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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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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完没了了是吧?”陈唯一眯起眼睛,顺着门口滑坐下到地面上,眼看耐心告竭,“换别人我真要生气了,哪有这么多为什么,想跟你一起住,就这样呗。”
见路晔然低着头不说话,陈唯一坐在地上撒泼∶“你说句话啊,快说话,答不答应给个话呀,又开始闷着了是吧。”
“好。”
房东大人挑挑眉,心情愉悦∶“到时候我们可以一起去上学,这里离我们两个大学很近的,步行最多也就十分钟,或者开车去,你会开车吗?”
“我还没有上过路。”
“没事,我也不会。应该开一开就熟练了吧,到时候我们两个周末还可以自驾去周边。”陈唯一已经不太困,他兴高采烈起来,“我还可以带你去我家那边玩,其实没啥好玩的,领着你去看看我高中,我高中修的特别好,比大学都好。”
路晔然像个桌面玩具,连连点头应好。
“我很少去南方呢,五一假我们两个去云南怎么样?”陈唯一继续说,“也可以去你家,我感觉你家那边应该很漂亮吧。”
点头的人突然顿住,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房东大人并没有发现,依旧畅想美好未来,路晔然被一桶凉水浇在头上,怔在原地。
他和李秋被同学问能不能去参观你家时的感受一样,干巴巴地说∶“有机会带你去那边玩。”
“江南水乡,我在网上刷到过,好漂亮的。”
“到时候可能会到梅雨季节,出行很麻烦,又闷又潮。”路晔然开始胡言乱语,五月份浙江哪来的梅雨季。
不过还好,陈唯一是个正宗北方人,对梅雨几乎是一概不知,他点点头,自己琢磨∶“原来是这样吗?那等夏天好了,我一直以为梅雨是夏天才有的。”
“先睡吧,刚刚都困得睁不开眼了。”
路晔然想迅速跳过这个话题,他有些接受不了陈唯一去他家的情景,连想想都觉得别扭。
“好,等到时候再商量。”陈唯一打着哈欠往屋里走,还不忘催促路晔然,“把客卧的被子抱过来。”
“大哥,你的呢,怎么只有我的?”他不满地说,路晔然笨死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以后还需要肯定需要他好好照顾。
“啊…?哦,我以为你要自己睡。”
陈唯一躺在床上打滚,主卧的床比客卧大了快两倍,昨天在那张小床上睡觉快挤死他了∶“快点去拿,你刚答应我一起睡的,不能说话不算数。”
小房东明目张胆地偷换概念,把一起住安排成在一张床上睡觉。
躺在陈唯一身边路晔然还觉得不真实,一切都好像梦一场,在一个月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居然已经发生了。
陈唯一跟网上完全不一样,现实没有那么亲和,但更可爱些。路晔然睡不着,翻出手机翻看跟@1637199的私信和评论。
这是陈唯一。
从刚来到他家时在门口看到未开封的书籍快递,路晔然就发现了,包装上面明晃晃写着某知名图书网站,路晔然拿进屋的时候发现刚好是自己给@1637199推荐的那两本书。
他不相信巧合的发生,尽管有些自作多情但他当时就基本确定这串数字就是陈唯一。
而且那天更证实了他的想法,他在陈唯一抢手机之前就看到了那个界面,顾忌陈唯一大大的自尊心,他手快地切屏。
睡得早起得也早,陈唯一总算睡了个舒坦,足足睡了十个小时睁眼也才八点钟,他伸了个懒腰坐起身。
刚切换了账号就弹出特别关心的提示音——您的特别关注@路晔然_九个小时前分享了一首歌。
他点开听了一下,有些欣赏不来,他很少听音乐,什么摇滚啊民谣也是一概分不清,又搜了一下这个乐队和歌的意思。
是一首国内小乐队的歌,讲了一只无腿鸟不能停歇,从出生飞到死的故事,很小众,这个乐队总带着些文青调调,倒是跟路晔然的喜好挺符合。
@1637199发表了一条评论∶很好听。
路晔然虽然粉丝不少但没几条评论,更别提互动。除去几个机器人陈唯一的评论竟然是第一条。
今天不能跟昨天一样了,下午得回酒店待机,明个儿又得起大早。
明日巨星群里剩下三个人都不是本地的,他们去游乐园玩了一圈,卓宋说梅英还拉着他俩玩了过山车,最后一直在吐,不过曾祎凡拆卓宋的台说他连叫都不敢叫出声,只是一个劲地小声念叨阿弥陀佛。
当时这边这俩还在看电影,陈唯一举着手机拍了张合照发过去,附带一个emoji[愉快]。
俩人离得特别近,近到梅英忍不住问:好可怕,你们在做什么?
