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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高效采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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掘洞者退去后留下的压迫感，像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溶洞里的每一寸空气。林零和响尾蛇都知道，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她们都知道，那头巨兽只是暂时离开，随时可能再次返回。
“开始吧。”响尾蛇言简意赅，她从背后的行囊里取出一柄用菌兽肩胛骨磨制而成的、带着弧度的骨镰，又将一卷菌丝绳甩到肩上，“我去上面，你在这里接应。”
“收到。你小心点，别光顾着干活，那家伙可能随时回来偷窥。”林零叮嘱道。
响尾蛇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这还用你说”的无奈，但还是点了点头。
说完，她便像一只敏捷的壁虎，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向上攀爬而去。
她的动作轻盈而协调，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每一个落脚点都经过了精心的选择，肌肉的每一次发力都精准而有效。
林零也没有闲着。她立刻打开了红外线探测仪。她没有急着让响尾蛇动手，而是先将整个溶洞的顶部和岩壁，都仔仔细细地扫描了一遍。
很快，一张简陋但有效的三维结构图，就在她脑中成型。
“响尾蛇！你左上方十点钟方向，那片颜色最白的，结构最稳定，储量也最大！”林零仰着头，压低声音指挥道，“先从那里开始！还有，小心你头顶三米处那根快要断裂的钟乳石！”
“你这个……小盒子，真神奇。”她由衷地赞叹道，“比部落里长老的眼睛，都看得远。”
“这叫科学。”林零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科学？”
“就是一种……能让石头说话的……嗯，魔法。”
响尾蛇这次没有再问，她只是默默地记下了这个新词。她如同一只灵活的壁虎，顺着岩壁上凸起的石块，悄无声息地向林零指引的第一个目标点攀爬而去。
片刻之后，她的声音从上方传来：“你说的没错，这里的“祖母的摇篮”最厚实。”
找到落脚点后，她将菌丝绳的一端固定在岩石上，另一端系在腰间，然后用手中的骨镰，开始大片大片地切割那些如同棉絮般的灰岩棉。骨镰挥舞间，带起一阵无声的风。大块的灰岩棉如同被割下的云朵，从岩壁上剥离，带着一种奇异的轻盈感，缓缓飘落。
蓬松的灰岩棉如同雪花般纷纷扬扬地落下，林零则在下方张开一个巨大的兽皮口袋，将它们尽数接入。每装满一口袋，她就立刻将其拖到安全区域，用力挤压、捆绑，将其压缩成一个个结实的棉块，以方便携带。
这个过程看似简单，却需要极大的耐心和体力。灰岩棉虽然轻，但数量庞大，很快就堆积如山。林零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歇，每一次捆绑都用尽全力，将棉块压得尽可能结实，以节省空间。
两人的配合默契得仿佛在同一条流水线合作了很多年。
就在林零处理第三袋灰岩棉时，她的目光被岩壁上一株植物吸引了。那植物叶片肥厚，形状酷似她在图鉴中看到过的、一种名为“岩壁止血草”的药材。她心中一动，走上前去，在响尾蛇切割的间隙，快速地用了一次洞察之眼。
林零随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回来，她的技能告诉她这是一种有剧毒的菇类，擅长模仿其他植物的外形。
采集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短短半个多小时，她们就已经收集了足以将便利店通风系统填满好几次的灰岩棉。看着堆积在一旁、如同小山般的棉块，林零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彻底落地。
“最后一处。”林零用测距仪指了指溶洞最深处，一处靠近地面的凹陷岩壁，“那里有一片很大的，采完我们就撤。”
响尾蛇点点头，向那边移动过去，此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细微的“簌簌”声，几粒微小的碎石从穹顶掉了下来。“这里岩层不太稳定，我们快点。”
林零也跟了过去，准备做最后的打包工作。就在她靠近那处凹陷的岩壁时，一股与其他区域不同的、微弱的潮湿气息引起了她的注意。
寂静洞穴以干燥著称，这里怎么会有湿气？
出于好奇，她并没有立刻开始打包，而是顺着那股湿气，向岩壁下方的一个不起眼的背阴石缝看去。
