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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1-3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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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裳手】
站在落红山庄的废墟上,正当我为三百两纹银感伤的时候,大黄却突然焦躁不安起来。
我想了想,春天可不就是猫狗的□□季节吗?不过我到哪里去给大黄找一条母狗来呢?这里不要说是活狗,就是活人也没半个。
大黄咬住我的衣角要往后山走,我想了想兴许它已经闻到了野狗的气息所以才如此着急?
作为一个合格的主人,怎么可以置宠物的需要于不顾,更何况补衣服也是件麻烦的事。
我们一路走,我心里就越发不安。前面是一栋摇摇欲坠的小楼,里面隐约有说话声传来。以我五年的捕快经验看来,这个时候还留着这里的除了凶手没有第二个可能。而且是正在找什么东西的凶手!
我按住大黄,示意它留在原处,因为我可以屏住呼吸它却不可以。
把耳朵贴上墙角,我的心猛地一跳,这个声音竟是!
听呼吸里面起码有两个人,其中一个是我追了五年的人,另一个此刻却绝不应该在这里出现。
我脸色微微发白,若是这两个人联手我今天活着走出去的可能微乎其微。他们一个武功比我高,另一个却了解我所有的习惯。可是杀师之仇不得不报,而我也不想再等一个五年。
我向大黄招了招手,从胸口解下一块玉牌放进大黄脖子上的包袱里。我不知道那个人的约定还算不算数,他答应过我,若是我死了,一定会为我报仇。
我咬破手指在包袱上写下了一个名字。只有一个名字是因为里头的另一个人我虽然追了五年,却从来没能查到他的身份。
我对大黄比划着手势,示意它去找玉牌的主人。它却只在我脚边转悠,迟疑着不肯离开。
“什么人?”里面传出一声冷叱。
来不及了,他们想必是不会怀疑一条狗的吧。
我咬咬牙,飞身掠入小楼之中。
*
【冀长王】
狼虽不解人意却能揣测人的心情。我看着非常受跳入小楼中,我能感到非常不妙。
果然紧接而来一声尖锐的响声,随后是陌生的血的味道如响雷一般迸发。
这味道激发了我嗜血的天性,我顿时头脑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地兴奋。毛都几乎炸起来。
正待跃入,又是几声响,楼内劲风阵阵,而后又一个人的血味飘了出来。
这味道我认得,非常受的。而这无疑是火上浇油,让我兴奋到极点。
我后腿发力,轻巧跃起,从窗口飞身而入,落在焦黑的地板上。
进入的瞬间,我看到一人捂着流血的肚子坐在角落,而非常受与人大打出手。不对……简直是毫无胜算,手臂胸腹都是血。那唯一没出血的人类,打的十分淡定,淡定得十分欠打。非常受被他步步逼到窗口……我飞入的窗口。
这便是我看清的场景,发生起来不过一瞬。我落地的瞬间听到非常受闷哼一声,一股令我震颤的血味涌出。回头一看,那个淡定的人类举起尖刀,正要给他致命一击。
那一瞬,我怒了。
疾转过身便准备发动攻击。非常受大吼“快跑!”
便在此时,我敏锐地听到地板“喀”地一声响。
于是我真的跑了。扑向非常受,叼起他的衣服便往窗外跳。还未落地,身后一声巨响,那楼塌了。
我将非常受稳稳放在地上,心想,你看,我也是能叼着你飞檐走壁的。虽然最不想让你知道。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偷懒让他抱着跑,转身冲入那废墟时我这么担心着。
老子要找那位淡定帝算账。老子的食物,也是你随便能放血的?
*
【飞裳手】
内功运到极致,我的手掌渐渐变得透明,连骨骼、血管都清晰可见。
距离我近一些的是一个蓝衫人。他拔剑的速度极快,却在看清我的样子后骤然变了脸色。
呵呵,和他搭档了四年半,我怎么就没发现过他有表演变脸的天赋?
我丝毫没有犹豫,一掌印向他的小腹。他脚步一错想要向后躲闪,却还是被我的手指刮过了腹间。
四条血痕,衬得他的脸色愈发骇人。
我真想笑,难道他还怕我真会用阴柔掌力让他从此不举不成?他不念旧情,我却还认他这个搭档。我下手极有分寸,最多让他躺上一个月而已。
转过身,我第一次看清了那个人。一张血红色的面具遮住了他的下半张脸。刚才不趁机偷袭,算他还有高手风范,可惜面对自己人还要藏头露尾,让我对他的评价又下降了一些。
我冲他笑了笑,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
他蹙眉。光华一闪,手里突然多了一把鱼形的利刃。
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奇形兵器,若是比武此时我一定要说一句“飞裳手,削金断铁无所不能”,以便诱他说出这兵刃的来路。
可惜我的手只能支撑半柱香的功夫,所以我省去了寒暄,一言不发地开始动手。
只一回合身上便添了一道伤口。好快的手法,怪不得师父也要栽在他的手里。
我尝试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可惜就连我的手也制不住他的刀锋,手心里竟被划了一道直直的伤口。
妈的,断掌了,让我将来怎么找媳妇?
我勃然大怒,打算使出最后的杀手锏。可那人的腿法却更快,右胸突然剧痛,我忍不住弯下腰喷出一口鲜血。
身边传来一声轻响,我鬼使神差回过头,却看到了……大黄?
我死不要紧,我的狗怎么可以还便宜了他们!我用尽全力大喝一声:“快跑!”
血腥气直冲喉间,我不禁低头咳嗽起来。随后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一声巨响。
我躺在地上,有些迷茫到底发生了什么。勉强睁开眼,却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
一条狗的背影。
给老子回来!那里头的人十恶不赦,可是连狗都不会放过啊!我想要大吼,可惜眼前却是一黑。
*
【冀长王】
踹狼先踹鼻子,淡定帝的判断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不该让我咬到。只要是个肉身,还没有本王咬不断的。何况我已经兴奋到极点,眼里只有一个杀。
“咬住”不是我的习惯,“咬断”才是。
那淡定帝不再淡定地逃走时少了一只脚。看对方是异类就掉以轻心,他简直是活该。我追上去一口咬住他屁股,他一个扭身那裤子就被扯下一大块。他于是露着屁股单腿逃走了。
我呸地把那块布吐在地上,心想他屁股真臭。我闻到另一人的血腥味也在走远。
但本王饿了。
直到太阳快落山时我才回到非常受身边,他还安安稳稳地晕着。我跑了没几步就追上那肚子受伤的人类,花了那么久是因为他吃起来麻烦。我给非常受留了我最爱吃的胸`脯肉,谁让他被放血了。
吃的太饱,我思维有点迟钝。对着仰躺的非常受左看右看,这小子栽了的时候还真有点可怜。我伸出舌头,帮他舔干净身上的血,又轻舔他的伤口。
我还是头小狼的时候,常打架。那时我娘就是这样做的。很舒服,心头会舒服很多。
舔着舔着,舔到了非常受的脸上。他眉头动了动,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