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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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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竹雨微惊喜地把画稿拿去给阿公看。一招一式,都由画中的她完成,栩栩如生,清晰明了。阿公只轻轻瞟了一眼,便不再看,笑说一句:“小晨画功不错啊。”
竹雨微比自己画技长进还自豪,兴奋地活动开,准备练习。
几招几式,看上去简单,做动作也未有复杂之处,只是在不寻常的连接动作中,却感觉万分的疲惫。溪宁晨一直仔细地观察着竹雨微的状态,见她撑着剑蹲在地上脸色不复红润,微微透出点苍白,赶忙上前去搂住她,移开她手中的剑,不让她再练。
竹雨微大喘几口气,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还要继续,挣扎着想站起来,却被男人紧紧拉在胸前。
“微微!”宁晨的语气又急又气,满是坚定的执意。
竹雨微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只顾继续大口呼吸。
轻轻地,就被男人拦腰抱起,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
疲倦更甚,浑身完全散架似的,剑气的后劲愈来愈强,冲击得竹雨微有些难以抵抗。
自己也没有想到会这样,剑气居然会这么强大,冲击得她浑身如此虚弱,竹雨微无力地慢慢闭上眼睛想休息一下。
听到动静的阿公匆匆赶来,却被关上的竹门挡在外。
溪宁晨焦急万分地坐在床边,满心惊惧却无计可施。
眼见着床上的人儿满面通红,豆大的冷汗从发角额际断续滚落,溪宁晨一把抓住了她冷汗涔涔却滚烫的手。
竹雨微也没有想到事态后果会是如此严重,身体不断流汗,愈来愈感到冷。
就在她浑身觉得哆嗦的时候,猛然感觉冷得颤抖的手被宽厚的温暖密密包裹。
眼睛无力睁开,竹雨微昏昏沉沉间感觉到双手都被十指交叉地紧握在一双温暖中,热流源源不断地透过相贴的掌心传遍自己的四肢百骸,从快要冰冷的心尖一点点温暖起。
不知过了多久。良久。
竹雨微睁开眼的时候,窗外已是艳阳高照。
适应了刺眼的明光,缓缓看清周围的一切,男人喜急的目光就将她的眼神拢得彻底。
“微微!”溪宁晨小心翼翼却又不留一丝缝隙地俯身环住她,顷刻。
竹门在此刻“吱呀”一声。阿婆不知道在外面站了多久,几乎是在溪宁晨叫出声的同时,推门进了来,双手捧着托碟。随在他身后的是阿公。
阿公神色也不似平日里悠闲自在,双眉微锁,沉沉地一下下抚着胡须,疾步踱进来。
刚想把手指扣上女孩儿的腕,纤细的手却被男人轻轻地移了过去,自是附上两指。
室内一片沉静。
男人静静把脉,缓缓合上眼。
“阿公。”再开口时,声音是沉静的波澜不惊,说出的话却让阿公愣了半晌,“微微我来照顾。‘非互投缘,阴阳相抵。’我不该心急。”
“非互投缘,阴阳相抵”!这话断不是他说的,倒像是那个人的口气!他忆起了什么,已是伤的这么重的时候?
而“非互投缘”,此时伤的是小微,也就是说小微投入的缘不够,怎想先动心的竟不是小微,而是这小子!
不过到底是辣的老姜,阿公面上并未显示异色,只清清喉咙,微微点了一下头,听不出情绪地说:“小晨,麻烦了。”
虽然想不到这剑法竟比传闻中还要强,更想不到小微投的缘竟还比不上那小子,可是,只要那小子在,怕是没有什么能惊动得了,该稳妥的都会稳稳妥妥的。
阿公想着又自己轻点了下头,向阿婆示了个眼色,大步流星地步出了竹舍。
阿婆放下水碗追了出来,这回面上是极不同意的不解。
随阿公到了小溪边的僻静处,阿公不等她问便先开口:“音,天道至尊,纯情至圣。我是不是想错了?”随着话语,长长的气息缓缓叹出。
“我们是没想到,纯情至圣,就算是痴儿,也是圣情长在。”阿婆也是叹一口气,接着道,“只是原以为能让小晨这孩子动情是不易的,也便不担心小微会冲了剑情,可是,哪想,小晨竟是个性情中人。”
阿公闻言只是摇头,良久才说,“情吗?怕是不然。兴许只是痴儿找着一个依托。我们也难测啊。依我看,小晨现在像是想起了从前之事。”阿公淡淡一笑,“不知此为祸兮,福兮,只愿小微不要跟着受苦才好,要不我的决定也不安哪。实在是,能在这小山谷里安然度过一生,与心上之人相伴相携,远离了尘世纷杂,再没有比这更幸之事。”
“那你的决定是?”阿婆问。
阿公一笑,神色已是常态的洒脱,声音淡远却充满着神秘的宁幽,“这种剑法,据上古简书所述——必有情劫。”
单单就是这剑法,就注定了所持之人一生不可能安然于宁泊,毫无纷尘情欲所扰。
何况,是那样两个人,关系那样一个传奇之人?
罢了,愿是顺其自然。顺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