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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别有天地非人间 ...

  •   在容澈的协助下,经过几次反复试验,玉卿终于成功地将器皿设计制造出来。她试着蒸了一壶酒,顺着引流管流下来的透明色液体让她兴奋不已。
      这应该就是白酒了!玉卿用食指沾了小点尝了一口,桃花的清香在唇齿间蔓延。加之蒸酒的时候,她在蒸隔上铺了一层细密的桃花瓣,蒸汽上去必定会遇到花瓣,因此酒的味道不但绵长醇厚还略略带了花的清香。
      “怎么样?”玉卿倒了一杯递到容澈面前,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容澈闲适地浅尝了一口,表情没有太大起伏,含笑这说:“好酒。”
      大功告成,离相约之日约摸还有半个月。玉卿将其余的装罐密封好储藏起来。有了这酒她成算在望,得到玉佩自然就可以回家了,可她心潮澎湃又有些不安地想起乘风。自己若是走了,别人她倒没什么好操心,就是想到他仍放不下心。
      刺杀事件后,玉卿不仅派人去查了两个少年,同时也去暗中查了黑衣人的底细,只可惜线索总在关键的地方被掐断,怎么都查不下去。根据乐襄所说,刺客均是高手,他本身剑术修为已算高超,而他以一敌五极为吃力,甚至可以说是落在下风的,可见他们来头不小,绝不是一般的刺客那么简单。起初玉卿得知乘风身份后,一度以为是大内高手,若自己想的不错应该就是王姖派来斩草除根的。
      转念想想,她还是有两点想不明白。第一,既然斩草除根为什么待到今时今日,不趁早动手呢?第二,也是她最为想不通的一点,黑衣人究竟为什么搞错了对象?
      或许半个月之后,她就再也不用想这些恼人的问题了吧。思及此处,玉卿内心颇有不忍但又毫无办法,似乎自己才许给了他自由,转眼就走是不是太不负责任了?
      玉卿为了寻求点自我安慰,向容澈询问了一下情况:“唔……乘风他接手事务进展如何?”
      突然的发问让容澈微怔,他笑了笑回答:“孺子可教。”
      点了下头,玉卿安心不少,她知道这么些日子来,容澈对自己权力的移交毫无怨色,而且还积极主动地配合得很,这点她虽然不明白,但已很是受用。
      走出卷云居时,天色将暗未暗,太阳完全隐没在了山的那头。玉卿信步而行,这么走着走着,待她停下来已是走到了乘风的居所外。
      乘风的住处偏僻幽静,平常不太有人往这里来,容澈掌管府内事务太久,下人们一时也捉摸不透玉卿的想法,为此对待乘风的态度倒是和气。之后府里的人对他越发恭敬,玉卿也起了推波助澜的作用。比如,她头顶上的这块牌匾,上面工工整整的写着“流云轩”三个字。府上带有“云”字的只有三处,傻子都明白郡主有多重视他,何况着牌匾还是郡主亲自命人写了挂上去的。
      玉卿吩咐了门口的侍卫不用通报,她呆呆地停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才进了门,既然来了就进去看一看罢。
      一进门,玉卿还没瞧见乘风就先见着了一桌子未曾动过半分的菜。再往里看,乘风一手撑着额头,时不时地翻几页面前的账册,一手执笔认真地记录着,丝毫没有注意到此时房里多了一人。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关系,乘风的面色显得略微苍白,他攒着眉思索的样子甚是凝重。玉卿本不想打断他,只是见到桌上的菜似乎冷了很久都没动过的样子,她不由招手示意了下人重新去热了一遍。待菜又重新端上来,一桌子色泽诱人的菜肴使得整个屋子都香气满溢,而玉卿仍不见他有停笔的意思,便走到案前对着他说道:“乘风,吃饭了。”
