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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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为什么你每次下针都这么……暴力？”
黑羽一脸冷汗的看着直接将任意张放倒扔到床上开始号脉的裴静，转头去看一旁的白凤，也是神情古怪得很。也不知道两人后来发生了什么事，黑羽的好奇心被挑起，此刻却是在纠结的天人交战。
是闭口不谈还是找死，黑羽无奈的选择了前者。反正以后总有机会知道的。
白凤则是死死瞪着一觉醒来就好像把醉酒时的事情忘了一干二净的裴静，心中不满。
裴静则是全然当做不知，神情肃敛，片刻后放下道子的手对黑羽吩咐了几句。黑羽与她共处两年，多少也懂些医理，转身便干脆的出去取药。
窗外阳光晴好，屋舍干净，被褥依稀散发着些许阳光的味道。荆轲和高建立半路上就已经离开，黑羽为保稳妥才让小金又飞了许久落在这个行人稀少的渔村。村民淳朴，听说这个看起来就漂亮的像是仙人的小道士生了病，立刻就给黑羽收拾出了一间空房。
这渔村临着大湖，两面环山，虽是在赵国境内却近乎是与世隔绝的。外界的动荡于此处似是毫无关联，黑羽略打听了下，这里的村民近乎几十年没和外面有过什么交流，当真算得上世外桃源了。
小屋窗户朝阳，背面是一片竹林，阳光打进来就能照亮一室。裴静打量了两眼勉强还算满意，看她连雪谷的居所都要用灵兽的皮毛做被褥，就知道这货其实有多豪奢——一张灵兽的毛皮起码也值百两金子啊！
裴静用干净的白布擦拭洗净的双手，取过桌上的药箱走到白凤身边，居高临下的道，“脱。”
等等，他好像听到什么奇怪地字眼？
白凤眨着眼睛一时没能理解裴静如此干脆利落的字义，裴静嘴角似乎是撇了撇，决定亲自动手。
白凤的衣服本就有所损坏，看裴静伸手扯衣服白凤下意识躲闪，裴静手劲不小。兹拉一声白凤的衣服就被利落的撕成了两半，露出白凤白皙莹润的胸膛。
裴静点点头，身材还不错，下一版的春宫可以考虑换模板了。
白凤被这劲爆的举动吓得头脑短路，一时没有阻止裴静继续扒上衣的举动。黑羽进来就看到裴静背对着他扯落白凤的衣服，而白凤则是少见的呆滞神色。
黑羽“……”
对不起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黑羽转身就走，一定是他进门的方式不对，重来一次一定能看到正确的东西……
“把药放到桌子上，去烧一桶水来。问问村民有没有干净的布，顺便从小金那拿些烈酒。”
裴静头也不抬的对黑羽命令道，黑羽沮丧的蹭进屋门，不得不正视眼前这伤风败俗不堪入目的画面。大嫂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女有别啊啊啊？！
裴静才懒得看着两兄弟的蠢脸，戴上手套，取出腰间匕首短刃，点上油灯降到放到上面灼烤。
黑羽不着痕迹的退开两步，大嫂不是要杀人灭口……吧？
裴静扫他一眼，“站在这里做什么？我的话你没听到？”
黑羽立刻如蒙大赦放下东西飞奔而去，白凤回过神来不禁为这可怜的兄弟情义在心中大翻白眼。
裴静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伏在桌上，递过一块卷好的白布。“忍一下。”
忍什么？
灼热和疼痛太过迅速，白凤还未反应一声闷哼已经逸出喉间。裴静竟是用刀将他腰腹间那一道伤口再度剖开，裴静熟悉人体肌理到了一种可怕的地步，白凤才感觉到痛楚，伤口中染毒的腐肉就已被裴静剜除。
白凤感觉已经麻痹的伤口再度流出了滚烫的液体，里面绵绵密密的痛楚令他不禁汗流浃背。睁开眼，却发现裴静已经在处理那些乌黑发臭的烂肉，神情平淡到淡漠。略有洁癖的白凤不禁皱紧了眉头，扭过头去。
尸人的毒性积累到一定程度，尸人的样貌就已经和行走的烂肉没什么区别。裴静曾将活着的尸人解剖，全心都是兴奋的热血，周围的人，就连那些性喜吃人的变态也都不禁恶心到犯呕的地步。据说打那之后恶人谷中再没有人敢提出追求之语……
随手贴了块药布在白凤伤口上，告诫道，“别用内力止血。”
屋内一时只有三人浅浅的呼吸声，白凤的药布每个盏茶便换一块，上面的颜色也渐渐从暗红若黑到正常的鲜红。
裴静做好两碗药，端过一碗给他。那药汁呈半粘稠状，色泽墨绿，味道更是刺鼻，实在是说不出的恶心。白凤只是闻了一下，一张脸虽然没皱在一起，却也是颜色泛青……
