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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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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赛的出色表现,让ELA战队声名鹊起,尤其是核心选手Wish和Time,人气达到了一个空前的高度。
粉丝们为他们精妙的配合和赛场上的强势所折服,各种赞誉和追捧纷至沓来。
随着人气暴涨,一些以前从未遇到过的情况也开始出现。
一个周末的下午,队员们刚刚结束一场高强度的训练赛,正在基地休息放松。
沈别书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戴着耳机看比赛录像复盘,神情专注。
陆言歌和许易在餐厅那边为了最后一块炸鸡的所有权进行着“友好”的磋商。
时归知则懒洋洋地瘫在另一张单人沙发上,刷着手机,时不时对着屏幕上粉丝的彩虹屁露出得意的傻笑。
这时,基地的门铃响了。
负责行政的阿姨去开了门,片刻后,带着几分为难的表情走进来,对徐晚说:“晚姐,外面有几个小姑娘,说是战队的粉丝,想……想见见选手,特别是想见Wish。”
徐晚皱了皱眉,她一向注重管理,不鼓励粉丝直接来基地打扰选手训练和休息,但面对热情的支持者,直接拒之门外也显得不近人情。她想了想,说:“我去看看。”
徐晚走到门口,只见三四个看起来像是高中生的女孩站在外面,手里拿着应援手幅和礼物,脸上写满了兴奋和期待。
“你们好,我是战队经理。”徐晚露出职业化的微笑,“谢谢你们的支持,但是基地是选手训练和休息的地方,不太方便接待访客哦。”
为首的一个女孩急忙说:“姐姐,我们就待一会儿!我们特别喜欢Wish!这是他最喜欢的牌子的蛋糕,还有我们写的信……能不能让他出来一下,就签个名,合个影就好?”女孩的眼神充满恳求。
其他几个女孩也连连点头,眼巴巴地看着徐晚。
徐晚有些犹豫。
这时,客厅里的沈别书似乎听到了门口的动静,摘下了耳机。
陆言歌和许易也停止了打闹,好奇地张望。
时归知原本瘫着的姿势不知不觉坐直了,眉头微微蹙起,眼神锐利地投向门口的方向。
徐晚回头看了看客厅,见沈别书已经注意到了这边,便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沈别书并不是一个喜欢这种场面的人,但他性格使然,不太擅长拒绝别人的善意。
他沉默了几秒,还是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看到沈别书真的走了出来,那几个女孩瞬间激动得脸都红了,发出压抑的尖叫声。
“Wish神!真的是Wish!”
“啊啊啊你好帅!”
“我们超级喜欢你!”
沈别书有些拘谨地站在门口,点了点头:“你们好,谢谢支持。”
“这个……这个送给你!”为首的女孩赶紧把包装精美的蛋糕盒和信件递过去,手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沈别书礼貌地接过:“谢谢,破费了。”
“可以……可以合个影吗?”另一个女孩怯生生地问。
沈别书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可以。”
女孩们立刻欢呼着围了上来,拿出手机。
沈别书站在中间,表情依旧平淡,但配合地微微弯腰,方便她们拍照。
有个大胆的女孩甚至悄悄比了个心在他的肩膀旁边。
整个过程,时归知都死死地盯着门口。
他看着沈别书被那些女孩围住,看着她们对他笑,对他尖叫,甚至靠得那么近……一股莫名的、酸涩的火焰猛地从心底窜起,烧得他五脏六腑都难受。
他感觉自己的领地好像被侵犯了。
那个平时在基地里只属于他们几个人、甚至……在他隐秘的心思里,更偏向于只属于他视线范围内的沈别书,此刻却被一群陌生人围着,分享着他的时间和注意力。
这种情绪来得猛烈而陌生,让时归知有些措手不及,却又无法控制。
他的脸色不自觉地沉了下来,刚才刷手机时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他紧紧握着拳头,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陆言歌凑过来,用胳膊肘碰了碰他,小声调侃:“哟,醋坛子打翻了?”
