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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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着醉玉楼的小厮带领，程慕九一行人来到了三楼。醉玉楼的三楼不比一二楼宽敞却甚是华丽无比，环境优雅安静。每一雅间并不是完全的封闭却依旧有精心雕琢的檀木相隔开，周围有不少水生植物加做点缀，再加上幽幽的檀木香气心中更是清净不少。由此想来必是身份尊贵有钱有势的人才能来的地方了。更何况是包下整个三楼。
见此，程慕九心中的又再次确定了几分。
即使走在前面，那公子似乎像是知晓了什么不紧不慢的扇动着琉璃扇，嘴角噙着笑意。
待到了东边最里间，程慕九笑着回应那公子的示意，安安稳稳的坐在了他对面。这里虽说是醉玉楼的里间却是隔着街道，由于是三层视野更是宽阔无比，将小半个京城囊括在眼睛中。
程慕九抚了抚胸前墨黑的头发，眼睛更是黏在了窗外的美景中喃喃道：“这里景色真是美啊。”
“江姑娘怕是第一次从此处见到这美景吧。”那公子小酌了一口唇齿留香的碧螺春，缓缓说道。
程慕九听到此处，终于将目光转移到了眼前：“那是自然了，我不及公子身份尊贵。此等美景只怕只会见这一次了。”
程慕九万分期待那人的会如何作答，却只见他低头专心品茶并不作答。脑海中不禁转了个千百回。
“那公子是否能告知姓名？”
“我想江姑娘想必应该是知道了我是谁了吧。”那公子对上了程慕九的双眸。笑意不减。
狐狸！臭狐狸！
桌子下程慕九的一双手几乎都要将裙子攥出个洞来了。她虽然自认为口才了得却不想对方乃是其中的个中高手。她几乎要被噎个半死。
“我只想确定一下我的想法是否正确。”
“江姑娘认为我是谁我就是谁。”
程慕九这下可真是败了下来。看来这下还不能百分之百的确定对方身份。即使有诸多与预定中身份的相同点，但是就对方不肯正面回答的态度来看还有疑点。
不过既然是将要订婚的两人不应该如此。
这厢程慕九还在想这想那。
对面的公子却将视线转向了窗外，神情专注。
一时间两人无话，气氛略有些尴尬。
因两人的小侍皆是随着主子的素养，于是面对此等状况依旧目不斜视一动不动，似皆是那屹立在门口的石狮柱。然而这种宁静的氛围没有坚持多久便被打破了。
那公子听闻声音转过头来，却不想一股凉拌酸辣萝卜加香菜的味道迎面而来。凭着敏捷的伸手即使将琉璃扇用内力遮挡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来不及的吸入了几分，一下子脑部神经异常的敏锐，脸不禁白了几分。遂略带愤怒的将扇子拿下想要看清对面女子的表情。
只见程慕九除了有些略微的歉意表情之外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说没素养倒也不是。从一开始的种种到如今这之前都不难看出来是大家的小姐，可现在这一出实在不知道卖的什么药，还是之前都是在做假这才是真实的。
而对面的程慕九看到那公子的神情简直都快要憋不住的笑起来了。好不容易压制住嘴角和颤抖的声音遂才开口道：“哎哟。真是不好意思了。我，今天吃的有些多。”
一时间千百种情况扫过脑子，听到此一口气难舒更是脸都绿了。
直到现在程慕九才对自己的“表演”达到最满意的状态。虽然这么做实在是不甚大雅，要不是带着人皮面具，表面看不出什么，其实她一张老脸早就火辣辣的烧了起来。若是细看，不难从耳朵看出端倪来。
那公子刷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因为坐的近桌子那头又被程慕九挡着于是不禁被连带着太高了几度，桌上的茶水洒出几分有些也溅到了衣衫上。这厢，正准备通过喝水来掩盖自己略微尴尬表情的程慕九被这突然而来的变化吓的一愣。这茶水递到了嘴边硬生生的卡住，一时间放也不是，喝也不是。
只瞧见那公子唰的一声将手中的琉璃折扇合拢，连带着抱拳的动作一起伸到了程慕九的脸前。即使动作优雅谦逊，可连脸上的笑意此时都能看出些勉强，若是行家定是能从中看出是真的在生气了。