      听到这声叫唤,乘风抬头瞥到玉卿笑吟吟的脸,估摸着是没想到她会在这个时间过来,面上一愣,一时忘了行礼。待他反应过来,玉卿只是摇了摇头,又重复了一遍:“先吃饭吧。”
      “再添一双碗筷。”玉卿对着婢女说。
      很快碗筷整齐地摆放到她面前,婢女朝她施了一礼退到一旁。
      诺大的桌上只有面对面坐着的两人。
      “我还没用饭,瞧你这里饭菜不错,就一起用吧。”玉卿微微笑着,自行往碗里布了几道小菜。
      乘风瞧了玉卿一眼,没觉出什么异样,也就斯斯文文地吃了起来。
      席间又上了两道菜,许是小厨房听闻郡主来了而特地加的,玉卿摇摇手对着婢女交待道:“让厨房别忙了,再多吃不掉也是浪费,今儿的菜色还不错,往后仍旧要这样尽心。口味尽量按照公子喜好去做,荤素搭配也要得当,另外……”她看着乘风继续说:“时间到了要提醒公子按时用餐。”这话不仅是说给下人听,同样也是说给他听的。
      “是。”婢女恭敬地答。
      下人们面面相觑,心中都暗暗了然,郡主果真是待乘风不同的。
      乘风听了她的话,眼中神色不明却未应声,仍埋着头一声不吭地默默吃着。
      晚风习习,凉意十足。用完餐撤下了菜,众人都退了出去。
      玉卿靠着窗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一旁的乘风早早地放下了银箸,看着她神态怡然地吐出一口气,嘴角几不可见地一弯,沉声问道:“郡主来有什么事吗?”
      从善如流地点头,玉卿说:“我这阵子借用了容澈几天,不知你这边有没有为难?做的如何?”
      “尽力为之。”乘风稍稍一顿,“受益颇多。”
      “哦?”询问地一挑眉,玉卿笑说:“那就好。”想到容澈移交事务就跟扔包袱一样轻松的表情她倒哭笑不得。“其实,你倒可以挑些无关紧要的琐碎小事给别人做,也好替你分担一些。比如像步隐这样终日闲着无事的,你尽管差遣,他是咱们府上的食客,哪有吃白饭不出力的道理,你瞧瞧有什么可以打发了他去做的,挑出来改明儿我知会容澈一声便是了。”
      乘风点头说了声:“好。”
      “别把所有事都扛自己身上,有需要尽管开口。我相信你可以的,不过还是提醒一句,凡是要循序渐进,不可操之过急。这点你本应该比我更了解,只是事情临到你头上,反而没有那么透彻了。饭是要按时吃的,千万别因为这些不打紧的事罔顾了自己的身子。”大家都坐着,玉卿伸手就很轻易地拍到了他的肩膀以示鼓励。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他身子一僵,心中却生出另一番异样的感觉来。不是没有听过关于她的传言,可他眼前的女子连影子都透着寂灭。人尽言她是荒淫无度的郡主,他原以为此生不过如此,或许就此成为骄奢女子的玩偶禁脔,何曾想过她一再给予他希望。她曾一声轻叹说,不要为死人而活。这声轻叹对着他却震耳欲聋,这句话带给他的震撼,可以说是遮天蔽日地让他几个夜晚都辗转反侧无法安枕。这样的一个女子对他说,相信他。尽管他拼尽全力都很难达到容澈的高度,但是他在努力,而她,相信他,这样不就够了么?
