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危机]漫长的告别》史昂老师

19、仁慈天使

　　“仁慈天使”直升机缓缓下落，伊芙琳的头发逐渐被直升机带起的气旋掀起。她用手按住头发，顺便把自己的耳朵和直升机的噪音隔绝开来。
　　“仁慈天使”停在医院的停机坪上，舱门打开，下来三个全副武装的人。其中一个走向伊芙琳并摘下自己的头盔，是布莱斯。他向她招招手：“跟我来。”
　　“这么大费周章地是要带我去哪儿？”她一边靠近一边问。
　　“你说什么？噪声太大我听不清楚，先上来。”他催促着。
　　直升机的顶棚低矮，伊芙琳不得不弓着腰。布莱斯用手隔着她的头顶和舱门防止碰撞，伏在她的耳边说：“油罐车不会在干燥的路面打滑。”她迟疑了一秒钟，跳进座舱，随便坐在一个空着的座位上。
　　“你，起开，这是队长的座位。”她被押送人员毫不留情地呵斥了，正打算起身，布莱斯按住并安抚了她，转头对那个呵斥的人说：“不要在意这种细节。”但他却将她的双手拷在背后，只解释为“任务要求”。
　　直升机上的四点安全带很复杂，有4个尼龙带，4个方向，肩带和腰带交叉收紧于胸腹。卡扣咬合时发出“咔哒”的金属撞击声。冰凉的金属扣抵在她的腹部，尼龙带的边缘有轻微起毛，伊芙琳不安地动了动，背手和身前的两层束缚让她感到不适。
　　她环顾四周。舱壁的挂扣上挂着备用头盔和步枪，角落的固定架上是弹药箱。顺着窗外看过去，太阳从多云的云层里透出一点点光，把天空映得死白死白的。舱壁布满凸起的管线，像黑色的血管一样在舱内延伸，再加上防爆灯幽暗的红色灯光，有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缩在一个巨大怪物的胃囊里，等着被消化。
　　前方的驾驶区域有一名驾驶员，副驾驶坐着领航员；座舱区域共有4人，三名押送人员，分别是“守望者”（布莱斯），“罗森”，“克兰茨”，一名被押送者（伊芙琳）。
　　“克兰茨”不满地嘟囔：“这次任务怎么只有我们几个。”
　　“守望者”正色道：“这是秘密任务，越少人知道越好。”
　　“罗森”伸手拍了一下“克兰茨”的头盔：“怎么，第一次出这么远的任务，你怕了？”
　　“克兰茨”不甘示弱地用枪托捣了一下“罗森”：“没睡醒吧你。”
　　他们都不担心，因为带队的是“守望者”，他们最信任的“老大”。
　　直升机起飞后，螺旋桨的低频轰鸣声盖过了其他声音，押送人员用机内通讯交流，而伊芙琳则完全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光看见对面的人嘴巴在一张一合。
　　“我们要去哪儿？”伊芙琳大声地问，但是没有人听到。她贴在身旁布莱斯的肩膀上大喊：“去哪儿？”布莱斯俯下身，用手扶住她的头保持稳定，顺便挡住一部分噪音，努力贴近她的耳朵，用她正好能听到的声音说：“新训练基地。”她听进去了，觉得耳朵痒痒的。但是噪声持续不断地刺入她的耳朵，让她的头昏昏沉沉。她很烦躁，不停地摇头，觉得再这样下去，到不了目的地自己就得变成聋子。
　　头顶和耳朵被挤了一下，下一个瞬间，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给她接入了机内通讯？”“罗森”问。
　　“我调整成了只能听到我的声音。我们得保障她在运输途中不至于听力受损。”“守望者”回复。
　　“好吧，我试试。小姐，你的脸上有枕头印子。”“罗森”对着耳麦上的麦克风试探了一下。
　　“什么？”她只看到对面人盯着自己并张了张嘴，他们两个人互相听不到对方说的话。
　　对面的人在他自己的右脸部位用手指画了一圈，她看到后很想摸一下自己的脸，但手被拷在身后不能动，就转头问布莱斯：“我的脸怎么了吗？”
　　“哦……不用管他们，逗你玩呢。”布莱斯无语扶额，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我给你戴上了一个耳麦，接入了机内通讯，这样你就能听清楚我说话，免得你害怕。”
　　“嗯。第一次体验坐直升机，原来是这种感觉。”
　　“你之前两次失去意识，都是它带你去医院的。”
　　“哪两次啊？”
　　“浣熊市一次，前几天一次。”
　　“呃，好吧，那就是第一次以清醒状态体验坐直升机。”
　　“克兰茨”补刀：“恐怕也是最后一次。”成功收获“守望者”飞来的一个眼刀。当然，伊芙琳也听不见这句话。

作者有话说

　　对于“罗森”和“克兰茨”，他是守望者；只有对伊芙琳，他才是布莱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