齐放，树林荫翳，蝴蝶双飞，鸟语歌声，落叶在清风中舞蹈着，一个青衣的身影在草丛中穿梭着，每过一处都会使所有的鸟惊恐地飞起来，然后又跑回一棵绑着一匹黑马的树旁。那时，清风又扬起一片树叶，使青衣人再次发出爽朗的笑声，在风中不断地旋转着……随着那人不断地旋转，他那乌丝般的头发散开了，随风飘逸……回眸一笑，看到依在山洞入口的陆澹。
看到那回眸一笑，陆澹觉得整个世界仿佛消失了，只留下那双清澈的眼睛。那颗因为久久泡在杀戮，欲望，奸计，使诈而麻木，干渴的心，不知不觉被那细细的清流滋润……他陆澹，未曾有过这种感觉，他纵横沙场，杀人无数，拥有妻室儿女，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东西或人使永远都保持警惕的他，能够在一瞬间恍惚心动……
“将军，你醒了？”那个跳跃的人，已经走到他面前，把他从刚才的恍惚拉回来。
“陛下，末将有罪……”毕竟还是纵横沙场的人，反应还是很快的。
陆澹再次看了看眼前的少年，七年未见，长大了不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沉默无语的孩子，而是一个挺拔潇洒英俊少的年。
一个不识人间疾苦的少年……
* * *
晚间，陆澹为了不引起可能在寻找他们的敌人的注意，没有点火。
“陛下，请问末将昏迷的时候，我们经过一些什么地方？”一边躺着，一边问；他要弄清楚他们在那里，以及应该怎么走才能回到大营。他已经名人兵分三路，每路都带着他的亲人回去，这样即使一路被敌人灭了，也不至于全家都一起死。而同样的道理，敌人也会以为萧凝雨也在其中，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带着他走；但是人算不如天算，他们遇到了追兵……
听萧凝雨道了他们经过的地方的景色，整个山河都了然于胸的陆澹也大概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了。
“将军，为什么这些人都在追我们？为什么要全府上下都迁移？”萧凝雨好奇地问，有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价值，但是从小的记忆来，总是觉得所有的人都要抢夺他。
“末将曾经得罪过他们，所以他们在追杀我们。”陆澹很干脆地回答……
“哦……”
晚间的温度越来越低，使得萧凝雨冷到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见到如此的他，陆澹微微地笑了道：“陛下若不嫌弃，过来末将这里躺吧，也许会温暖一点。”
听到此话的萧凝雨有点犹豫，但由于实在是忍受不了那寒冷的天气，还是走过去了躺在陆澹旁边。借着月色，萧凝雨看到陆澹那威武英挺的轮廓，在他寂寞的人生当中，陆澹，瓘霓算是可以信任，可以依靠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何，总是觉得他们之间有一个越不过的沟。
“将军……呃……”萧凝雨吞吞吐吐地说。
“陛下，有什么事要问末将呢？”陆澹也反过来对着他。
“为什么将军与夫人总是叫朕陛下呢？似乎很多人都叫朕陛下，每次见面都行大礼，而且朕都好像要用‘朕’自称，而不是‘我’。”萧凝雨单纯地问了一个困扰了他一生的问题，他叫萧凝雨，而不是陛下。
“这……”突然这么一问，陆澹都僵住了，心想：有萧凝雨长大了，已经有自己思想，以后要小心不要让他知道更多；然后道：“陛下，其实陛下是王爷帮你改的名字，但是由于王妃不喜欢，所以又改成凝雨。”
“哦……还是母妃的好听……”明白了道理后，开始犯困的萧凝雨，渐渐进入梦乡。
难以入睡的陆澹不断地思索着白天的失控，这到底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女子，也许还会明白，但是萧凝雨是男子，难道男子也会有那种媚？陆澹觉得很困惑。
突然，萧凝雨一个翻身，把整个身子都靠在陆澹身上，一阵草香渐渐飘过来，梦中呓哟地道：“母妃，你回来了吗？雨儿想你……”
陆澹心里又痛又想笑，毕竟还是孩子，想娘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