      临走前,玉卿忍不住又嘱咐了几句,最后,她咬咬唇凝重地说:“前几日我跟库房拨了些珠宝银票和散碎的银两,倘若哪一天你想离开,只需要去说一声‘来取郡主交代的东西’就可以了。”她一顿,转过身没有看他:“这是我许给过你的自由。”
      对不起,或许这是我所能为你做的一切。
      乘风身躯明显的一震,他不可置信地看着玉卿想寻求些什么,却只能看见她的背影在火烛下慢慢由长至短逐渐消失。
      为了珍惜最后在古代的日子,玉卿挥着她招摇的折扇携乐襄几乎跑遍了晋阳城所有好玩的地方。可惜时间不够用,半个月的光景不过是转眼即逝。
      玉卿照样一身男装,把玩着手中金扇,招摇过市。随意问了一路人,果真就引路带着她上了陶府。
      咦?古代人都这么热情的么。正奇怪,只见那引路人领了一袋子的银子高高兴兴冲她笑笑快步地离开了。玉卿突然明白过来,难怪她觉得今儿一路上多了不少形形色色奇奇怪怪不像是生意人也不像游客的人。敢情这是赶上幸运大抽奖了啊。
      那一袋银子少说也有二十两,难怪陶懿当日说,只消在晋阳城中打听陶府所在即有人领了她去。有钱人就是不一样,还真是大手笔啊。玉卿摇摇头,她好歹也是个郡主,也算金主吧,怎么花钱就没这么气魄呢,大概这就是与生俱来和半路出家的区别。
      她向着开门的老伯一揖,说明来意:“多有叨扰,晚辈是来拜访府上二位公子的。”
      老伯颇为慈祥地笑说:“玉公子客气了,快请进,我家公子一早就吩咐了您是贵客,哪有叨扰的道理。”说着,一边引了路往府内去。
      刚才在府外,玉卿就觉得陶府四面绿柳周垂成荫,紫檀匾额上陶府二字金光闪耀,红砖绿柳间,磅礴大气。眼下进了门,穿过厅堂来到后院,入眼即是四通八达的曲折游廊,雕栏画栋,却不似进门时的轩昂,反倒别有一番巧致。
      再进数步,一清新小亭四周环水立于其中,四方皆有白石板铺就的通道通往亭子,檐上牵藤蔓条围绕,摇摇落落。亭中正是陶焉、陶懿二人,陶懿侧坐在亭边扳着糕点喂鱼,只听红鲤一阵阵抢食掀起的水浪噗噗作响,陶焉则宁神静气地坐着喝茶,模样从容悠然。
      她也是有钱人好不好?不是,应该说刘婈也是有钱人好不好?不是骄奢淫逸花天酒地的郡主么,怎么她除了觉得衣服华丽了些,别的根本就不能跟他们比!一个小小的亭子,白玉为柱,大理石阶。郡主府好歹也算雍容华贵可搁在这里不管怎么比横竖都成了“寒舍”,真正是别有天地非人间啊,她有丝挫败地想。
      被引到石板一头,老伯停下了脚步对着乐襄说:“乐襄公子不如随我去另一头院落小憩片刻,如何?”
      乐襄看向玉卿,等她点头说了句:“没事,你去吧。”
      乐襄转身离开后,玉卿慢步走进亭子。
      “来了。”陶焉端着杯子又进一口语气平淡地说。
      陶懿转过头,看到玉卿站在亭子边,他一口将手中所剩无几的桂花糕吞下去,拍拍手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糕点屑:“还真来了。”
      什么意思?她看上去像是胡乱吹牛再赖账的人么。玉卿白了他一眼,放下酒坛和装折扇的匣子,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这时,一绿衣婢女呈上一坛酒和三个酒杯,施礼退下了。
      玉卿笑靥如花,将酒坛开了封为陶懿满上:“裁判大人,要不您先尝?”
      陶懿看着杯中清亮的液体,不解地看看玉卿:“就这个?你确定不是拿清泉来糊弄我?”
      玉卿也不恼:“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陶懿拿起杯子凑近一闻,神色古怪地抿了一小口。他马上神情一变,看着玉卿的表情更加古怪。皱了下眉,他又抿一口,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陶懿这副表情让玉卿心中微微一跳很是煎熬,她忙问:“怎么样?你倒是说句话呀。”
      片刻他才讷讷地说:“香气清幽,味醇柔和。这是什么酒?”
      “嗯……”思索了一下,玉卿说:“因其有桃花的清香,就叫桃花酿吧。”
      “桃花酿?”陶懿重复了一遍,竟真有一月所酿就能胜过他大哥陈酿十年的酒。他长吁一口气,说出评断:“确实……有过之无不及。”
      玉卿大喜过望,立马给陶焉倒了一杯。
      他幽幽浅酌一口,竟也淡笑着说:“的确心服口服。”
      难掩内心的欢腾喜悦,玉卿展颜欢笑又不敢太过放肆,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说:“公子所要之物我亦带来了,现下胜负已分,不知我们之间的赌约是否如旧?”
