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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当今是归元一年,朝堂有三股势力,分别是皇帝,当朝太子,还有刚刚继君位不久的摄政王,也就是她的青梅竹马。

      而他们的联系错综复杂,又一脉相承。

      洛青绯正想着怎么用额间那块红玉打造一件护身符,手指轻轻抵到冷玉釉面上,离她三丈远处忽而扑来一阵若隐若离的酒气。

      透过薄薄盖头下烛火余光,洛青绯能瞥见映在镜中烛火旁出现了一个红色的身影,洛青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还未等她回过神,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就突彻了她敏感的耳畔。

      她赶忙收回铁甲。

      哗啦啦---

      透过镜中烛火的微光,洛青绯微侧眼,见到一脚鎏金婚群衣边角,便知是沈流河回来了。

      咚咚咚。

      洛青绯回到床上,铃铛声在婚房内格外清脆,她的红盖头几瞬被掀起,洛青绯便见到一个穿着一身艳绯,头戴缠黄玉冠的男人。

      洛青绯:……不是吧,喝那么多?

      洛青绯:……
      洛青绯心里嫌弃了一会儿,暖哄哄的氛围被扑面而来的冷气所笼罩,语气也颇有些咬牙切齿,“夫,君……沈大人。”
      沈流河仿佛没有听见,一只手直接抵到她额前红玉微微摩挲,大手微微发力,目光不移,惹得洛青绯心里发痒,“……夫君,你醉了。”
      “孤……宁愿自己已经醉了。”

      她可不想伺候男人,她拆了珠饰,额前的红玉冰冰凉凉,正掩映住她额角的微小印记。
      洛青绯自顾自的拆环饰和钗饰,却没料到那个便宜夫君直接按住了她的手,阻止她继续。
      洛青绯:……
      她好不容易按住自己想杀了他的另一只手,“你醉……”
      手还未抬起,那人身形一晃,铺天盖地的黑暗袭来,一点温热抵上洛青绯的唇心,等洛青绯反应过来时,沈流河已经吻住了自己。

      她心里很排斥,瞪大了眼睛,想发出声音,却只有微微的呜咽:“你……唔唔唔……”

      沈流河发出一声闷哼,另一只手跨上她的腰浅吻。

      松开的一瞬间,洛青绯一时间竟是无法站立,手也不断推搡却被尽数拆解,在一片红烛摇曳里倒下沉沦。

      沈流河紧紧抱住她,如一个孩子抱住窝不肯撒手,步摇微微摇曳,流苏在颈间坠落,更像一只落难的火红凤凰。
      洛青绯有些厌恶,想推开他,可偏偏她没有任何理由,却偏偏不甘心。
      她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咬出了一缕薄薄的鲜血。

      那缕血正挂在他们交缠的颈上,却更缠绵起来。
      她的刀暂时还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出鞘,可是她不能就这么算了。
      “青绯……”沈流河喊着她的名字,在洛青绯的无声反抗中终于酒醒,沈流河那双迷蒙的双眼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婚房的红光暧昧耀眼,随着两人的动作还有些许细微的玉石碰撞声。
      铃铃铃……沈流河的玉冠上是皇帝御赐的上好黄玉构成,在婚房的红烛下平添几分高贵温润之姿。

      洛青绯的眼眸却并没有驻足上面,而是他的八品官婚服上。
      那是云侯府近些年来的官服。

      “放手。”

      “对不起……我没忍住。”

      洛青绯是庶女,沈流河却是嫡次子,这场地位和感情上并不平等的赐婚就这么顺利地完成了,也见证了所有人的目光。

      经次一遭,良久未有人言。

      洛青绯娇好的红唇微颤:“沈大人?不应该先河交杯酒吗?”
      “抱歉,孤喝多了。”

      “天色已晚,你累了吧。”
      沈流河默默地替她除去发饰,轻柔的动作像是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他温柔地替她拂去额边碎发:“夫人,我知我们尚不熟悉,今后你有何打算?”
      洛青绯对上沈流河的那双桃花眼,心里却是另一个人的影子,经次一遭,四目相对间洛青绯甚至想废他。
      “婚事已定,妾身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我已身许沈家,自然当为沈家的日后着想,夫君以为,大人和妾身何不夫妻共存,琴瑟和鸣,共担家业?”

