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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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月节的街上甚是热闹。
纵然见过城市里的夜市，程慕九对于古时的夜市却更加感兴趣。这里充满了古色古香，没有满地的垃圾，没有混乱的秩序。每一件不同都激起了她对于新生活的喜爱。
程慕九简直是看花了眼。街道两旁的小铺跟电视剧里演的竟然还有那么些相似的。有玉铺，绸布铺，灯笼铺等等。比历年还要多好多好多。
在外面，程慕九就不许落月醉月跟她那么端架子那么生疏了。她一手挽一个装起了色迷迷的大爷，是不是拽拽衣服拉拉头发。弄得醉月落月哭笑不得。
程慕九一行人默默走着，似乎没有什么目的地。
“哎呀，坏了。”程慕九突然急跳了起来。
“小姐怎么了？”
“我忘记把那人的小像带着了。你们知道他的长相吗？”
落月醉月显然没想到还会出这样的事情，动作慌乱起来，神情也不由变得紧张。可他们哪里会见过皇城里的人呢。于是纷纷低下头，“奴婢们无缘见得天颜。”
这下可真给程慕九急坏了。
她根本就不知道太子的长相，怎么破坏两人的偶遇呢。忽的她脑子骨碌一转，似是想到了什么对策。原本纠结的表情也舒展开来。
“我们可以找找江晚霜，只要跟着她，她准备见面的一定就是太子了。只要我们在他们遇到之前抢先出现在太子面前不就行了。”
听到此处，醉月着实松了一口气。落月紧绷的神经也终于放松了一些。语气也轻松了不少，“还是小姐聪明。”
但是一行三人还从最初的闲适状态一下子提升到了警戒状态。眼神也开始在人群中搜索起来。江晚霜其实也好认，她那么漂亮人群中自是脱影出众的。
程慕九不禁摸摸脸上路人面孔的人皮面具不由得撇了撇嘴。要是靠这幅人皮脸蛋怎么吸引太子。这还真是任务艰巨了。
而另一边江晚霜的目的就很明确了。她知道了太子要去醉玉楼，两人也各自从父辈那里被通知在那里见面。
眼前五彩缤纷的灯火现在在江晚霜严厉是那么的刺眼灼目。不远处的醉玉楼更是人声鼎沸，灯火辉煌。
原来她真的要在那里付出自己，走向未知的未来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紧握，不由得挺直了自己的身子。她知道她的未来也许很短暂也许风波不断也许有太多的也许。可她此时能做的就是——既然这是自己的命运那就顺从好了。
“凝春。”她轻轻唤着。
一直在阴影处的女子听到后，一步步走到了光亮处。脸上的表情像是凝住一般，丝毫窥探不出心境。“小姐。”
“我们，走吧。”
“好的。”
现在她们的命运被紧紧的连在了一起。
其实若是想找起江晚霜也并不是难事。托汤七七那个京城名嘴程慕九就算不知道其人也算是识人知人了。活脱脱一个京城小百事通。
江晚霜本身是一个素雅闲淡的女子。眼光也定是以素色为主。不过可惜江晚霜的娘却不是，商贾家的女人通常不比读书人家的，所以眼光绝大多数是俗艳的，喜欢大红大绿大金为主色。再加上今儿对他们家是大好的日子，也定是以吉祥喜庆的红色为主了。
程慕九吩咐下去。
三人寻找的范围大大的缩小了许多。鉴于落月跟醉月的能力，程慕九倒是不慌张，她的注意力更是被花花绿绿的小玩意所吸引这个铺子听一下那个铺子看一会儿。落月醉月也不敢走远，生怕给自家的主子弄丢了。
玩着玩着，程慕九就被落月狠狠的拉到了相对僻静的店铺后面。程慕九左右手各一个糖葫芦嘴都没闲着，说的话也真是含糊不清。
“呜呜，找呜呜到了吗。”
“主子咱能不能吃完再说话啊。”落月给了程慕九一个白眼。
程慕九一想，点头称是。遂念狼吞虎咽一口塞俩，吃完也不忘抹了抹嘴，整了整裙子。端正了一下表情，等以上一切准备工作做完了，才顺着落月所指之处正色道：“确定好了？”
“应该不会错了。从服饰装扮气度看，再看周围两个躲藏起来暗卫身上的记号应该是江家错不了了。”
想着好戏要上演了，程慕九就禁不住跃跃欲试起来。摩拳擦掌，想到自己的轻功终于能用到了实处更是喜上眉梢了。
“醉月落月可要跟紧了。别被甩在后面了。”
醉月落月一听就知道主子又要炫耀自己的轻功，她们也只好舍命陪了去。
在古代，想要保命不会功夫可就只有被欺负的份。作为世家家族的女子既然没有手中的诺大权力那就必须从别的方面下手。毕竟任人鱼肉可不是程家女子的作风。
但毕竟是从新世纪来的新新人类，那里有法律的约束。一命偿一命并不能完全奏效。然而这里就不同，杀人伤人丝毫不需要报备，即使有官府，那么多案件他们怎么可能顾得过来？又怎会在乎一个寻常百姓的性命。
可是程慕九下不了手。她无法做到轻易的使一个生命在自己手上逝去。可她又必须自保，所以她不断的学习苦练直到将自己的轻功达到巅峰。
也许她以后能为此保住自己的性命。
现在可轮不到程慕九想那么多了。只见她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追上了前方的江晚霜。