“这是解药，喝吧。”
白凤转头看了眼另外一碗，颜色很正常不说，味道也没这么重。“为什么不是那碗？”
“你中的毒融进血脉，我让你放血便是减弱毒性，这药的药性比那碗强烈得多，能拔除内毒。你若是喝那碗药，只怕余毒未清，日后复发可就难医治了。”
裴静一脸义正言辞，倒显得白凤很是幼稚。
“届时再要我医治，可不是简单的代价就能换的了。这次诊治你前前后后，不算诊金，单算药钱你要付我一千金。至于黑羽救的这人诊金加上药金也要八百金。按照当初的约定要减你两成，所以一共是一千四百四十今，考虑你现在的年纪再给你抹个零头。一千四百金先记在账上。”
白凤确信了，裴静这绝对是在携私报复！
忍着呕吐的冲动，白凤生生灌下了这一碗比毒药还要他命的解药。黑羽端着热水进来，被裴静扔去收拾东西。看黑羽那张纠结的脸，白凤顿时觉得自己的心情好了很多……
果然有对比才会产生快乐啊……虽然对比的对象不太正确……
裴静的医术果然妙不可言，白凤很快就感觉体内毒素被化解，内力涌荡，顿时恢复了三四分的力气。小道士在昏迷中倒是免去了许多痛苦，一碗药下去不过片刻就听见几声咳嗽，人也慢慢睁开了眼睛。
“咳咳……”小道士身上还扎着针，动弹不得，只能转过脖子对裴静颔首示意。“多谢阁下救命之恩。日后若有需求，白若当以性命相报。”
裴静摇摇头，浅淡一笑说不尽的冷峭桀骜。“行医救人乃是本分，我救人从未想过有报，这个恩情你大可不必还。”
白凤嘴角一抽，说得好听，该算的价钱一文不少的记在了他的账上啊！
小道士闻言一愣，似乎是听说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打量着她。“可是，你不是救一人收百金么？”
“那是规矩。”裴静薄如刀锋的唇角一勾，“我可不想一大堆人吵着要报恩。不过，你认识我？”她怎么没有印象？
“我……”
白若刚要开口便被裴静打断，“先别说话，内力运行五周天，将毒素逼到扎针的穴位上。”
道士似乎是对裴静很是放心，闻言立刻照做。裴静看准时机抬掌运起内力将银针拔出，带出缕缕带着腥气的黑血，雪白无尘的道袍很快便染上了污浊。
裴静又为小道士号脉，片刻后点点头道。“你中毒不深，倒是不用再服药。有事稍后再说，你先沐浴换身衣服。”
裴静说完转身就走，毕竟她是女子，就算是个医生也总归是要避嫌的。
“前辈稍等！”
白若仓皇起身，一块缀着蓝色流苏的玉牌子从袍袖中掉落，叮当的清脆声响颠簸片刻方才停住。
裴静正要踏出屋门，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视线无意间扫过玉牌登时脸色一瞬三变。近乎瞬移般的出现在白若面前，以白凤的眼力竟然都看的艰难。
“这牌子你哪里来的！”
裴静单手掐住白若的脖子，将人拖离地面。漂亮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毫无暖意的笑容，眼神仿若上古杀神般的洪荒冰冷，令人不能逼视。
白若身体正虚，这一下险些闭过气去，出口的话语练不成句，只能挣扎着闷哼。
黑羽被吓了一跳，但很快反应过来冲上去抱住裴静的手臂，“大嫂啊啊啊！你冷静点，你都快掐死他了他怎么说话啊！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裴静眼睛转看向他，莹紫的眼瞳中杀机充盈，渐渐沉淀作点点墨黑，最终一片全然的黑色寻不到瞳孔，极为怕人。
黑羽第一次面对如此恐怖的杀气，只觉得心跳冻结，眼前一片血红——这是要多么恐怖的杀气才会让他都出现这样的死亡幻觉啊？！
手指微动，白若和黑羽都是脱力萎顿在地，黑羽更是被那一眼杀气的余韵激得四肢都在发软发颤。
裴静俯下身捡起玉牌，许久，从衣领中拉出一条红绳，红绳上缀着一块一模一样的玉牌。一边旁观的白凤喟叹一声也是明白过来，想来这块牌子和裴静的过去有所关联，不然也决不会有这般激烈的情绪。
空气重新进入肺部，死门关前走了一遭的白若咳得双颊泛红，看到裴静手中两块一模一样的玉牌也是惊讶的瞪大了双目，难以置信的提高了嗓音。
“你也是玩家？！”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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