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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大理榆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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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大理的路其实没有丁月华想象得那么困难,倒是山清水秀,民风淳朴,补足了她上辈子少有机会旅游的遗憾。其实这也是丁月华对大理的历史不大了解了——她研究的是先秦时期;大理段氏自创了大理国以后,很重视和周边国家搞好关系。按我们现在的观点,没有道路,两国如何互派来使,又谈什么建交?
而当她讪讪地把自己的观点和卢大嫂提出,并问她为何要大费周折地请出风铃时,得到了卢大嫂一个免费的脑瓜崩。只见卢大嫂抿着唇,大摇其头:“月华妹子,我瞧你这次可有些严重——病倒是好了,脑袋瓜子却不如以前机灵,这可如何是好?”
心虚的丁月华垂头不语。这件事搁在她心上始终也是个心病,此时却不好四处乱说。好在卢大嫂也是个大大咧咧的,没注意到她的异样,只当她是因为被自己说中了心事而沮丧,反而劝道:“妹子也别太挂在心上,这事么可以一样样慢慢学。”接着就解释起来。原来展昭和卢大嫂一致认为,以白玉堂的性格,断然不会惹了祸便躲到深山老林中。(他是那种拿了别人东西还要招摇地题字,唯恐别人不知的人)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就和段氏结下恩怨。
你道大理国为何会广散通缉白玉堂的文书,两年了也不见撤销?原来这被盗的雪蟾蜍是大理的镇国之宝,素有解天下毒、蛊的效用。虽说不能药到病除、起死回生,危难之中保全性命却是绰绰有余。更何况近十年来高氏蠢蠢欲动,大理政权更是处于新旧交迭的时期,急需一样能团结人心的圣物。偏偏白玉堂这没眼力见的在这时盗了国宝,你教段氏如何不急?
既然敢去盗国宝,就说明事情到了一个很严重的地步。虽然事情过去了两年,现在再带风铃去或许来不及了,但多个人也总是好的。更何况,风铃打小便喜欢白玉堂,卢大嫂这次带她去,也未尝没有撮合二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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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展昭一行四人,自汴京出发一路南下,途经一个半月风餐露宿,终于在初春的早晨入了大理国。
大理国虽小,风景却不错,比之中原江南也是丝毫不让——后世有名的春城昆明也是处在这一地域的。然而,秀美的山水和淳朴的人情却也没能留住几人匆忙的脚步。
热热闹闹的大街上,几个牵着马的人沿着官道慢慢地走。虽说穿着当地的服饰,可身上的那股子气质却和本地人的不大像,反倒像是中原的江湖中人。好在大理这些年也多有别国人在国内行走,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一个个该做啥还做啥。
这几人,自然便是展昭几人了。说到这里,丁月华便不得不感叹一句——不愧是“她”挑中的人,真乃神人也。即便他们连着赶了好几天山路,吃没好好吃,睡没好好睡,人家还是像个没事人似的。就算换了件土老帽似的衣服,也照样能衬得他英武不凡。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啊。
此时此刻,四人的反应也不尽相同。展昭面上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早已不动声色地将周围环境摸了个透;丁月华虽说天性较沉稳,但如此悠闲地走在异域繁华的街市上也还是头一遭,于是时不时地就将目光移向街边各种古香古色的建筑上;卢大嫂和风铃都算是半个本地人,没什么可好奇的,两人便在一旁说着悄悄话。
“等等。”就在月华看得起劲时,身前之人忽然停了下来。一个没留神,丁月华差点儿连人带马地撞了上去。却见那人身形一动,一股平和的内力托着她踉跄的身子,扶她站稳。这力道丁月华熟——好歹也被输过几次。于是也没怎么想着躲,顺其自然了。奇异地,心中的慌张就被如此简单地抹平了。
丁月华于是很淡定,抬眼瞅着展昭:“怎么?”
由于难得冒失的举动,展昭脸上微微显出些赧然来,不过也只是一瞬的事情。听月华问,他变戏法似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来。纸看起来有些旧,月华估计是在外面贴了一段时间了。她没有伸手去接,惊异地望了展昭一眼。她明明看着他就好好地在她前面走,怎么突然就来了这一出?难不成他这“御猫”也是司空摘星的传人?
瞧丁月华表情,展昭便知道她在想什么。无奈一笑,他只好指着纸右下角的一个炭笔勾勒的简单标识。月华凑上前去,看了半天也看不出个名堂来,只觉得这东西有些眼熟,便开口问道:“这是?……”
低着头,双眼扫过丁月华茫然的表情,展昭只在心中暗叹一声。他也未曾多做解释,牵过她,走到一旁的卢大嫂身边。这么大的动静,卢大嫂两人又怎会视而不见?眼神交汇间就已弄清了展昭的意图。须臾之间,几人已来到了大理的国都榆城中,最大的一间酒楼——锦玉楼。
月华被展昭拉着,只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眼见二人一副三缄其口的样子,她隐隐约约也晓得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是在这热闹的集市中不能说的。于是只好抿着唇,拧着秀眉,默默地跟在后头。
刚刚的那一幕,让她心里很不舒服。虽然她迟钝,但也能从展昭的举动中读出一点试探之情。他和卢大嫂之间的那种默契更是让她心里难受,仿佛一扇看不见的玻璃门将她隔离在外——他们不是伙伴么?忍着难过,她匆匆地又过了一遍脑里原主留下的残缺的记忆,却还是一无所获。不由沮丧地垂着鸦羽似的睫毛,心情瞬间低落下来。
没有人注意到她这小小的异常。早有人接手了他们的马,牵到马厩里去。小二很快迎上来,热情地招呼着他们。未曾开口,打头的卢大嫂手掌一翻,小二手中便多了一枚铜钱状的物体。脸色一僵,小二握紧了手中之物,随即绽放出更欢乐的笑:“哟,有贵客上门呐,不知可从哪来?。”用的完全是江浙一带的土语。大堂嘈杂得很,没有多少人有那个闲心关注这一幕。
卢大嫂微微点头,问:“你们这儿天字四号房可还空着?”
语毕,暗号才算是彻底对上。两人的眼中都爆出一缕精芒,小二随即收了异样,哈腰赔笑:“有有有,专门给您老备着呐。四位请这边走。”
上了三楼,拐进最深处,他们踏进了天字三号房。丁月华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正想说话,小二不知碰了哪里的机关,原本雪白的墙壁出现一道缝,且越裂越大,最后竟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