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锯幻影》EdenCheung

3、3

　　冈本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仔细地盯着青峰，“你如果真的是karku，1993年的时候你只有20岁左右？”

　　“19岁。”青峰说，“如果没记错的话，5年前在日本池袋地区发生过一桩案件，在同往池袋的副都心线上，一名男子被抛尸在铁轨中，当时警察队案件毫无头绪……”

　　“是，直到一个叫矢野的警察上联盟救助，并得到了karku的帮助，才顺利破案。”

　　“冈本督察也知道这件事？”

　　“是，矢野正是我当时的上司，因为这件事，没过多久他就得到晋升。说起来，今天我能坐在这里，也多少得益于karku。”冈本微微向青峰点头。“只是我很疑惑，仅仅凭警方提供的公开的信息，你是如何能准确地推算出事情的真相？”

　　“说出来很惭愧，因为身体不佳，我幼年时期很多时间都躺在床上，当一个人身体不能行动的时候，脑子就多少想得多一些。我从16岁开始知道互联网，那时在中国网民还很少，开始我是在网上搜自己的病理分析，找国际上的病友聊天。后来知道了无解案件联盟，突然我身体的另一部分仿佛打开了，看到警察贴出来的公开信息，我会像猜谜一样猜出答案。开始会有几个答案，有时无解的案件也会有解出的时候，几次下来，我就越来越发现最合情理的永远只有一个。1993年的美国连环杀人案也是这样，我可以推测出几个答案，但最合情理的解释只有一个。那是我第一次完整地将我的推测写出来，我并没有自信，所以只是写了个故事，事实证明，我猜的没错。”

　　冈本沉默了一会说：“没想到今天有幸见到真身。那么，从开场开始，你就一直在舞台边上？”

　　“这一点，大概有1000名观众都可以证实。我完全没有作案的时间。”

　　“作案？你认定鸟山是被人谋杀的？”

　　“谋杀?”

　　“是的，她的腹部被切入10公分深，几乎……完全从中间切断，在送去医院的路上就因大量失血而死。”

　　青峰喃喃自语，“几乎完全截断，中国酷刑腰斩也不过如此吧。你认为可能是意外吗？”

　　“在日本，魔术是一门很极致的艺术，魔术师是需要将全部身体、心灵投入进去才能打动观众。正因为如此，尤其是逃生术，表演时发生意外甚至身亡的案例都曾经发生。”

　　“会出现如此重大的失误吗？”

　　“我先保留看法。刚刚你没来之前，藤井小姐曾经透露，鸟山在表演前30分钟还有第二次彩排，以确保道具没有故障，如果她说的是事实，鸟山的道具应当是没有问题的。”

　　“所以答案可能有两个：一、鸟山在表演时意外失误；二、鸟山的助手操作失误。”

　　冈本看了看手上的资料，说，“两名助手，一名叫武藤新一，26岁，一名叫千岛助源，23岁。”说完让警员轮流带他们进来。

　　先进来的是武藤新一，他就是最后负责按动电锯开关的助手。他进来的时候是两名警员搀扶进来的，突如其来的事件重重地打击了他，他几乎已经无法站立。冈本示意警员扶他在椅子上坐下。

　　“你做鸟山的助手多久了？”

　　“两年多……”他的声音很虚弱。

　　“请告诉我魔术的程序。”

　　“恩……魔术应该是这样的……鸟山小姐的裙子里其实是有一个超薄的玻璃纤维腰封，从外面看是完全看不出的。但是当她躺在架子上，架子中间有一个可以凹下去的装置，在我帮她绑在架子上时，千岛助源就会偷偷地按动开关，鸟山的腹部就会整个陷下去。但是腰封会整个把裙子撑起来，这样当我再按动电锯开关的时候，电锯臂沿着架子上面的“身体”切过，看上去像是被切开了，其实是切不到身体的。”

　　“在表演的时候，你确定鸟山的身体陷了进去？”

　　“是的，我看到千岛助源按了开关的……喏，鸟山是陷进去了的，所以我才按了电锯的开关……可是，可是，因为从表面上看，是看不出身体究竟有没有陷到底的……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意外……”说着，武藤新一不停颤抖，完全被恐惧打败，“警官，我发誓我是和平常一样操作的，这不是我的错。”

　　“表演之前你们是否彩排过一次？”

　　“是的，我们将道具送到舞台下方的升降台后，还做了一次彩排，那次都还好好的。”

　　“当时有几人在场？”

　　“鸟山，我，千岛和道具师宫野。”

　　“那么在表演的时候，你没有第一时间发现出现了状况吗？”

　　“我……表演时我们按完开关后，两名助手就会转身面向观众。电锯剧上鸟山身体的时候，她一定强忍着，魔术师都是这样的，戏比天大，直到我听到鸟山压抑不住的低咽声后转生看她才发现实情，她的血已经染红了衣服。但电锯锯人的过程太快了，只有3，4秒的时间，等到我反应过来停止按钮，已经太晚了。” 武藤克制不住，发出一阵呜咽声。

　　他抽泣着说：“我当鸟山的助手2年，说实话，这个魔术是新魔术，鸟山不让我们平时多看道具，她说我们只要按她说的做就可以了，我的经验不是很丰富，出了状况就完全不知所措了。”

　　冈本看了青峰一眼，说：“好了，你先下去休息一下。”

　　接着是过来的是千岛助源。他脸色惨白，紧紧咬着单薄的下唇。

　　“你做鸟山的助手多久？”

　　“一年。”

　　“在这个魔术中你负责什么环节？”

　　“在武藤将鸟山的手捆绑起来时，我就会趁大家目光被吸引时悄悄按动按钮，鸟山的身体应该陷下去，直到陷到架子下面。”

　　“表演时也是这样照做了吗？”

　　“是的，是的。而且鸟山也应当是陷了下去，她的神情完全没有异常。我想如果她没能陷下去，她一定不会那样自如的。”

　　“你们曾经表演过几次这个魔术？”

　　“这是一个很新的魔术，今年刚刚研究出来，之前仅在全日魔术大赛上表演过一次，在比赛上很轰动。”

　　“平时你们会经常练习吗？”

　　“事实上，仅仅练习过2，3次。鸟山对魔术也好，道具也好，都看的非常紧，她只和宫野先生商量魔术，对我们，她似乎并不希望我们了解的太多，只要我们忠诚地履行自己的工作就可以了。和一般的魔术师不同，她才是亲自上阵表演的那个，所以只有她才是对道具最熟悉的，每次一表演完她就将道具锁入仓库。”

　　“似乎作为助手的，和鸟山的合作时间都不长？”

　　“好像是的，武藤和鸟山合作2年，据他说，鸟山之前的助手和她在一起也总超不过两年。鸟山的疑心很重，除了宫野，她不信任别人。”

　　“好的，你先休息一下。”冈本让警员带他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