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F》Oooooooo

27、温柔的坏家伙【番外】

　　（一）

　　我有时候会想，金瑞妍这个人，是不是出生的时候被上帝单独拎出来，把“温柔”、“耐心”和“善意”这三样东西像不要钱一样，加倍塞进了她的灵魂里，以至于都没剩下多少份额给“脾气”和“自私”。

　　真的，我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比她更温柔的人。

　　不是那种刻意的、带着距离感的礼貌，而是那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对世间万物都抱有一种平和与善意的温柔。像四月的春风，不炽烈，不张扬，却无声无息地包裹着你，能融化最坚硬的冰层——比如曾经那个浑身是刺、只想用实力证明一切的李绚雅。

　　（二）

　　这种温柔，不是那种刻意的、带着目的性的讨好。而是像呼吸一样自然，像阳光一样不自觉就洒落出来的本能。

　　还在团里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她能记得每个成员过敏的食物，聚餐点餐时会自然地提醒服务员。她能注意到哪个工作人员今天脸色不好，会默默递上一杯温热的咖啡。她甚至能记住某个只跟过我们一次行程的临时造型师姐姐喜欢哪个牌子的巧克力，下次见面时变魔术一样掏出来，让对方惊喜又感动。

　　现在做了演员，她对剧组里那些默默无闻的场务、灯光师傅，也永远都是笑眯眯的。
　　会记得帮忙抬一下东西，会真诚地说“谢谢老师，辛苦了”。以至于后来，但凡有她在的剧组，大家对她都格外照顾几分，打光都会下意识给她打得更好看一点。

　　她甚至对小区楼下总是凶巴巴的流浪猫，都有无限的耐心。她会定期去喂它们，也不强求靠近，就只是远远放下食物，温柔地跟它们说几句话，久而久之，那只最凶的大橘猫，居然肯让她摸头了！

　　我看着她游刃有余地、细致入微地照顾着身边的每一个人，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里盛着真诚的关切，心里就会冒出一种很奇异的感觉——这孩子，认真记住别人喜好的样子，低头温柔微笑的样子，轻声说着“没关系”“辛苦了”的样子……

　　真的，有种莫名的帅气。

　　不是那种外放的、具有攻击性的帅气，而是一种内敛的、沉静的、却充满力量感的可靠。让人忍不住想去依赖，想去靠近。

　　而我，作为她的女朋友，对此心情十分复杂。

　　一方面，我爱极了她这份温柔。是这份温柔，一次次接住了我的坏脾气、我的不安、我的尖锐，像最柔软的海绵，无声地吸纳我所有的负面情绪，然后反馈给我平和与温暖。和她在一起，我那些因为七年练习生生涯和残酷竞争而磨砺出的棱角，好像都被慢慢抚平了。

　　但另一方面……唉。

　　（三）

　　就说她那个新来的小助理吧。

　　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叫敏智，有点毛毛躁躁的，经常犯错。一次跟着瑞妍去拍广告，差点把赞助商提供的重要饰品弄丢，吓得当场就哭了。

　　换做别的艺人，就算不骂人，脸色肯定也很难看了。我家这位倒好。

　　我当时正好去探班，远远就看见金瑞妍非但没生气，反而拉着那个哭得稀里哗啦的小助理坐到一边，给她擦眼泪，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

　　“没关系啦敏智，找到了就好，下次我们小心一点就行。”
　　“吓到了吧？喝点水缓一缓。”
　　“没关系的，真的，谁都会犯错的。”

　　她甚至还拍了拍那小助理的背，像安抚小朋友一样！

　　那小姑娘抬起头，看着金瑞妍那张漂亮又温柔得毫无攻击性的脸，眼泪掉得更凶了，但明显是感动和愧疚的，抽抽噎噎地说：“瑞、瑞妍欧尼……你太好了……我、我以后一定加倍小心！绝对不给你添麻烦！”

　　从那以后，好了，这小助理彻底成了金瑞妍的头号迷妹。

　　“瑞妍欧尼，喝水！” “瑞妍欧尼，防晒补一下！” “瑞妍欧尼，行程表我核对好啦！” “瑞妍欧尼……”

　　天天“瑞妍欧尼”、“瑞妍欧尼”地叫着，围着她转，那眼神里的崇拜和喜欢，都快溢出来了！明明金瑞妍也就比人家大一岁多而已！

　　我知道我不该跟一个小助理计较，我知道瑞妍只是性格好，对谁都这样。但我就是……就是心里有点不舒服。像喝了一大杯没加糖的柠檬水，酸溜溜的，还冒着咕嘟咕嘟的小气泡。

　　（四）

　　那天，瑞妍难得的休息日，来我家。

　　她窝在沙发里，拿着手机，手指飞快地打着字，嘴角还带着一丝温柔的笑意。

　　我状似无意地凑过去，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看什么呢这么开心？”

　　她下意识地把手机屏幕往旁边侧了侧，但这个动作反而更可疑了！

　　我眯起眼睛，伸手拿过她的手机。屏幕上正是她和那个小助理敏智的聊天界面。最新几条是敏智发来的：

　　【瑞妍欧尼！我今天独立搞定了一个好难搞的媒体对接！多亏欧尼上次教我！[哭泣][哭泣]】
　　【欧尼下次什么时候有行程？我买了超好吃的曲奇，给欧尼带！】
　　【欧尼最好啦！[爱心][爱心][爱心]】

