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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天使”的陨落 ...

  •   随着航行时间越来越长,伊芙琳觉察出不对劲。飞得也太久了,航向也太偏了。在离开城市后,侧窗能看到的先是大量荒芜的山脉,接着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新的训练场会在海上吗?
      慢慢地,海也看不见了,雾气充斥着周围,能见度低于350米。
      “在海上飞了这么长时间,难不成要跨越大洋去冲绳美军基地吗?”伊芙琳对着耳麦上的麦克风说。得到的回答是:“机密。”
      “我猜,要去的地方根本就不是训练基地,对吗?”
      “……是一个,会让你被彻底了解的地方。”
      与此同时,“仁慈天使”的GPS信号变得飘忽不定,导航精度大幅下降,驾驶舱传来驾驶员和导航员懊恼的声音。
      “36°48’……36°63’……36°12’?导航怎么回事?”
      “该死的,是平流雾,加州外海的平流雾。这该死的航行路线是谁定的?”导航员一边调试疑似故障的设备,一边低声咒骂。某个人的睫毛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导航员冷静地确认信号状况,:“指挥中心,这里是HH-65,请重复最后一通指令,信号不良。”“检查加密频道……尝试备用频率。”
      “我就知道,你又骗我!”伊芙琳愤恨地转过头瞪着布莱斯,对方则很无所谓地说:“你已经没用了,在解剖台上发挥最后的价值吧。”
      听到“解剖”两个字的伊芙琳瞬间心跳加速。但他意识到不对劲,这太明显了,他为什么早不说晚不说,非要挑现在这个特殊节点,难道?她很配合地表现出歇斯底里,拼命挣扎,无助地想要挣脱手铐和安全带,两条腿胡乱踢腾着。
      导航员惊呼:“断线了,所有频道都是杂音!”
      “呃…通讯…完全失效。”
      “GPS…GPS信号丢失!”
      整个机组陷入了紧张的情绪,没有人注意到,一架涂装模棱两可的S-76直升机从“仁慈天使”左后侧快速接近。
      “守望者”示意“罗森”:“让她安静一点。”,并且提醒“克兰茨”关注右侧窗外。
      “罗森”顺势起身,抵住伊芙琳乱踢的腿,用左手臂按住她的肩膀和锁骨,右手取出镇定剂针管,打算从她的侧颈注射进去。
      “克兰茨”紧贴右侧舷窗,耳麦里传来“滋—滋—”的电流噪音和导航员断断续续的惊呼:“…噪音…听不见…导航…全黑了…”
      “砰、砰”
      “克兰茨”听到背后传来枪声。这一瞬间,他脑中预演了很多种可能:是“罗森”开枪了吗?是那个女人挣脱束缚并夺枪了吗?他甚至想过是导航员开了枪,是外来入侵者开了枪。
      他举枪转过身,面对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已经发射、直冲面门的子弹,和,他唯独没有想到的人——“守望者”
      “Good night,boys.”看着“克兰茨”向后倒下,布莱斯对昔日同僚说出了最后的告别语,并给倒在地上的两人补了几枪,然后打开了左侧的舱门,巨大的噪音和狂风瞬间灌入机舱。
      “啊——”面对着突发的变故,伊芙琳控制不住地尖叫。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真正了解他。
      陷入信号丢失恐慌的导航员甚至不知道机舱发生了什么,就挨了一发子弹倒在血泊里。布莱斯的手枪抵住驾驶员的侧颈:“听我的指挥,让‘仁慈天使’悬停。”
      左后侧的S-76直升机飞行到和“仁慈天使”并排的左侧,在确定双方状态平稳之后,S-76的右侧舱门打开,向“仁慈天使”的舱内发射一支钩锁,随着钩锁枪收紧,一个红色身影滑进机舱。
      “A.D.A.”“H-7”布莱斯和艾达·王互相确认了对方身份。
      “时间紧迫,人呢?”听到艾达的提问,布莱斯的手枪依旧指着驾驶员,向后退了两步,转过头,用眼神向艾达示意了被固定在座位上的伊芙琳。
      “你到底…为谁工作?”伊芙琳觉得这个场面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为你。”他和伊芙琳眼神交汇,坚定地回答她。
      艾达试图解开伊芙琳腹部的安全带卡扣,遭到激烈反抗。布莱斯立刻冲上来按住伊芙琳,在她耳边说:“和她走。”她呆愣地点了点头,安全带和手铐顺利地被解开。终于得到解放的伊芙琳差点感受不到自己的手臂了,在机舱内无法站稳。
      “得给她戴上卡扣,你带了的。”此时,艾达听到自己的通讯耳麦里传来警告,“怎么了?”
      “…检测到海岸警备队的直升机正在向这里靠近。”
      “有人呼叫了增援。信号本应被屏蔽了的。”
      “难道是备用无线电?该死的,是导航员。”布莱斯给昏迷的导航员又补了一枪。他用手势示意艾达:“你们带她走,快!我来处理这里。”然后在伊芙琳耳边嘱咐最后一句:“别变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他们临时放弃了连接卡扣的做法,选择用缆绳把艾达和伊芙琳牢牢地捆在一起,再由直升机吊走。
      “信号屏蔽器,这也许能帮你。”艾达给布莱斯留下了带来的小手提箱,然后向S-76传递“完成”的手势信号。S-76猛然拉升,将她们拉出舱门,快速吊起,然后迅速飞走。
      离开机舱的一瞬间会先向下坠落一小段,这感觉像是在蹦极,还是海上高空版本,缆绳被拉直的时候到最低点。S-76上的人员开始收回缆绳,同时也在向前飞行,她们两人在缆绳末端不免会左右晃荡。
      “不能朝下看,不能朝下看……”伊芙琳紧紧地闭着眼睛。
      “你抖得好像触了电一样。”艾达感受到了颤抖,自己在这个场景下倒是神态自若,“真是没经历过大场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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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睁眼了。”艾达在伊芙琳耳边提醒,她们已经到S-76直升机里面了,机组人员正在帮她们解开缆绳。
      伊芙琳已经紧张到眼冒金星了,甚至意识不到过程经过多长时间。她趴在机舱的底板上大口喘着粗气,全身颤抖无法起身。在舱门关闭的一瞬间,她看到有个带着火光的黑影转着圈地向下坠落。
      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她“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趴在舱门看着那个坠落的黑影,是“仁慈天使”的方向,是布莱斯他们!
      “坠机了,快去救他,救他!”伊芙琳冲着机舱里面每个人大喊,但是每个人都无视她,继续做着原本的事情。
      正在检查钩锁枪的艾达用余光盯着伊芙琳,说:“别喊了,他总会有办法的。我们的任务是带走你。”还有半句,艾达没说出来:“只带走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天使”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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