      陶焉温文一笑,自怀中掏出玉佩递给她说:“这是自然。”
      接过玉佩,玉卿眼笑眉飞地小心收进怀里,打开匣子拿出搁在玉扇上的一张纸,说:“小弟知道大哥喜爱酿酒,这是此酒的酿造方子,小弟不过是投巧,若真论起如何酿酒定是不及大哥万分之一。其中提到所用的器皿,小弟改日将会命人送至府上,还望大哥笑纳。”
      陶焉坐着没有动,依旧是带笑地看着玉卿,眼中的神采仿佛都没有动过。陶懿却按耐不住接过方子,瞥了几眼说:“哟,这字大有长进嘛。”玉卿对着他把眼一横,没有接话,这方子是容澈代写的,自是笔走龙蛇行云流水。
      陶懿接着又感叹:“啧啧,这么张纸就让你赢了陶家的传家玉佩眼光是不错,可惜你这丫头眼神却不怎么样,这么块不油不润的玉佩还当宝似的拽怀里。”
      什……什么?玉卿刚喝进去的一口茶喷了出来:“咳咳咳”她大力地咳着,这句话带给她震撼的点太多,传家玉佩?丫头?这两个词她还没来得及消化,活生生被呛到了。
      陶懿幸灾乐祸的样子落在她眼里倒没什么,只是……她偷偷抬眼往陶焉的方向瞟了一眼,见他表情没什么变化地喝着茶,又有被噎到的感觉。不是吧,他也知道?她哪里装的不像了,明明裹了胸鞋子也特地穿大了几码,哪里不对么?
      “你怎么……怎么知道……”她郁闷地问陶懿。
      陶懿嫌恶地看着桌子上的水迹说:“你到底是不是女孩子啊,这样随便吐出来,脏死了。”
      玉卿很没好气地瞪他:“谁让你看出来却不早说的。”
      陶懿也很不服气地哇哇叫道:“我哪里没早说了,我上次不是问你是不是‘卿本佳人’的‘卿’么?”
      什么?!他才刚一见到她就看出来了?!玉卿顿时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你怎么看出来的。”
      陶懿见她的模样笑吟吟地拿起盘子里一块干净的,没被她污染的桂花糕塞进嘴里,慢条斯理地说:“不告诉你。”
      “你……”玉卿被他呛得不行,扭过脸不再理他。
      陶焉嘴角带笑,显然心情也非常愉悦。玉卿心里不敢惹他,欺软怕硬地拿陶懿开刀:“不说就算了,我本来倒有样好东西送你,不过现在嘛……算了。”
      陶懿被她反过来将了一军,脸上挂不住又不好反悔,憋得一脸闷闷不乐。
      玉卿笑得开心,可又想到是拿了人家的传家之宝,不免心中愧疚,她咬着唇说:“我不知玉佩是你们家的传家之宝,可我也有我的原因,我是真的真的很需要它。”
      陶焉这时候眼里的神采略有一动,眼前女子眼中是期盼几近哀求,她不是喜爱,不是赏玩,而是需要。她神色认真地说真的真的很需要。
      “无妨。”陶焉听见自己这么说。
      玉卿松了口气,因为这是我通往家里的钥匙,我真的非常的需要,也非常的……谢谢你。
      陶懿玩笑着说:“大哥应允的就不会反悔,丫头你是捡了大便宜,天底下能这么随便地把传家宝送旁人的,大概只有我这大哥了。”
      “有意见?”陶焉挑挑眉。
      “没没没,咱爷爷、爷爷的爷爷都说没意见,就算有意见,哪那么快轮到我啊。”
      扑哧一笑,这魔王还有怕的人么?玉卿笑想。
      陶懿扬扬下巴:“死丫头,你笑什么?”
      “这里还有比你好笑的么,自然是笑你了。”
      “你这个没大没小的臭丫头……”
      没大没小?玉卿眼波流转地想:若是让你知道本小姐的身份,你才是没大没小。
      “你别看我大哥斯斯文文温柔地好像兔子似的,真使起坏,我可是十匹马都赶不上的。”陶懿憋屈的说:“话说回来,臭丫头你虽举止衣着不凡像是大户人家,可性子实在是……刁野活泼了点,你究竟是哪家的小姐?”
