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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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婴儿洪亮的啼哭声打破了这深谷的寂静。
“恭喜堂主，夫人产下一子。”
默翛听到这话便推门进到屋中，也不问下人的阻拦。
月璃虚弱的抱着婴孩，表情温和而满足，看到默翛眼中竟浮出一抹苦涩：“我终于为你生下一子”月璃像是强忍着哭腔说道。
默翛也不接话，甚至未看月璃一眼，只是抱过孩子，打开包被，看了片刻，忽而大笑道：“哈哈哈…果然是一副十全十美的练武材料。”
月璃终于留下了眼泪，想她当年竟会愚蠢到从了这个男人，他从来没有爱过她，只是利用她为他生子……女人，尤其是年轻女人总是迷恋强大的男人，当年的月璃就这样不可救药的爱上默翛，甚至愿意放弃月澜宫宫主的身份，深居在这谷中当他的堂主夫人，甚至愿意忍受他时冷时热的态度，心甘情愿的为他生子。
她是爱他的，爱他魅惑的眉眼，爱他暴戾的性情，甚至爱他杀人时麻木不仁的表情。
而他并不爱她，正如他当年说的，选她不为其他，只因为她配，别人不配，就是如此简单，简单到让人伤心。
忽而这婴孩的皮肤由红变紫，十分可怕，还不住的啼哭，默翛忙唤来司空天命，司空天命是这默堂三阁主中掌管医阁的阁主，医术如神，可违天命。
司空天命抱过婴孩，一看便眉头紧皱……
“司空天命，我儿无碍吧？”默翛焦急询问。
“回禀堂主…小少爷恐怕患有心疾…待我施针为他平了呼吸便会好多了。”司空天命说着便将婴孩报到床边，打算施针，并未细细解释。
“司空天命，你莫要避重就轻！”默翛锁眉微怒，音调已略高。
司空天命忽然跪在默翛面前低头说道：“堂主，即便有天命医治，小少爷可能也难熬过弱冠。”
默翛看了婴孩一眼，刚刚的兴奋与关切荡然无存，只剩下唾弃与愤怒。
“真是一无是处！”默翛说罢转身便走。
月璃泪如泉涌，伸手想要够到婴孩，无奈太过虚弱根本起不了身，司空天命看到忙将婴孩抱给月璃 …大人小孩哭做一团……
转眼已过去两年，默翛在这两年间再未抱过他的儿子，再未跟他的儿子说过一句话。
司空天命每日都来为孩子施针治病，今日他见月璃心情不错，便与月璃闲聊起来：“夫人，小少爷也到了学说话的年纪，是不是该取个名字？”
月璃宠溺的看着儿子，捏了捏他白嫩的小脸，孩子便笑了起来，很是惹人疼爱。
“是啊，是该取个名字……”月璃看着孩子也笑了起来，她的笑还如当年那般的摄人心魄……
“他爹爹打他出生就跟他说了两句话，一句赞他‘十全十美’，一句骂他‘一无是处’……就叫他‘十一’吧……”月璃说着笑垮了下来，表情惆怅……司空天命在一旁也不知接什么话，有些无措。
“就叫‘十一’好不好？”月璃冲着儿子说。
小孩好像是听懂了一般，“咯咯”笑了起来。
“看来你很喜欢……是不是啊？十一？”月璃将儿子抱了起来，小孩不住的笑，像是在回应她。
这天晚上，月璃打扮的很美，她已许久没这么打扮自己了，女为悦己者容，无人欣赏，自然是不得打扮的理由。如今的她比当年少了一份清纯，多了一份妩媚，更加妖娆动人了。
月璃走到默翛的厢房门口，轻敲房门，柔声道：“相公，月璃来向您请安。”
“莫要烦我。”默翛声音不大，但字字刺耳。
月璃并没走，而是自己轻推开了房门…
默翛单手支着头躺在睡榻上，半眯着眼玩味的看着月璃。
只见她香肩半露，仅着了件半透明的纱袍，左手持着酒壶，右手掠过衣带，整件纱袍便顺着她白皙的肌肤滑到脚边，纱袍里面竟□□……
月璃眼波流转，媚眼如丝，轻启朱唇道：“相公，让月璃再为你生个儿子吧……”
语毕长腿一挑，房门便关了起来……
翌日，司空天命准时来为十一治病，远远便听到小孩的哭声，敲了门，却无人应，情急之下便闯了进去，屋内只有十一，月璃并不在，司空天命走到十一的床边，见小孩枕边有一份信，上书自己的名字便拿起展开，读了起来……
“天命，吾儿十一托付于你。莫要将我与默翛合葬。月璃书”……
读毕，司空天命的双手已颤抖的捏不住那封信，仿佛那张纸有千斤重…
向来从容淡定的司空天命惊恐的跑向默堂主的厢房，破门而入…可惜太迟了，已经太迟了…
默翛与月璃赤衤果的躺在床上，尸体已然凉透了……
二人均是死于一种无色无嗅的毒药，名叫“殉情”，此毒饮下需两个时辰方可发作，虽是剧毒，饮下却有催情之效。
“殉情”乃月澜宫秘药，若是月澜宫弟子与男子有染，双方便要被迫饮下此毒，可享一夜云雨，但二人已必死无疑……
月璃将这毒藏了三年，终于，还是用了……
转眼又已逝去十三个春秋，十一已长成了一名俊朗少年，眉眼愈发的像月璃，只是头发并不是黑色，但也绝非是默翛那样的红发，而是浅浅的亚麻色。不是会将人灼伤的火焰，而是会让人温暖的阳光。
司空天命在十一十岁之前每日都会为他施针治病，但十岁那年，十一自创出一套内功心法，专克自己的心疾，每日打坐练习，已少有发作。司空天命将毕生所学都教给了十一，十一天资聪颖，年纪轻轻便已医术了得。
杀阁阁主尹随风也从小就教十一习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未曾想这孩子不但能举一反十，更能无中生有，创出很多让人称奇的招式。无疑十一是继承了默翛在武学上的天赋，当年十一出生时默翛那句话倒没说错，默十一的确是一块十全十美的练武材料，十五岁时，跟尹随风已难分伯仲。
讯阁阁主白如栩也将默堂所有的规矩，行事流程全部教给了十一，并给了十一一张默堂所有杀手的名单。十一知道默堂做的是杀人的买卖，但从未见过默堂的杀手，这张名单竟足足有八十一人之多。
三阁阁主在默十一十五岁那年便将整个默堂交给了他，从此退出江湖，归隐乡野。三人替他打点了十三年的“家族买卖”，也是时候该休息了…
默十一，十五岁接管默堂，成为默堂主人，统领默堂八十一名杀手。
在默十一年幼时，知道这个名字的来历也并无不悦，反而笑道：“十一很好，比十还大！”
默十一……这个名字也算是默翛给他取的…毕竟他爹爹只跟他说过两句话…能拼凑出一个名字已然难得……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