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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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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枞歪着身子,没有重心的靠在濯枝雨身上,和郭堇的聚餐刚刚结束,乌枞喝了不少酒,现在人都是迷糊的。
濯枝雨拍拍乌枞的脸蛋,“你家在哪?我把你送回去。”
乌枞脑袋一歪,塞进濯枝雨脖颈,“好香,我家在这里。”
濯枝雨脑袋高温预警,想推开乌枞,又怕摔着,跌跌撞撞的丢到自己车上。乌枞上车也不老实,一直扯着自己的衣服,喊着热,濯枝雨启动的时间乌枞已经脱到只剩下内衣了。
开到自己家的濯枝雨费劲的把乌枞扛进家门,家里只有一张床,乌枞只能在沙发。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精准地刺在乌枞紧闭的眼皮上。她痛苦地呻吟一声,感觉脑袋里像塞进了一台失控的搅拌机,嗡嗡作响,沉重得抬不起来。
然而,下一秒,陌生的环境让她惊醒。她猛地睁开眼,视线慌乱地扫过简洁的客厅布局,低头一看,自己身上只有内衣裤,她手忙脚乱的裹上毯子,一段不堪入目的回忆涌入脑海。
零散的画面拼凑起来:歪斜地靠在濯枝雨身上,鼻尖蹭着她颈窝时嗅到的、令人心悸的冷香;自己含糊不清地说“我家在这里”;还有......天啊!濯枝雨费力把自己扛进门,而自己居然在车上就......脱得只剩内衣?!更可怕的是,当濯枝雨试图给她盖毯子时,她竟然......一把将人拉进了怀里?!
“好香......” 乌枞下意识地喃喃重复着昨晚自己说过的话,脸颊瞬间滚烫,她清晰地记得手臂收紧时,濯枝雨身体那不可思议的柔软触感,还有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挥之不去的香气,萦绕在鼻端,也缠绕在心头。
“要死了要死了!” 乌枞哀嚎一声,猛地用毯子蒙住头,整个人蜷缩在沙发里,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毯子下的黑暗里,耳朵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
就在这时,厨房方向传来轻微的碗碟碰撞声。
乌枞身体瞬间僵住,连呼吸都屏住了。濯枝雨醒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停在了沙发旁。
乌枞感觉自己像被架在火上烤,毯子下的空气稀薄得让她窒息。她死死闭着眼,一动不敢动,祈祷着濯枝雨以为她还没醒。
“醒了?” 濯枝雨的声音响起,乌枞装死失败,只能硬着头皮,慢吞吞地、极其艰难地从毯子边缘探出半张脸。视线首先触及的是一双穿着柔软家居拖鞋的脚,然后顺着笔直的小腿往上......乌枞的目光猛地顿住。
濯枝雨穿着简单的棉质T恤和长裤,头发随意挽起,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但吸引乌枞全部注意力的,是她端着一个托盘的手臂——白皙的小臂外侧,赫然有几道浅浅的、新鲜的抓痕!
轰!乌枞脑子里的搅拌机瞬间升级成了轰炸机。那......那不会是自己昨晚死抱着人家不放时留下的“罪证”吧?!
濯枝雨似乎察觉到了她的视线,不动声色地将托盘放在沙发旁的矮几上。托盘里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还有一份简单的三明治。
“头疼吧?先喝点蜂蜜水。” 濯枝雨的语气依旧平静,仿佛在谈论天气,但乌枞敏锐地捕捉到她微微偏开的目光,以及耳廓那不易察觉的、淡淡的粉色。
“谢......谢谢。” 乌枞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毯子却滑落了一角,露出圆润的肩头和锁骨。她手忙脚乱地重新裹紧,脸颊红得能煎蛋。
濯枝雨的目光在她裹紧的毯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指了指沙发另一头叠放整齐的衣物:“你的衣服......昨晚......我帮你洗烘过了。应该干了。”
乌枞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正是自己昨天穿的那套,此刻叠得整整齐齐,散发着洗衣液的清香。
“对不起!” 乌枞猛地抬起头,语速飞快,带着破釜沉舟的勇气,“昨晚我喝多了!真的非常非常抱歉!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我......我什么都不记得了!真的!”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喊出来的,带着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
濯枝雨看着她红透的脸和闪烁的眼神,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她端起蜂蜜水,递到乌枞面前:“嗯,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她的指尖在杯壁上轻轻摩挲了一下,声音比刚才低了些,“先把水喝了,会舒服点。”
乌枞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指尖不经意触碰到濯枝雨微凉的皮肤,像被细小的电流击中,手一抖,差点把水洒出来。她赶紧低头,小口小口地啜饮着温热的蜂蜜水。
客厅里陷入一种微妙的安静,乌枞用余光偷瞄濯枝雨。她正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侧脸线条柔和而安静。昨晚那个被她紧紧抱在怀里的柔软身体,此刻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乌枞赶紧收回目光,心跳得更快了,几乎要撞破胸膛。
“那个......” 乌枞放下空杯子,声音依旧有些发紧,“我......我换好衣服就走!马上!” 她抓起那叠衣服,像抓着救命稻草,几乎是逃也似的冲进了旁边的洗手间。
门“咔哒”一声关上,乌枞背靠着门板,她低头看着手中干净柔软的衣服,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接过水杯时那微凉的触感。洗手间外,濯枝雨看着那扇关上的门,轻轻呼出一口气,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目光落在手臂那几道抓痕上,眼神复杂难辨,最终只是默默收拾起矮几上的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