一瞬间离江晚霜那么近，程慕九也不禁细细打量起来这个自己要取而代之的人。说是天涯沦落人其实也不为过。因为程慕九相信这桩婚事江晚霜本人也不一定是完全愿意的。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家族负责，婚事几乎都不能完全自主了。尤其是在江家这个力争要傍上太子的家族里。
她背影此时看起来也甚是凄凉，满步阑珊，根本不理会周围热闹的街市。即使偶尔会拂一下挡在自己前面的小孩子，从侧面看到她的脸颊。脸上的神情也毫无喜色可言。
程慕九想到遇到同样情景的自己，也觉得自己心态是太过好了一点儿，不由得自嘲的一笑，可她摸着自己的脸皮，外面的脸却是丝毫没有笑意。
就在不经意间一个奇特的身影进入的程慕九的眼眸。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竟然痴痴的端详对方了起来。
一行人就这样跟随着没多久就看到了前面的醉玉楼，醉月一警戒闪到主子旁遂贴到程慕九的耳旁道：“确定目的地是醉玉楼了。主子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程慕九微微一笑，拍了拍醉月的肩膀。朝一处努了努嘴：“诺，那个气度不凡的公子应该就是太子了吧。”醉月落月一齐看过去。果然，只见那男子一把琉璃折扇光彩夺目，深蓝色进贡的上等丝绸配上金色龙纹花边，腰间配饰真是华贵无比。一双浓眉更是显得威武英气。可再配上眉下的上挑的丹凤眼着实有些奇怪。这眼睛庞愣是将一张玉琢的脸上英气挤去三分，悄悄添上一股女性的阴柔之气。若是仔细一看，那微抿的薄唇也一直邪邪的朝一侧伸展去。虽然身后只有一个小侍，但根据周围不止三四个暗卫的“实力”，应该是不会错了。
真像一只没有完全将自己遮掩的狐狸。
程慕九脑子里突然冒出这念头，然后几乎是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念及任务，程慕九在确定后几乎立马下达着用密语传达着此时作为一个决断人的命令，待笑意淡去，脸上换上严肃认真的表情却为她的脸庞也平添一股英气。
程慕九一步步的加快着步伐，看着江晚霜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然后轻轻的就这样与江晚霜擦肩而过了。甚至她产生了一瞬间的错觉，似乎听到了一声叹息。可她哪里会理会那些，于是越过江晚霜走在了前方牢牢挡在了她与那公子的视线之间。
待到了在醉玉楼的门口，程慕九攥紧了手中的灯笼，略调整了自己的笑意，将眼光偏向了一侧，步伐也走的轻飘。于是她与从迎面方向而来的公子撞了个满怀，肩膀与肩膀的碰撞使她不出意外的倒在了地上，手中的灯笼也被自己的身体压的支离破碎。对方的小侍也显然没有想到，傻傻的张着嘴愣在了当场。那玉琢般的公子也定定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子。
醉月眼疾手快，赶紧扶起了程慕九。可程慕九似是不舍般的将那破破烂烂的灯笼提了起来。脏兮兮的裙子配上已经散落在肩的头发，一双美目水波荡漾。可真真是楚楚可怜。
落月哪见过主子这般如此。怒气一下子窜到了头顶，看到对方丝毫没有动作，语气尖锐刻薄：“怎么的公子似乎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听到此处那小侍顿时回过神来，辩驳道：“应该是你们主子自己没看路的……”那公子将合起的琉璃扇轻轻一举阻止了小侍的话。
落月岂得饶人的：“这么说倒是我们的不对了。”
“落月！”程慕九喝道。然后只见她随意的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并将灯笼悄悄的背到了身后。略有些歉意的对上对方的眼睛：“真是不好意思了，我这婢女说话口无遮拦。还请不要见怪。”
那公子忽的一笑，“唰”的一声手中的琉璃扇再次被打开。伴随着呼呼而动的琉璃扇，那公子伸手一拂将程慕九微福的身子一个力抬了起来。“姑娘莫要如此，这应该是我们的不对。”
此时低着头的程慕九脸色不禁一变。对方的武功竟然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出许多。
待她直起身子抬起头正视这着他，那公子方才继续道：“姑娘要是不介意的话，趁着这良辰美景不如到醉玉楼小酌一杯。如何？”
程慕九一歪头做出天真无邪的样子：“既然公子这么说，好歹也要买个面子的。”
那公子微微一作揖，问道：“恕在下冒昧，能否告知姑娘的芳名？”
“江晚霜。”程慕九笑靥如花，殊不知乱了谁的眼眸。“我叫江晚霜。”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