时归知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瞪向陆言歌,压低声音恶狠狠地说:“你胡说什么!”
陆言歌耸耸肩,一副“我懂我都懂”的表情,笑嘻嘻地走开了。
门口,合影结束,女孩们心满意足,又说了好多加油的话,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沈别书拿着礼物和信,关上门,转身走回客厅。
他刚把东西放在茶几上,就感受到一道灼热的视线,抬头看去,只见时归知正黑着脸盯着他,那眼神……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沈别书有些莫名:“怎么了?”
时归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以什么立场说,难道要说“我不喜欢那些女的围着你”吗?这听起来也太奇怪了,他憋了半天,最后只硬邦邦地扔出一句:“没什么!”然后猛地站起身,头也不回地冲上了楼,把自己关进了房间,连晚饭都没下来吃。
客厅里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许易茫然地眨眨眼:“Time哥怎么了?谁惹他了?”
陆言歌忍着笑,意味深长地看了沈别书一眼:“谁知道呢,可能是……训练得太累,心情不好吧。”
沈别书看着时归知消失的楼梯方向,又看了看茶几上那份精致的蛋糕和厚厚的信件,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心里有些异样,不是反感,而是……一种微妙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像是一根羽毛,轻轻搔过心尖,有点痒,又有点说不清的……甜?
他走过去,拿起那叠信,并没有立刻拆开,而是对陆言歌和许易说:“蛋糕你们分了吧,我不太吃甜食。”然后,他也拿着信上了楼。
经过时归知房间时,他停顿了一下,房门紧闭,里面没有任何声音。
沈别书站了几秒,最终还是没有敲门,回到了自己房间。
当晚的训练,时归知全程低气压,他操作依旧犀利,但几乎不说话了,沈别书下达指令,他也只是用最简短的“嗯”、“好”来回应,完全不似平时那样偶尔还会斗嘴或者提出想法。
沈别书能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的“生人勿近”的气息。
训练间隙,沈别书主动把水递给他,时归知接过去,看也没看他一眼,闷头就喝。
这种冷战般的气氛一直持续到训练结束。
时归知又是第一个摘下耳机,快步离开训练室。
沈别书看着他的背影,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大概能猜到时归知在闹什么别扭,但这种……近乎幼稚的占有欲,让他有些哭笑不得,又隐隐觉得,似乎并不讨厌。
他想起时归知在天台上,眼睛亮晶晶地说“我会是你最锋利的矛,也会是你最坚固的盾”的样子,那时的他,热烈而真诚。
而现在这个因为粉丝接近就炸毛的时归知,更像是个……闹脾气的小孩子。
沈别书回到房间,看着桌上那叠粉丝的信,犹豫了一下,并没有拆开,他拿起手机,点开时归知的微信聊天框,自从组队后他们就加了微信,但几乎没私聊过。
他斟酌了半天用词,最后只发过去一句简单的话:
【蛋糕给言歌和许易分了。】
信息发出去后,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
沈别书等了一会儿,放下手机,心里有些说不清的失落,他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的夜色,脑海里却不断回放着时归知黑着脸瞪他的样子。
这种陌生的、因他人情绪而牵动自己心情的感觉,对沈别书来说很新奇。
他隐约意识到,有些东西,似乎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而隔壁房间,时归知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手机屏幕亮着,正是沈别书发来的那条消息。
他看到了,心里那点别扭因为这句看似无关紧要的报备奇异地消散了一些,但他还是赌气地没有回。
他烦躁地翻了个身,心里暗骂自己:时归知你真是没出息!人家跟粉丝合个影你就酸成这样?你算老几啊?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
那种想要独占沈别书所有目光和注意力的冲动,像野草一样在他心里疯狂滋长。
占有欲的萌芽,破土而出,带着酸涩的滋味,却也预示着更深的情感,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