　　而金瑞妍的回复是：
　　【哇！wuli敏智太棒了！[鼓掌]】
　　【谢谢敏智呀～期待曲奇～[可爱]】

　　后面还跟了一个抱抱的表情包！

　　我的醋坛子，瞬间就打翻了！

　　虽然知道她们之间没什么，虽然知道瑞妍就是这种对谁都很好的性格，但那种专属感被分走一点点的不爽，还是迅速占领了高地。

　　我把手机扔回沙发上，哼了一声，扭过头不说话。

　　金瑞妍愣了一下，似乎才反应过来我可能有点不开心。她凑过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腰，声音软软地贴在我耳边：“欧尼？怎么了？”

　　“没怎么。”我声音硬邦邦的。

　　她轻轻晃了晃我，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明明就有～谁惹我们绚雅欧尼不高兴了？”

　　我转过身，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带着点无辜和疑惑的漂亮脸蛋，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只倒映着我一个人。心里的酸意和某种恶劣的占有欲交织在一起。

　　我忽然伸手，把她用力按进沙发柔软的靠垫里，整个人欺身而上，将她困在我的手臂和沙发之间。

　　她吓了一跳，轻呼一声，眼睛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化为了然和一丝……纵容？她甚至没有挣扎，只是乖乖地躺在那里，看着我，小声问：“欧尼……？”

　　我不说话，只是盯着她，然后低下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嘴唇。

　　这个吻带着明显的惩罚和宣告的意味，有点凶，有点霸道，不像平时那样温柔缱绻。我甚至故意轻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

　　她吃痛地微微蹙了下眉，发出一声细微的呜咽，却依旧温顺地承受着，甚至还微微仰起头，方便我更深入地吻她。

　　一吻结束，我们气息都不稳。她的脸颊染上了漂亮的绯红，嘴唇也因为刚刚的亲吻而变得湿润红肿，眼睛蒙着一层水汽，看起来……好吃得要命。

　　我心里那点酸意和恶劣因子还在作祟。我看着她这副任人采撷的样子，故意板着脸问：“说，谁最好？”

　　她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没明白我的脑回路。

　　“那个小助理，说你最好。”我酸溜溜地补充，“还给你发爱心，发抱抱。”

　　她愣了两秒，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整个人笑得都在抖：“欧尼……你……你是在吃敏智的醋吗？”

　　被戳穿心思，我有点恼羞成怒，伸手就去挠她的痒痒：“笑！还笑！谁让你对谁都那么好的！谁让你随便收人家爱心抱抱的！”

　　“啊！哈哈哈……欧尼……我错了……哈哈哈……好痒……”她是最怕痒的，瞬间在我身下扭成了一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连求饶。

　　她身上穿着柔软的居家服，因为扭动而有些凌乱，露出了一小截白皙纤细的腰肢。淡淡的、她特有的馨香混合着刚才亲吻的气息，萦绕在我鼻尖。

　　香香软软的，像一块诱人的糯米糕。

　　我欺负得更起劲了，手指在她腰侧和胳肢窝作乱，听着她在我身下笑得喘不过气，软绵绵地挣扎，却根本无力反抗。

　　“说！谁最好！”我一边挠她，一边不依不饶地问。

　　“哈……是……是欧尼……哈哈哈……欧尼最好……”她笑得声音都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

　　“谁是你的女朋友？” “是……是欧尼……李绚雅……是欧尼……” “还敢不敢乱收别人爱心？” “不……不敢了……哈哈哈……真的不敢了……欧尼饶了我吧……”

　　她整个人都软了下来，像一滩融化了的冰淇淋，任由我摆弄，长长的头发散在沙发靠垫上，眼神迷离，脸颊潮红，微微张着嘴喘息，那样子……简直是在引人犯罪。

　　我停下了挠痒痒的动作，心跳得飞快，俯身下去，又想吻她。

　　然而，就在我压下去的瞬间，她的手却自然而然地抬起来，轻轻地护在了我的脑后，防止我动作太大撞到沙发坚硬的木质扶手。

　　哪怕是在她自己被“欺负”得浑身无力、眼神迷离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还是怕我磕着碰着。

　　这个细微至极的动作，像一根最柔软的羽毛，轻轻扫过我的心尖。

　　所有的酸意、玩笑、恶劣的占有欲，在这一刻，忽然就那么消散了。心里只剩下满满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柔软和爱意。

　　我怎么……能这么喜欢一个人。

　　喜欢到觉得她每一个下意识的体贴动作，都性感帅气得要命。

　　我低下头，将脸埋进她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她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和温热的脉搏。

　　“欧尼？”她似乎有些疑惑我怎么突然安静下来了，手指轻轻梳理着我的头发，声音还带着刚才笑闹后的微喘。

　　我在她颈窝里蹭了蹭，闷闷地说：“……没什么。”

　　只是突然觉得，能和这样的你认识，相爱，在一起，大概花光了我这辈子所有的运气吧。

　　她似乎明白了什么，轻轻地笑了出来，环住我的手臂收紧了一些，温柔地拍着我的背。

　　“傻瓜欧尼。”她轻声说，语气里满是宠溺和纵容。

　　看，明明被欺负的人是她，最后被安抚的人，却是我。

　　（五）

　　不过…

　　这家伙能不能不要随时随地散发你那无处安放的魅力！
　　知不知道你温柔笑起来的样子很勾人啊？！
　　知不知道你耐心说话的时候眼睛里有星星啊？！
　　知不知道你照顾人的时候简直帅得没边啊？！

　　知不知道我当时就是被你这种样子迷得七荤八素的！
　　你现在还想出去祸害别人？！

　　真的是……太犯规了……

　　这个过于温柔的坏家伙。

　　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