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个人一起躺板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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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血崖的风像刀子，割得人脸生疼。
夏知微被绑在祭坛中央的石柱上，腕间青纹已爬满全身，在月光下泛着妖异的蓝光。阿月站在三步外，指尖缠绕着一条血红色的蛊虫，虫身蠕动间，夏知微心口的伤疤便跟着抽搐。
"别挣扎了。"阿月轻声道，"蛊王醒了，你活不过子时。"
夏知微艰难地抬头，看向远处厮杀的两人——夏沉渊的剑锋已经染成暗红，余博涵的白衣被血浸透，他们身后堆满了巫族死士的尸体。
"为什么......"她每说一个字，喉间就涌出更多蓝血，"姐姐...为什么......"
阿月突然笑了。她掀开自己的衣袖，露出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孔："看到这些了吗？从六岁起，他们每天往我身体里种蛊虫。"她指向心口，"这里，养着九十九种剧毒蛊王。"
夏知微瞳孔骤缩。
"巫族需要一具完美的'蛊皿'。"阿月的声音轻柔得像在讲睡前故事，"我们姐妹血脉特殊，是养蛊的最佳材料。当年太后把我偷出来，就为炼成这'双生蛊'。"
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龙吟般的剑啸。夏沉渊斩落最后一名死士的头颅，朝祭坛狂奔而来。阿月不慌不忙地掐诀，地面突然裂开无数缝隙，毒虫如潮水般涌出！
"别过来！"夏知微撕心裂肺地喊，"有埋伏！"
已经晚了。
夏沉渊踏进祭坛的瞬间，地面突然亮起血色阵法。无数蛊虫顺着他的靴子往上爬，转眼就覆盖了全身。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剑锋插入地面才勉强稳住身形。
"夏沉渊！"余博涵想冲过来，却被突然出现的巫族大祭司拦住。
那是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佝偻老者，手中骨杖轻轻一点，余博涵就像被无形的手掐住喉咙提了起来："叛徒，该当何罪？"
阿月突然跪下："师尊，求您放过皇兄......"
"废物！"大祭司一杖将她打飞，"养你这么多年，连个蛊都控不住！"
夏知微眼睁睁看着阿月撞在石柱上，口吐鲜血。那些血...居然是蓝色的，和她一模一样！
"现在，完成你的使命。"大祭司掐住阿月的脖子，将她拖到祭坛中央，"用你的命，催动蛊王！"
阿月被按在祭坛上，骨杖尖端刺入她心口。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那条血色蛊虫突然暴长数倍，从她伤口钻出，直奔夏知微而去！
"不！"
夏沉渊强撑着站起来，一剑斩向蛊虫。剑锋与虫身相撞，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蛊虫吃痛，转头扑向他面门！
千钧一发之际，余博涵挣脱束缚扑来，用身体挡住了这一击。蛊虫狠狠咬在他肩头，毒液瞬间让整条手臂变成青紫色。
"皇兄！"阿月哭喊着想爬过去，却被大祭司踩住手腕："好好看着，这就是背叛巫族的下场！"
夏知微拼命挣扎，绑住手腕的绳索深深勒进皮肉。她看见夏沉渊的剑插在蛊虫身上，可那怪物竟顺着剑身爬向他手臂！
"皇兄...放手！"
夏沉渊非但不放，反而将剑往地上狠狠一插，把蛊虫钉在原地。他趁机扑向祭坛，徒手去扯夏知微的束缚。
"忍着点。"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朕带你回家。"
绳索断裂的瞬间，大祭司的骨杖也到了。夏沉渊转身将夏知微护在怀里，硬生生用后背接下这一击！
"咔嚓"一声脆响，是肋骨断裂的声音。
夏知微摸到他后心湿漉漉一片，抬手一看，满掌鲜血中混着诡异的蓝色——骨杖上有毒！
"哈哈哈......"大祭司癫狂大笑，"中了我巫族的'噬心散'，神仙也难救！"
夏沉渊咳出一口黑血，却仍紧紧抱着她："怕吗？"
夏知微摇头，眼泪砸在他染血的衣襟上："跟你在一起，不怕。"
余博涵的情况比他们更糟。蛊毒已经蔓延到心脏，他躺在地上不断抽搐，却仍死死抓着阿月的手："阿月...醒醒......"
阿月呆呆地看着他发紫的唇色，突然疯了似的去扯自己心口的蛊虫："停下！我命令你停下！"
大祭司一脚踢开她："没用的，蛊王只听我的——"
话音未落，一柄染血的短刀突然从他胸前透出！
阿月握着刀柄，眼中流下血泪："你去死！"
大祭司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心口的刀尖。他缓缓转身，骨杖对准阿月天灵盖："孽徒......"
"砰！"
夏沉渊用尽最后的力气掷出长剑，将大祭司钉在祭坛上。老者挣扎两下就不动了，可那条蛊虫却突然暴起，同时钻入阿月和余博涵心口！
"不——！"
夏知微的尖叫中，阿月扑到余博涵身上，用身体挡住大部分蛊毒。她颤抖着抓住夏知微的手，将一枚骨笛塞进她掌心："吹...吹响它......"
夏知微下意识照做。
骨笛发出凄厉的呜咽，那条正在啃噬阿月心脏的蛊虫突然僵住，转而扑向大祭司的尸体！
"这是...控蛊笛......"阿月气若游丝，"只有...血脉至亲能吹响......"
余博涵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用口型对夏沉渊道："带...她...走......"
夏沉渊想抱起夏知微，却发现自己已经站不起来了。噬心散的毒性发作，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中全是血液奔流的轰鸣。
"看来...走不了了......"他苦笑着擦去夏知微脸上的泪，"朕的错，没护好你......"
夏知微紧紧抱住他："我们一起。"
她举起控蛊笛，在阿月震惊的目光中，吹出一段诡异的旋律。原本扑向大祭司的蛊虫突然调头，朝她飞来！
"你干什么？！"阿月尖叫，"这会让你魂飞魄散！"
夏知微没有停。笛声越来越急，蛊虫在她头顶盘旋几圈后，猛地钻入她天灵盖！
"知微！"夏沉渊想阻止，却为时已晚。
剧痛让夏知微蜷缩成一团，皮肤下的青纹全部亮起，像无数蓝色血管爆裂。可她还在笑，一边笑一边吐血："这样...蛊王就...永远消失了......"
阿月突然明白过来——妹妹是要用自己为容器，与蛊王同归于尽！
"傻丫头......"她哭着爬过来，将奄奄一息的余博涵也拖到夏知微身边，"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
当第一缕晨光穿透云层时，祭坛上只剩下四具相拥的尸体。
夏知微靠在夏沉渊怀里，嘴角还带着笑。他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像无数次哄她入睡时那样。余博涵和阿月的手交叠在一起，指间缠绕着那支染血的骨笛。
奇怪的是，他们身上那些可怖的青纹全部消失了，皮肤光洁如初，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
山风拂过，夏知微腕间的同心铃"叮"地一声轻响，绳结终于断裂。
铃铛滚落在地，被一只苍老的手拾起。
"痴儿......"白发苍苍的巫医长叹一声，将铃铛放进夏沉渊掌心，"葬了吧。"
三个月后，新帝登基。
年轻的帝王站在摘星楼上，望着远处两座并立的新坟。坟前没有碑，只种着两株纠缠生长的海棠树。
"陛下，该用膳了。"太监小心翼翼地道。
新帝——苏钰摇摇头："再等等。"
他摸出袖中的铃铛轻轻一晃，清脆的声响中，似乎听到有人在笑——
风声呜咽，像是谁的叹息。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4个人一起躺板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