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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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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都想一出是一出的,我真是服了。”陈唯一用力拆牙膏盒,半天没拆开气愤地往洗脸台一扔,最后是路晔然成功解救出完整的牙膏,“去山里不早说,搞临时通知这套,影视城拍不了吗?”
他原本都计划好了,收拾好之后跟路晔然去那家他一直想吃的日料吃午饭,然后再去花鸟市场逛一圈,帮陈永文老先生看看有没有什么想要的鹦鹉。
最后下午六点钟再提包回万恶的影视城酒店。
这一切都被这一通电话给毁了,他们现在最需要做的是抓紧收拾好一切在酒店集合,然后坐几个小时大巴去梁雀说的新酒店。
碎头发碍事,陈唯一头上戴着经纪人随手塞给他的发箍,是一个颜文字,非常符合现在的心情。
TAT。
路晔然洗漱很快,他去阳台收洗好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塞进行李箱里。
十分钟后全副武装的两个人站在门口,路晔然穿着陈唯一非说适合他的大衣,脖子上围着陈唯一翻出来的旧围巾,头上也被戴了顶毛线帽。
另一位则是把路晔然的长款羽绒服套在身上,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还把存有无剪辑原片的盘放口袋里,想着有机会可以继续看。
他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的小家,慢吞吞地关上门,不想离开。
陈唯一嘴巴撅得可以挂油壶,可怜兮兮地看着路晔然,路晔然受不了他这一套,松开行李箱抱他,哄道∶“都是梁雀不好。”
“嗯。”他声音也很轻更显得可怜,说出来的话与之相反,“都怪梁雀这个贱人。”
梁雀打了两个喷嚏,感觉背后凉飕飕的∶“可能是有人在想我。”
老婆把感冒药扔在他脸上∶“那天喝这么多留下的后遗症吧。”
他嬉皮笑脸地拿药,还念叨着∶“打是亲骂是爱,我先走了。”
另外三人略显狼狈,通宵到早上八点才入睡,正准备一觉睡到下午呢,半道被电话铃吵醒,梅英从床上挣扎起来拍响卓宋和曾祎凡的门,三双大黑眼圈面面相觑,眼含绝望。
“都到齐了吗?要走了。”副导演神采奕奕地问,和其余无精打采的人形成鲜明对比。
陈唯一坐在行李箱上,头靠在路晔然腰侧玩手机∶“我和路晔然来好久了。”
梁导演顶着陈唯一要杀人的目光冲他微笑∶“我刚到。”
曾祎凡喘着粗气∶“等,等一下!他俩还在上面收拾,马上就到。”
卓宋和梅英紧随其后,拎着俩行李箱飞奔而来∶“来了来了!”
副导演扫视众人∶“其余人也都来齐了,走吧。”
大巴停在影视城出口,陈唯一拍拍手当甩手掌柜,全全交给路晔然,两人共用一个行李箱。
他拍了张好多行李堆在一起的照片,配文∶烦![头晕][头晕],接着又把手机揣回兜里坐到大巴车最里面靠窗户的位置。
陈唯一很少发朋友圈,当时刚加上路晔然还把原本三天可见的朋友圈全部公开。
除去偶尔的抱怨,和几年之间分散开的两三张和朋友的合照,陈唯一的朋友圈几乎什么都没有,他一向注重隐私,不太喜欢往任何社交平台多发东西。
陈唯一窝在座位里冲路晔然招手∶“我在这里。”
他打开窗户透气,大巴车里总有一股让人想吐的未到期,路晔然坐在他身边,陈唯一掏出四个昨天路晔然买的橘子,慷慨地分享给他三个。
路晔然上道地接过剥开并喂到陈唯一嘴边∶“张嘴。甜吗?”
“挺甜的。”
这次买的橘子比他那次买的甜多了,陈唯一还嘴硬∶“甜有什么用,晕车还得靠酸的。”
这又是哪门子的歪理。
两人分食完一个橘子,梅英就坐在隔了个过道的位置,目睹了一整个经过,她问曾祎凡∶“凡姐,吃橘子还用喂吗?”
曾祎凡靠着窗户玩手机,心不在焉∶“怎么,你想吃橘子了?”
“我想你喂我吃。”
曾祎凡原本打字的手停住,缓缓扣出一个问号∶“可以是可以,怎么突然想这出?”
梅英描述了一下路晔然喂陈唯一吃橘子的全部过程,曾祎凡挥挥手∶“嗐,他俩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舒梅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特性出现。
卓宋和另一位男演员坐在前排,也扭头问∶“为什么不一样?”