那一瞥，让她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在那个仅有巴掌宽、布满青苔的潮湿石缝里，竟然顽强地生长着一株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植物。它有着深褐色的、如同铁丝般坚韧的藤蔓，而在藤蔓的末端，挂着一小串深紫色的、如同宝石般晶莹剔透的浆果。
她迅速从怀里掏出那本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翻到自己之前从《植物图鉴》上抄录下来的“荒原寻宝清单”。
手指在纸页上划过，最终停在了一幅手绘的插图上——岩葡萄。
“藤蔓生，果实深紫，喜阴湿岩缝……”林零喃喃自语，对比着眼前的实物，“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按照图鉴的记载，这种岩葡萄是古代土著酿造果酒的原料。如果这真的是它，酒，在这个朝不保夕的世界里，绝对是能卖出天价的奢侈品！
在末日，任何能提供精神慰藉的物品，其价值都可能超越食物本身。酒，作为一种能麻痹神经、暂时忘记痛苦的饮品，对幸存者的吸引力是致命的。
但是，林零并没有立刻被喜悦冲昏头脑。她深知这个世界的危险，刚才那株剧毒菇的教训还历历在目。
林零的呼吸微微一滞。
她强压住内心的激动，看了一眼技能栏。
【洞察之眼（本日剩余次数：2）】
“赌一下吧。”她心中默念。
她走到那丛浆果前，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串最饱满的果实上，心中默念：“洞察之眼！”
蓝色的数据流瞬间覆盖了她的视野，一行行让她心跳都几乎停止的信息，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
【物品：深渊浆果（罕见）】
【类型：变异植物/特殊食材】
【潜在价值：1.食用；2.酿造酒类；3.培养用于发酵面食的酵母菌群】
林零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在沸腾！
大奖！这绝对是头等大奖！
恢复体力、抵抗精神攻击、还能做面包！这串小小的浆果，简直就是一个集红药、蓝药于一体的超级宝藏！
她甚至能想象到，当一杯散发着微光的酒，或者一个松软可口的面包出现在那些挣扎求生的幸存者面前时，会引起怎样的轰动。
在末日里，这种生活质量的提升，足以让无数人为之疯狂。
她强行压下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脸上恢复了惯常的平静。她知道，在没有足够实力之前，财不露白是末日生存的第一法则。
她默默地走到石缝前，用燧石小刀，极其小心地将那几株深渊浆果连带着根部的土壤，完整地挖掘了出来。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对着这团珍贵的植物，使用了她另一个压箱底的技能。
“以太封存！”
一层肉眼看不见的薄膜瞬间包裹住了浆果和土壤，将其所有的生机与活性都牢牢地锁在了里面。
“那是什么？”响尾蛇采集完最后一片灰岩棉，从上方滑了下来，好奇地问道，“闻起来，很香。”
“一种水果。”林零面不改色地将封存好的浆果放进自己的背包深处，“看起来能吃，可以补充点水分和维生素。不多，就这几株，挖回去看看能不能种活。”
她没有撒谎，只是隐瞒了99%的关键信息。这是她作为商人的本能，永远不要轻易亮出自己的底牌，哪怕是对自己的伙伴。
响尾蛇不疑有他，只是凑过来闻了闻林零的手指，点了点头：“嗯，很甜的味道。像蜜。回去也许可以给阿母尝尝。”
林零心中一暖，笑着说：“好，要是能种活，第一个给你阿母送去。”
“收获比预想的还要多。”响尾蛇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轻松的表情，“这些灰岩棉，足够你用上很久了。”
“是啊，大丰收。”林零也笑着站起身，背好背包。
两人将所有的棉块和采集工具都打包好，背在身上，虽然沉重，但心中却充满了丰收的喜悦。
“走吧，回家。”林零笑着说。
然而，就在她们准备朝着来时的路满载而归时，洞穴入口的方向，突然传来了一声沉闷而剧烈的、岩石崩塌的巨响！
“轰隆隆——！”
整个溶洞都随之剧烈地震颤了一下，整个溶洞都在剧烈摇晃，几根巨大的钟乳石从头顶断裂、砸落下来，险些砸中她们。
两人脸色大变，立刻朝着洞口的方向冲去。
两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响尾蛇脸色大变，她猛地趴在地上，将耳朵贴在地面上听了听，随即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是塌方。”她的声音变得无比干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绝望，“入口……被堵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