      沈流河把交杯酒放到洛青绯手掌心,“夫人有此心是沈某之幸。你说的这些,沈某未尝不可做到。”

      酒气已经散了大半,但仍有余温。
      洛青绯头上繁重的钗饰已去,便也轻松了些,接过酒,在沈流河面前一饮而尽。

      婚前洛青绯也暗中对沈流河查探过,此人虽然风流倜傥,但未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又因端庄持政,倒也未出一些不入流的腌臜之事。

      朝堂之上多有浑水摸鱼,而今新帝登基不久,正是肃清纲常,严明纪律之事,朝堂各派多有其词,但还未曾有气候。

      “妾身谢过侯爷。”

      “夫人今天忙碌了,快快歇息吧。夫人睡在床铺,孤来打地铺。 ”

      约莫一炷香,房内再也没有声音,烛火在帐纱外慢慢熄灭,只剩几缕星月交缠的微光。

      满目星光之中沈流河透过窗户可以看到侯府远处古房上方有些残缺的屋顶。

      黑暗中一抹月光照进来,床榻之下沈流河在洛青绯落下的头发里顺了一缕,放的手指尖缠绕,放的鼻子轻闻。

      记忆中沈家还未落魄时,他也经常闻到像这样拥有花果的香气。

      洛青绯翻了个身,把沈流河手中的头发给拽回。
      沈流河:……

      第二天洛青绯醒来的时候,发现沈流河已经不在婚房内,早起的阳光非常温暖,温暖的丝绸轻轻地搭了帷帐之上,如花荼靡。

      洛青绯眨了眨眼,望向窗外无与伦比的侯府八角檐,是云侯府历代世子所制,洛青绯认出那是皇室所特许的特有的瞻宫技术,虽然沈家如今已经没落,但底蕴还在。

      她昨天印上的额间火红钗凤印记是由宫廷特制朱砂点成,是京朝最新的点朱手艺,专为皇室所用,清丹点红,历久弥新。

      这么看来,皇上还是很注重这门亲事的。
      毕竟……是登基以来是第一次为忠臣赐婚。
      只是以后究竟她洛青绯要往哪里走去,除了洛沈两家她还得靠她自己走。

      “小姐,你醒了吗?”
      “我醒了。”

      话音刚落,婚房内稀稀拉拉走进来几个年轻丫鬟,齐齐扑通一声跪地。

      “奴婢们来伺候夫人洗漱。”
      “……好。”
      “沈大人他去哪儿了?”

      “侯爷一早就去上早朝了,临走前嘱咐我们要好好照顾夫人您。”

      翡翠咳了一声,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脸通红了一片,“夫人您有没有……”

      “有没有什么?”洛青绯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应该是行房是会出的洛红。

      还好她昨天特意留了些鲜血。
      不过那个侯爷居然什么都没有给她准备吗?没有给她准备说辞,没有给她准备后路?

      “就是,落红。”翡翠的红已经咧到了耳朵根,却还是解释,“奴婢们要洗的。”
      洛青绯是庶女,没有陪嫁丫鬟,没有嫁妆,如今这么多人来伺候她,倒是有些不习惯。

      洛青绯思索道,“我自己洗罢。”

      “谨遵夫人。”

      洛青绯抬头看着乌压压的人群,盯了一会儿,轻叹一口气,看着在人群中央跟她说话的婢女眼神闪烁,话语轻柔道:“你叫什么名字?”

      “回夫人,奴婢叫翡翠。”
      “很好,你帮我洗漱吧。”

      洛青绯长发披散,丝绸似的长发在阳光下如流苏,晨起阳光微洒在有些苍白的脸上流连,照亮了她妖异的五官。

      “翡翠,既如此,你便替我备马吧,这个时候我要出去一趟。”

      “夫人,现在吗?不等侯爷回来了吗?”
      “我就是出去散散心,不必等侯爷他了,这样也不用麻烦侯爷。”
      洛青绯披上一件深红罩衣,在琉璃妆镜前洗沐后,清晨的阳光已经格外熏人,红烛还和昨夜一样摇曳生姿,灯泣辉煌。

      “夫人……您可真美,昨夜灯光暗您又比较憔悴,真的看出您居然是这么一个大美人。”

      “过誉了翡翠,”洛青绯虽然是这么说,但其实心里也很是高兴,抬手送了一个紫金流钗送给了翡翠。
      “诺,赏你的,别客气。”说到此处,洛青绯却不由得眼神一暗,望着一袭玄色长袍目光微滞,抬头问道,“这是谁的?”
      “回夫人,这是侯爷的。”
      洛青绯眼神一转,惊讶道,“侯爷莫不是给忘了?他是不是经常忘东西?”
      “这个奴婢不知,侯爷一向正人君子,不乱穿他人衣物,纵使忘记也会再还回来或者是拿回来。”
      洛青绯眼神一暗,“既如此,我便去商铺上多给他买几件。”
      顺便好来看看这个侯府的财力和这京都的账铺。

      “侯府长子世子……他去哪了?”
      “回夫人,世子现今应该在远房的侯府呢”
      既如此,那她刚好有时间来出去一趟。
      不知她多年未出山,这世道可曾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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