曾祎凡∶[脸红][脸红][脸红]
梅英∶发出来不太好吧。
卓宋∶[疑问.jpg]
陈唯一∶。?
一群神经。
陈唯一暗暗骂了一句,但还是忍不住地翘起嘴角,心情特别好。
他的最主要戏份已经拍完,其余上班的时间并不多,我们劳模陈老师依旧坚持每天早起,任劳任怨,在这个剧组他体验到了难得的轻松。
又刷了几下朋友圈,备注许舟的好友发了下雪的视频,文案是下雪了。
陈唯一评论∶你在哪?
许舟回复陈唯一∶北京
陈唯一回复∶北京下雪了?!
算是临过年前夕,屋外飘起了小雪花,飘到地上就变成了水,地上没有雪的痕迹,只有水坑,陈唯一使劲摇晃还在睡觉的同床人。
路晔然睁眼就看到陈唯一的脸近在咫尺∶“出什么事了?”
陈唯一没戴眼镜,为了看清人只能凑得特别近,他眼睛亮晶晶的,闪着兴奋的光∶“路晔然,下雪了,你见过雪吗?”
这句话对一个南方人的杀伤力陈唯一算是见识到了,路晔然瞬间清醒并且坐起来,两人的头还差点撞一起。
去年是路晔然来这里上学的第一年,下雪的时间刚好赶上寒假,没能见到,今年是第一次。
路晔然把手伸出窗外,稀碎的雪花飘到他的掌心化成水珠,陈唯一站在他身边挑眉,一脸得意。
不知道他在骄傲个什么劲儿,路晔然起了坏心思,他突然收回冷冰冰的手贴到陈唯一脸上,手里还有水,陈唯一被冰了一跳,浑身抖了一下。
“你干什么!”陈唯一睡衣领口开得很大,水顺着脖子划到胸口,他冷哼 ,“你等着瞧吧。”
“我第一次摸到雪,送你的礼物。”
陈唯一大叫∶“这算哪门子礼物,你讨厌死了。”
他挣脱不开,只好眯着眼睛威胁∶“打雪仗的时候我要打死你。”
路晔然手里的雪水变温变干,他问∶“什么时候会下可以打雪仗的雪?”
“我怎么知道?”陈唯一气呼呼的,说出的话也不中听,“我又不是天气预报。”
路晔然收回手,继续盯着窗外∶“不会要等开学之后了吧。”
陈天气预报躺回床上,不满道∶“开学怎么了?你不都答应我要出来住吗,要是敢变卦我再也不理你了。”
他裹着被子翻滚∶“我说再也不理你了再也不理你了,我再也!不理你了!”
其实并没有什么威慑力。
路晔然一脸害怕∶“好害怕呀,不要这样。”
陈唯一满意∶“你知道我的手段就好。”
俩人都是拖延大王,你说一句等十分钟吧,我来一嘴一会再去,就这样又在床上赖了半天才去准备洗漱。
在这种地方格外合拍。
头发太碍事,尤其是陈唯一的头发又长了些,学生头进化成锁骨发,他坐在床上命令路晔然帮他梳头发扎起来。
路晔然没帮别人扎过头发,特别生疏,完全没有了之前吹头发时的得心应手。梳头更是疼得陈唯一呲牙咧嘴,他勃然大怒∶“你故意的是不是?”
自知做错,路晔然不反驳,慢慢地捋顺陈唯一的半长发,柔顺的头发一个劲地纠缠他的手指,很不听话,跟陈唯一本人一个德行。
“之前不一直是短头发吗,怎么留长了?”他问。
陈唯一仰起脸,看后上方的路晔然∶“有个戏说是可能长发我就一直留着了,不过开机还早,应该是夏天,到时候就很长很长了。怎么样,适合我吗?”
“嗯。”路晔然托着陈唯一的脑袋回到原来的位置,不想看他的眼睛,“好看。”
“那你觉得短头发好看还是长头发好看?”陈唯一不依不饶地继续抬头问。
“都好看。”
“必须选一个。”
“……”
“快点,我脖子疼。”
路晔然被逗笑,他又重复了一遍刚刚的动作,扶着陈唯一的脑袋回到原地∶“现在这样就好看。”
“油嘴滑舌。”
他们两个凑在一起绝对做不了什么正事,说要洗漱,光扎头发就磨蹭了半个小时,陈唯一把这怪到路晔然手太笨上。
最后还是是梁雀的突然来电让俩人加快动作。
陈唯一站在镜子前郁闷地拆着新牙刷牙膏,昨天前天都是用之前在酒店拿出来的凑合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