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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Action10 喜欢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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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去诊所,但这并不妨碍顾安然以朋友的身份来找我。
  上午下了最后一节课,和语甜说了几句,就匆匆下了楼。
  顾安然骑着一辆淑女型的自行车笑得有些尴尬的看着我,“这个是借的。”
  看着他在众人怪异的目光的洗礼下表现出窘迫的样子我有些忍俊不禁,“走吧...”
  我憋着笑坐在后座上挽住顾安然的腰。他一踩踏板就带起了一阵清凉的风。快入冬了,今天的秋阳却是少有的明媚。我像十六岁的少女一样搂着喜欢的人的腰,不怀好意地晃动着双腿,看着开始左右摇摆的车,便有些惊慌,懊悔自己刚才的顽皮,更加用力地搂紧了身前的人。
  顾安然浅棕色的大衣随风扬起,两道的落叶飘舞在身后,按住车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让路边的人们羡慕我此时的幸福。
  坐在毛毯上,看着顾安然像变魔法似的从他的双肩背包里拿出两盒简单干净的便当,我就知道里面的菜肴一定是他的手艺。
  我咬着筷头歪着脑袋看着这个如玉温润的男子,眯着眼一脸的幸福,“为夫真是三生有幸才能娶到这么位贤能的娘子呀~”
  假装抹抹眼犄角儿,接下便当扒拉扒拉就狼吞虎咽地吃去,没一会儿就玩累了,停下动作拿余光偷瞟一旁儒雅斯文的顾安然,却发现他其实一直都含笑看着我夸张的演技。
  没有小女生恶作剧被逮的正着后的娇羞,我只是失落地长切一声,没有再闹腾,开始正常安静地吃饭。
  看着顾安然左手腕上的手表在午阳下反射着金属特有的耀眼的光芒,我又起了好奇,“顾安然你没其他手表吗,就天天带着一块?”
  他笑笑,“你难得大方地给我买一回贵重礼物,我不天天带着会觉得良心不安呀。”
  是呀,Omega的手表哪一款不贵。向来不喜名牌的顾安然那天竟会指着橱窗里的Omega手表对我说“就送它好了”,虽然知道他是在打趣我,但我却鬼使神差地揣着自己多年打零工攒下的积蓄进了那专宰肥羊的名牌店。
  换回那块小小的银色的奢侈品,却不觉得心疼。只是手一颤不小心在表带上划下一道浅浅的痕迹后才意识到这是红灿灿的毛爷爷呀,心顿时像被机关枪打成的蜂窝,有泪哭不出。
  那时从未有过购买奢侈品的经验,不知道还有售后服务这么一回事,傻傻的就把那块略带伤痕的高档表装在精美的盒子里送给了顾安然,收到礼物时他没有注意到那细微的瑕疵,是一脸的讶异,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样的表情,那种表情是崭新的,是我从未见过的。我告诉他手表其实是高仿的不算太贵,他信了。
  “怎么说也是自己送出去的礼物,心里还真是怀念呀。”说着我就伸出了自己的魔爪,不怀好意地搭上了顾安然手。他猛然一收,望着诧异的我了然地一笑,“泼出去的水就别再想着还可以收回来。”
  “我只是想看看。”
  “看一眼,邪念就增一分,你还是别看了的好。”
  我努努嘴,闷哼道:“小气。”
  有他在我总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个喜欢无理取闹的孩子,但他却不会哄我开心,只是看着我笑。但他也只用笑就能让我舒展眉头。
  中午顾安然就走了,或许他并不是来和我吃饭的,他只是来给我送药的。拿着手中白色的小瓶子,我的五指不觉的握紧,直至指尖泛白。
  躺在单人床上我一左一右拿着两瓶药,原先的药我根本就没吃完,只是如果不那样说的话顾安然今天应该就不会来了吧。
  我起身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打开新药瓶到出几颗药粒,正准备仰首喝下,动作却缓缓停住,我顿了顿又倒出几颗旧瓶里的药粒,放在掌心对比着,颜色虽然都是一样的,但大小却略微有些不同,又加重分量了吗?
  我深吸口气,还是喝下了新药。没一会儿就觉得心绪平静了不少。
  少女们的谈笑声从门外传来,我手忙脚乱的将药瓶收好,但慌忙中还是洒出了几粒。语甜第一个走进来。看着我脸色苍白,她有些紧张的问:“夏晴,你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没有,我身体好得很呢!”
  我说着便将药瓶藏在身后,把洒出的药踢到一旁,装作没事人似的扑向了自己的床。
  娇娇她们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来,疑声问:“怎么啦?”
  “夏晴她好像有些不舒服。”
  “我好得很!”
  我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打断了语甜的话,偷偷地将药瓶放在了枕头下,坐起身来露出自己手臂上向她们展示自己的威武气概:“瞧见我这雄健的二头肌没?我现在可以徒手打老虎呢!”