      哈,变着法子骂她?玉卿哼了一声,不甘示弱:“你先说怎么看穿我的乔装,我就告诉你。”
      “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陶懿龇牙咧嘴唧唧歪歪地嘀咕完,心念一转缓缓念道:“卿本佳人,明眸皓齿,黛色难掩,如此身段,怎会是男子?”
      “哦。”玉卿好像听明白了偏头想了一下,这么说人长得太漂亮也不是好事?
      陶懿脸上表情一阵变换,本公子几时夸过别人,臭丫头,你一句不咸不淡的“哦”就算完了?到底是野丫头,脸红都不会。
      “不如我们再打个赌?”
      “赌什么?”玉卿警惕地看着陶懿。
      陶焉在一旁不置可否,脸上总是淡淡的几乎没有什么表情,此时他开口说:“陶懿是想赌你的身份。”
      赌她的身份?玉卿也是性子贪玩想着自己没什么损失,就问:“赌注是什么?”
      陶懿对着桌上的匣子一扬下巴:“你既然都带来了,我看等会儿就没带回去的必要了。”
      “原来二公子是中意这玩意,那好说,只是不知二公子拿什么给我呢?”玉卿本就想把折扇送给陶焉,这把玉扇非常重,她拿不了一会儿手就酸疼,而且翩翩公子执扇才真正风流俊逸呢。至于陶懿她本也预备下了另一把精致的折扇。
      “本公子要是输了大不了以身相许给你,如何?”陶懿一脸调戏嬉笑。
      若他真的猜出她的身份,哪里敢这么说?如此听来,玉卿的胜算比较大,她摇摇头笑说:“就怕我真说了你肠子都悔青了。”她突然很迫不及待地想看陶懿知道她身份以后的脸色,会不会还这么悠闲?
      陶懿冷哼一声,让人拿了纸笔。
      三人各自写完将纸对折交到自己身后的婢女手中。
      “先看谁写的呢?”玉卿把手放在眼前绕啊绕,忽然指向陶懿身后的婢女,勾勾食指示意她过来:“你,打开。”
      蓝衣婢女闻言将纸打开,上面赫然写着一个玉卿从未听过的名字。
      她憋住笑,又对陶焉身后的绿衣婢女说:“打开。”
      绿衣婢女上前一步,只见白纸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刘婈”二字。
      玉卿心虚地看向陶焉,他察觉到她的目光,只是朝她点头微笑。
      陶懿眼神期待地盯着纸条,未曾注意到二人的眼神交流,可不看还好这一看却大笑出声:“大哥,你说这臭丫头是那什么郡主?她哪像啊,人家可是……可是……哈哈哈……”
      可是什么?玉卿心底冷哼,倒想听他能说出句除了荒淫骄奢之外的话来。
      陶懿笑得一抽一抽的接着说:“可是……御男无数。”
      玉卿心里一抽,至于么……她倒宁愿被说成骄奢淫逸还隐晦些。陶焉伸手揉揉眉心又端起茶喝了一口。
      “丫头,我猜的没错吧?你是……”
      玉卿一伸手打断了陶懿的话,她咬牙切齿地笑着让身后的婢女打开纸条:“刘婈”二个字明晃晃地晃得陶懿把刚喝进的一口水全数喷在桌子上。
      这风水轮流转转得也太快了点,玉卿对趁火打劫趁热打铁趁风逐浪尤其拿手:“哟,我说陶二公子,你这样随便吐出来,真是脏死了。不过还真是对不住,在下正是你口中那个‘御男无数’的无人品无道德无修养的三无郡主——刘婈,更对不住的是,上次让你口头上占了便宜,按照辈分不偏不倚,你实在该恭恭敬敬地唤我一声‘姑姑’,乖,来叫一声‘姑姑’。”
      陶懿的笑早就凝在脸上,难以置信地一把抓过纸条盯着看了老半天,脸色更是垮得越发难看。
      “御男无数?嗯?”玉卿继而笑着说:“二公子还要不要以身相许?”
      “怎么可能……”陶懿极其郁闷地问:“可是大哥,你是怎么知道的?”
      玉卿心中同样疑问,看向陶焉等着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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