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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ACT 09 尘与谶 ...

  •   六年前,香港曾发生一场大规模的□□火拼暴动。

      事态严重之大甚至已经开始涉及影响到普通民众的生活。人们不敢随意上街,即使在家也得随时保持警惕,担心害怕着一个不小心就被卷入争斗无辜牺牲。整个事件前后历经了三个月才彻底结束,而平息调解的负责人,正是龙凤馆的馆主戚仲。

      只是,外人并不知道,戚仲的师弟即是死于此次事件中。

      “呐,风。我们习武是为了什么?强身健体?武力扩张龙凤馆的势力?还是保卫这片土地?”安昕嘴角荡漾着落寞的笑容,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墙上的刻痕。“对于我来说,那些都无所谓……”

      墙上一副副栩栩如生的山水画美妙依旧,房中的墨香,书桌上的毛笔,陈旧的竹筒,一切如旧。

      只是,房间的主人却已不在。

      “他的眼睛看不到了,偏偏还是固执的守在这里,他的一生从来没有为自己而活,所做的一切,呵……都只因为想要守护自己成长的家园。我的眼睛可以看到,却不会关注他以外的任何人。其实我呐……说实话……只要他是开心的,我怎样都没有关系的。他要守护这片土地,我陪他一起,他要走,我也跟他一起。但是……”少女的黑发在风中飞扬着,她闭上眼帘,恨恨的咬着牙,满是痛苦的神色。“他们竟然为了这所谓的和平守则,从我们身边把他夺走……”安昕睁开眼,笑容扭曲而悲愤。“呐,风,我们自我保护的武术,努力生存的方式,所有的一切全是他一点一滴教导给我们的,可是他却要为了那些愚蠢的家伙们的贪婪欲望而牺牲,这不是很可笑吗?为什么你还能继续留在这里替戚仲守着他的江山?为什么你还能这样镇定?”

      ……

      风凝视着她近乎疯狂的容颜,恍然间,好似看到了六年前。他步履维艰地回到龙凤馆,安昕等在门口,一见到他便扑了上来,神色凄厉的摇着他的肩膀,问他师傅在哪里。

      “他们说师傅出事了,我才不相信,我谁都不信……风,我要听你说,你告诉我……师傅他没事,对吗?”

      他不忍再看她满是期待的双眼,只得闭上眼,摇了摇头。

      抓得他肩膀生痛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去。

      她在雨中无声的掉着眼睛,许久,也没有停止。

      为什么他还能守在这里?为什么他还可以这平静?为什么他没有怨恨?风扬起头遥望着头顶有些脱落的朱漆,这间房,这片土地,满是过去的回忆。只是,时间不会因为谁的依依不舍就停止前进,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有些人,失去了,就再也不可能回来。

      “无论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他人的看法与评价都没有任何意义。”风注视着她的双眼,逐字逐句,语气平和的说道,“那是师傅自己决定的。安昕,你收手吧。”

      “如果我说不呢?”

      他的眼神有一丝颤抖,神情认真。“我不想跟你动手。”这个少女相当于他仅剩的亲人了。

      “你觉得我会这样放弃吗?”安昕眼中尽是迷惘,她的笑容显得有些自我嘲讽。“从师傅离世的那一天开始,我就一直是这样,每一天都像做梦一样没有真实感……”

      “小心!”

      黑影闪过,风蓦然睁大眼,大声提醒着。只是少女已经被人制住,双手被反剪在背后,从左臂至手腕处一片鲜红。

      “风师兄!”

      伍平从门外追了进来,却见黑色唐装男子一手箝制着少女的行动,而风正略微有些惊讶的望着窗外的某处。

      “咦……眬师兄,爆炸的元凶是她吗?欸!!!!安师姐!!?!!”

      “不要张扬,伍平。”风回过头,淡淡的叮嘱。

      “是。”

      眬暼了眼少女满是憎恨的脸,侧过头,与风平视。“那么……现在,你还打算包庇她吗?风。你很清楚再怎样劝解,都是没有用的。”

      “怎么?你很生气啊,眬师兄。”少女讥讽的笑道,“毕竟大师兄你最在乎的,就是这里生活着的民众的安全,那些虐杀录像,还满意吗?”

      “闭嘴!”眬蹙起眉,狠狠的训斥。“再敢拿这件事当笑话挂上嘴上,下次一定卸掉你的一只胳膊。”

      “诶咦!!!?!虐杀录像是……安师姐……”伍平不敢相信的捂住脸,向后跌了几步。

      “师兄你刚才不就打算卸掉我的左臂吗?如果不是……哈……”

      “眬。这件事……”风浅浅叹了口气,走上前。“还是交给馆主来处理比较合适。”

      眬眯起眼,思索了片刻,松开手。

      安昕扶着满是鲜血的左臂,步伐不稳的跌落在地。眬弯下腰,抓住她的脸,慎重警告道,“听好了,不要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在别人身上,如果你还知道你师傅是谁?就别给他丢脸。否则,无论老爷子怎样处置你,要还敢再犯,别怪我一点同门之义都不顾。”

      说完,他甩开手,快步离开。

      “伍平,你去取一下急救箱,我带安昕去馆主那里。”

      “……是。”伍平略带犹豫的看了安昕一眼,转身跑了出去。

      风伸手扶起她,见她正咬着嘴唇强忍着泪水神色痛苦,他眨了眨眼,狠狠握住她受伤的左臂。

      “啊嗷……”安昕转过头狠瞪他。“你干什么?”

      风的笑容一如既往,只是手劲不减。

      “安昕,并不只有你能感觉到痛的。”他的凤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深意,“死亡并不代表结束,真正的消失,是在被人彻底遗忘的时候。我知道你在意师傅本身更甚于他的信念和精神,只是……请不要再这么做了。我跟眬一样——不希望再有下次。”

      TBC……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ACT 09 尘与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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