  说完我咚一声又躺下了,闭着眼睛听尤菲叹气般地说:“这孩子真是病了,我看我们还是出去吹头发吧。”
  眯着眼看着几个人走了出去,没一会儿走廊上就响起了吹风机呼呼的声音,大概是药劲上来了,我一边听着外边的声响一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精神已经好了不少,室友们还在酣睡,我蹑手蹑脚地走进浴室,镜子中浮现出自己白森森的脸,我顿是给吓了一跳。
  晚秋的早晨天还不大亮,浴室里只有漏水的龙头发出的滴答声,这种诡异的场景让我大脑不能自主地浮现出一些阴森的画面。
  我用力拍打几下自己的脸让它看起来有了些血色,慌张地打理干净后就冲出了浴室。
  时间还早,师公也去出差了,我心里不觉有些落寞。
  吃完早点一个人走在荒凉的小道上为画画一事发愁。自上次找过美院的那几个家伙以后,在美院我几乎可以说是“臭名昭彰”了,就算想花钱请人教自己学画都难。自己买些书来学吧,又资质愚钝,读不懂。
  我遇到若云的时候正是我苦恼的时候。
  他穿的很单薄,脸上有着淡淡的淤青,嘴角破了淌着血,毫无血色的脸颊与我有的一拼。几个看起来并不像是我校学生的男子将他团团围住,最中间的那个嘴中还骂骂咧咧的,“敢抢老子的女人,小子你还真够有胆呀!”
  照现在情势看来他们应该已经下过一次手了,很奇怪若云不是应该住在校外的吗,他怎么会这么早就出现在学校里了?
  我忙忙拿出手机,打电话会暴露是绝对不行的,只有发短信求救了。
  手指飞一般地在键盘上穿梭。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能做的都做完了,正等着有人来救援了,就听那头头阴狠的声音传来,“这小白脸不是学画的吗?我就把他手废了看他还怎么画!”
  寡不敌众这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我以为自己也是知道的,但......
  “大哥,大哥!你身上有没有受伤呀?”
  我冲上去一把抓住那混混头头的手,紧张地拉着他上下检查,果不然在他右手臂上找到了一道拉长的口子,怕是想打若云却一击没打中自己磕在石头上去了。这种事看着若云身旁的那块带血的锐利的石头就知道了。
  混混老大和两个小罗罗被我弄得满头浆糊,“你谁呀?”
  那头头凶恶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我却没有理会,抓起他的右手臂露出同情怜悯的眼神,“大哥呀,你看看你这伤口,这可怎么办呀!”我就像他妈一样,看着一个已经酿成大祸无法回头的儿子说:“你没事打他干什么呀!他可是艾滋病毒携带者呀!”
  听了我的话他们都是一惊,转眼又摆出一副怀疑的神色看着我,这种表现往往是反映出的是一个人内心的动摇。
  “他乱搞性/关系又不是什么秘密,”我只差没嚎啕大哭了,“你回去还是赶快告诉你那女朋友吧!她怕是也......”
  “你...怎么知道!”问这话的时候,那人有意提高了声调,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天色渐亮,我隐约听见有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向这赶来。
  我不是一个好傻好天真的小女生,发短信当然是群发,也不会白痴样地以为单凭自己在这耍嘴皮子就能唬走这几个“彪头大汉”。但只是听见脚步声也不能确保什么,我戏还是演足了,“大哥,你瞧我这脸色,其实我也是受了他毒害呀!”
  我这张都能把自己吓到的脸,的确有足够的说服力,那头头脸色顿是一白,却仍有些犹豫。
  这时从远方赶来的朋友们叫嚣着冲了过来,那几个混混一看就知道自己上当了,见他恶狠狠地伸过手来,我赶忙往后一退,让他抓了个空。人群已近,混混们也不是愚笨的人,他们嚣张的留下几句狠话就走了。
  我假装懊恼的皱起眉头,朝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大喊:“喂喂!别误会了!我是伤口感染的啊!”
  回身看着几个还穿着一身睡衣的兄弟,我是满满的感动。
  来的男男女女或许都不是平日经常见面的朋友,但收到我短信的后一个个都赶来了。就连不睡到非起来不可就绝对不会睁眼的,而且极其注重外表妆容的娇娇,现在也是拿着家伙头发散乱地站在我面前。
  语甜,尤菲,同班的,同系的,不同系的,除了几个起得早的外,其余的都是踩着拖鞋,眼屎都还挂在眼角的邋遢模样。
  短信发出了十个,人却来了近三十个。
  看着他们,近日阴郁的心情全都化作了烟云。
  我鼻尖泛着酸水,湿润着眼眶。在她们看到前收敛了情绪,半带玩笑地朝他们一笑,“今日之恩,我夏晴永生难忘呀!”
  娇娇第一个冲了上来,一勾手臂就夹住了我那可怜的小脑袋瓜,“你说你没事学什么英雄救美呀!”看了看落荒而逃的混混们,娇娇又是一副恶婆娘的嘴脸,“算那他们跑得快!连我家的都敢欺负!”
  不知是谁一声尖叫,带起了层层浪花:
  “呀!人家头发都还没梳呢!”
  “夏晴,你可欠我个人情呀!”
  “快给保安打电话,学校的治安也太差了!”
  ......
  “都散了,散了!回去洗洗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