“在下刚想起家中还有琐事，就不在此打扰江姑娘的雅兴先走一步了。”说毕，竟也不等程慕九回答便大步流星的朝着楼梯走去。不多久，从三楼的窗口中看见了匆忙的背影，再一眨眼变已经消失在了人群中。
程慕九瞧了半晌，待回神准备再喝时却发现茶水已经凉的彻底。似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右手往脖颈伸去再一撕拉，一张面具赫然出现。此时落月醉月一同走上前来。醉月接过面具唤道：“主子。”
程慕九听罢，转过头来微微一笑。可是一双琉璃美目却好似失去了焦距。待站起身后，程慕九展了展褶皱的裙摆，又朝醉月的手臂轻轻一拍。
“看来我们的任务是完成了。”
程慕九略微算了算时间，竟然比预想中要快了两倍的时间不止。也许是自己心急了，对方是否为太子还没有百分百的确定就贸然行事，不过这个想要赌一把的把握现在看来怎么的很没有底气。不过此时无论结果如何，此时已经结束，再怎么接着来都不适合了。想到此处，程慕九也暗自叹了口气。
接着醉月四处走动确认后，冲程慕九一点头。只见西边楼梯口的窗户不怎么的已经被打开，程慕九一行三人敏捷的从窗口一跃而下。
此处乃是醉玉楼后方的一个小肠道，因临着树林的边缘且幽暗狭窄。再加上风吹，更是有莫名的声响幽幽瑟瑟。待往里走之间一辆普通至极的马车停在那里，马儿温顺的抖动着头，驱马人更是与夜色融为了一体。程慕九一行几个闪身便来到马车旁。
驱马人乃是程家一仆，唤程慕九为：“小姐。”
程慕九示意回道：“辛苦了，程林。”等到醉月落月一齐走进，马车才徐徐启动。一个转弯来到了繁华的街道。与普通人家的没两样也瞧不见来处，去处更是无人知晓。
行了一段路程，马车渐渐停稳。只听马车外有敲动的声响。细细辨认，听出是规律的频率。
笃，笃笃。
笃，笃笃。
程慕九听后脸上不禁露出欣喜的表情。落月醉月二人下了马车后，只见一男子优雅的弯腰走进马车。这马车虽小但是对于身材纤细的女子无妨，若是碰上高大威猛的男子倒是小的可怜了。
男子一进到马车，空间瞬间缩小许多。程慕九无法只得再向里靠了靠。抬眼见男子也甚是憋屈的蜷缩在一起就忍不住的扑哧一声笑出声响来。
程慕九打趣道：“师兄真是愈来愈高了呢。暮九这小马车竟快容不下了。”
男子听后对上程慕九的眼眸，顺着接道：““师妹家竟也太小气了点。这马车用了有些年头了也该换置换置了罢。”
这男子不是别人，真真是一直隐形于世的顾家长子，顾承风。
这顾承风与程慕九乃从小师承同一门，程慕九年小入门晚自然称一句师兄再合适不过了。因从小俩人皆同师傅住在山上，所以毫无门第世家身份可言。当真是单纯天真。
然而各自回到各自的家族中后，这份师兄妹的身份倒只用在了俩人私下的聚会上。
虽说俩家现在无交恶但也谈不上交善，各为其主罢了。但因着顾承风与程慕九有时私下互通家中一些值得“分享”的消息所至，后于太子与江家的联姻一事上终于达成了共识。
正是两家都不愿看到的。
程慕九见顾承风脸色并不太好，一时间心里一咯噔，开口竟然也瑟瑟的。“瞧师兄这脸色，莫不是除了岔子。我刚与那……”
“我们失败了。”
程慕九还未说完，便被急促的打断了，一时间竟变得有些愚钝，听不清那含义。“什么？怎么可能。太子刚被我赶走了怎的会。太子亲卫中定有皇后的人马。皇后怎允许‘德行有亏’的女子入宫？”
顾承风皱了皱眉头，似也是难以理解其中缘由。“据我隐卫来报，俩家的确是已经接头，且不出意外的话过几日定要昭告天下了。”
“怎么会。”程慕九喃喃道。
顾承风见程慕九也如此，道出心中疑虑：“暮九你确定见的是太子吗？”“我……”程慕九刚想吐出我还没确定，但想到此等可能一瞬间脸色惨白。
顾承风见此，也明白了几分。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惋惜：“那定是如此了。这等大事对方肯定要做的周全。于双方都是赌注。不过，看来这次是他们赌赢了。”
“那我见的是谁？”听毕程慕九大致描述，顾承风抚了抚额颇无奈。连连摇了摇头。“此时跟太子一派的必然且在明处的自然是陆家。听你描述，那必然是陆家公子。”
“陆展迟了。”
程慕九此时此刻才算是真正体会到了两眼一黑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