曾祎凡含含糊糊∶“你俩别管了,哎呀,就是…就是不一样呀,嗯对,就是不一样,玩你俩的去。”
路晔然并不介意大家说的这些,他能看懂群里的聊天,陈唯一经纪人莫名的敌意,本质上其实他是个很有边界感的人,从小的生活环境更让他不怎么喜欢亲密接触。
但陈唯一,可陈唯一,他总是这样,一直这样,开始会觉得很奇怪,他为什么总是颐指气使,总是发号施令,和他相处的感觉好奇怪。
可陈唯一又没命令别人做什么,只有路晔然自己,慢慢也就接受了,习惯了。
这没什么不好的,反正只对自己这样,路晔然想,又没有别人,只有他,仅仅只有他自己。
他冷心冷血,从有自己的想法起就认识到这一点了,所以一直没什么交心的朋友,但人缘也算不错,和家人亲戚更是不怎么亲近。
反正他一直都是自己挣钱自己花,更别说他的生活费和学费了。
他摸爬滚打走到现在,对人的真心与否还是可以分清,更别提陈唯一总是这么讨人喜欢。
这是这个世界上和他第一个这么亲密的人。
靠在他肩膀上的人已经睡着,陈唯一讨厌死大巴里面的味道了,一直开着窗户散味,冷风划过,黑色的围巾盖住了半张脸,只露着鼻子呼吸。
路晔然手机信号忽闪忽现,屏幕上是刚回复那串数字的话@路晔然_∶是很好听,也推荐给你[抱一抱]。
陈唯一被风吹得瑟缩,路晔然关上窗户,只留了一条小缝,能够让空气进来。他想,他应该,也许,已经喜欢上了陈唯一,幸运的是陈唯一也有一点点可能喜欢他。
不是对偶像的喜欢,不是看电视喜欢上面角色的喜欢,不是朋友之间的喜欢。陈唯一的脸被捂得有些热,他伸手拽围巾还拽不出个门道,整张脸都露出来,帽子也被蹭掉。
路晔然盯着他的嘴巴想,是想他只跟自己讲话的喜欢,是想抱他的喜欢,是现在好想亲他的喜欢。
他想成为陈唯一唯一的朋友。
雪花早已消失,只有轮胎压过地面的水痕代表它曾经来过。
陈唯一呼呼大睡,完全不晓得路晔然这番脑内风暴,只知道自己闭眼前天还是亮的,再睁眼已经天黑,他推推路晔然∶“几点了?”
“七点半不到。”
刚睡醒他声音还有点哑,路晔然上车前拿了瓶矿泉水,拧开递给他。
“还有多久?”陈唯一喝了一口润润喉咙,还是有点哑,不怎么管用。
路晔然伸手摸他的额头,还好没发烧∶“应该马上了,刚刚副导来了一次,说很快就到,其他我没听清。”
他有起床气,刚睡醒脸都是沉下来的,附带看什么都不爽的buff,现在就是好想发脾气,但没有理由,于是伸手打掉路晔然还摸在他脸上的手∶“别碰我。”
他声音不小,再加上这会车内都晕晕沉沉的,没人说话,不少人都伸头朝这边看过来,寻找声音的源头。
梅英被吓了一激灵,摇摇欲坠的眼皮瞬间睁大∶“到地方了?”
“还没有,但应该很快了。”路晔然收回手,靠在椅背上闭目修神。
陈唯一正在回复那条朋友圈的评论。
许舟∶你又去哪里
蒋川∶你这么忙?
死洁癖∶[赞][赞][赞]
臭画画的回复死洁癖∶来当我模特
死洁癖回复臭画画的∶没时间。
还有些其他拍戏的同事评论,陈唯一回复不过来,索性当看不见。
11回复许舟∶我不知道啊,一会给你们发定位。
11回复蒋川∶嗯呢都是工作,要不你也转行?
蒋川回复11∶[吐]没兴趣
陈唯一轻笑一声,打字回复蒋川∶还没兴趣,有人找你拍吗就没兴趣。
许舟∶?
11回复许舟∶小许总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这不会说话的小明星一般见识。
臭画画的∶蒋川不行吗?他不够好看?
陈唯一撇撇嘴,很不满∶我们组有个特别好看的。
路晔然半天没忍住,他实在是心虚,刚摸清自己喜欢人家,这会正是对方打个哈欠都得揣摩一下的时间,问道∶“怎么了?”
陈唯一不分由说揽住他,手机打开摄像头举到两人面前∶“注意表情。”
路晔然微笑。
咔嚓。
“怎么了?”
“没事,给我朋友看看你。”他把照片发在群里,自鸣得意∶是不是特别好看?
“啊?”路晔然一头雾水,“什么?”
许舟∶[擦汗]人家好看跟你有什么关系?
蒋川∶这兄弟谁啊?
臭画画的∶可以来给我做模特吗?
11∶我新剧组的朋友,@许舟叫路晔然,我隔壁学校的,有没有合适的本子,你觉得怎么样?
许舟∶我看看吧,你朋友?
11∶嗯
臭画画的∶给我做模特我也是付费的好吗?介绍工作算我一个
11∶人家是演员,演员你懂不,谁稀罕当你画画的模特,个臭脾气,一天天还这么多破事
臭画画的∶你脾气好?你事少?还好意思说我
蒋川∶@全体成员什么情况?变工作群了?
11∶[呲牙]
常年潜水不发言的死洁癖被艾特炸出来∶应该不止是朋友。
许舟∶我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