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敏疗法》七福泥

17、P–礼物

　　临近饭点，火锅店里座无虚席。

　　“您好，请问是三位吗?外边没座位了，这边给您安排包厢可以吗?”
　　“好。”
　　服务员带着三人去找包厢，突然江呈喊了声“宋抻哥哥”，江礼寻着江呈的视线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正在吃饭的送宋抻，旁边还坐着冯烨。
　　宋抻大概是听见了声音，朝这边看过来。
　　“阿礼?”
　　闻言冯烨嚼着嘴里的肉抬头，“嗯?什么阿狸?”
　　顺着宋抻的视线看过去，冯烨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林柚，手上还牵着一个小孩子：江呈，还有江礼。
　　“……”

　　江礼转头对服务生说：“我们和他们一起吃就行。”
　　“好的。”

　　此时五个人，四个人心怀鬼胎。
　　林柚打破尴尬，讪笑道：“来，让我们一起干个杯，庆祝我们……这么有缘遇见彼此。”
　　“……”
　　“……”
　　“……”
　　“……”
　　短暂的沉默后，大家举起杯子，“干杯!”

　　“干杯！”
　　“来，让我们一起祝江老师生日快乐！”
　　“生日快乐！”
　　徐洁举起酒杯，“真是对不住，场地很难约，我向江老师道歉，”说完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坐在徐洁一旁的代屿见状，眉头蹙起，“差不多得了，饭都没吃就喝酒。”
　　吴亦书顿感新奇，代屿长得高冷，性格也冷，今天一整天在片场都没怎么说话，现在想想，倒是和导演关系不错，这不，都关心她吃没吃饭这等小事了。
　　“呦，编剧姐姐居然会关心别人？”
　　代屿没说话，徐洁笑了笑，开玩笑道：“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不关心我难道关心你吗？”
　　吴亦书撇撇嘴，“导演嘴也太毒了吧。”
　　“哈哈哈，”徐洁话锋一转，“大家很有默契，尤其是林柚老师，超乎大家的预期。”
　　林柚谦虚地笑了笑，“徐导过誉了，今天的大寿星江老师才是优秀呢。”
　　此话一出，全部的注意力又都来到了江礼身上。
　　江礼看了一眼林柚，抿了抿嘴，谦虚道：“大家都很努力，我自然也要尽全力才行。”
　　“都别谦虚了，快吃吧。”

　　林柚似乎心情不好，闷着头喝酒，一杯接一杯。
　　江礼伸手在他的后腰上拍了拍，“少喝点。”
　　林柚已经有些醉了，口齿不清地对江礼说：“没事，我开心。”

　　一场晚饭过后，大家都醉的七七八八，三三两两地结队回剧组安排的酒店。
　　江礼扶着不省人事的林柚在路边等车，胡卜跑过来，对江礼说：“江老师，我扶我哥，呃，林老师回去吧。”
　　江礼轻嗤一声，入戏还挺深。他稍稍俯身，趴在林柚耳边问：“有人要送你回去，你跟不跟别人走。”
　　见林柚没反应，江礼揪着他的耳朵又问了一遍，“跟别人走吗？”
　　林柚缓慢地抬起头，眯着眼看面前的人，不久开口，“真好看啊。”
　　江礼推开身上的人，扶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个圈，面向胡卜，问：“你跟他走吗?”
　　林柚迟钝地摇了摇头，吐出一个“不”字，转身又扑在江礼怀中。
　　“……”

　　胡卜面露尴尬，留下一句“打扰了”就仓皇离去。

　　江礼揉了揉怀中人的脑袋，夸赞道：“真乖!”
　　林柚在江礼颈窝蹭了蹭，嘴里嘟囔着：“一样的味道……”
　　到了酒店，林柚刚一沾床，就全部吐了出来，趴在床边吐的昏天黑地。
　　江礼拿出湿纸巾给林柚擦嘴，林柚突然拽住江礼的手，“阿礼?”
　　“生日快乐，礼物，我给你准备了礼物……”说着说着，林柚开始哭，“可是，可是我不能送，不能送啊……”
　　江礼心疼地看着林柚，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在，我在……”

　　渐渐地，哭声越来越小，江礼慢慢放下林柚，伸手将贴在脸上凌乱的头发拨开，掏出湿纸巾将哭花的脸整理干净。
　　谁知刚要起身离开，林柚就伸手抓住他的手腕，“不要走。”
　　江礼坐回去，亲亲他的眼睛，颧骨上的痣，鼻尖，嘴唇，受到安抚的林柚放松下来，松开了江礼的手。

　　等清理完地毯，江礼开了一盏床头灯，蹲在床边，自上而下，用手描摹林柚的额头，鼻梁，嘴唇。
　　江礼回想刚刚林柚说的话，小声重复：“礼、物……”

　　江礼起身，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一个小盒子，里面是一块黄金无事牌吊坠。
　　江礼拿出吊坠的绳子，将吊坠和自己的视线齐平，无事牌在空中慢慢摇晃，在白炽灯的照射下更为耀眼。

　　“江礼?江礼?”
　　江礼回头，林柚正一脸哀怨地看着自己，“叫你半天了，发什么呆呢?”
　　江礼晃了晃手机，“哦，宋抻问咱俩到哪了，我这不回他消息么。”
　　林柚朝江礼身后看了看，没发现其他人。
　　“哎?江呈呢?”
　　“哦，司机师傅直接把他送到KTV了。”
　　“那走吧。”

　　刚一推开房门，嘭的一声，是礼花筒爆开的声音。
　　“surprise!”
　　江礼拨掉挂在头顶的彩带，语气毫无起伏，“哇，好惊喜!”
　　冯烨无语，“……装都不装了是吗?”啪的一声，冯烨打开墙上的开关，房间瞬间亮起来，“算了算了，吃饭。”
　　桌子上摆好了火锅和食材，最边上多了三个盒子，应该是礼物。
　　林柚悄悄移到边上，将兜里的的盒子摞在上面。
　　冯烨刚好目睹这一切，瞥了眼最上面的红盒子，盒子上印着几个字，看清品牌后，冯烨没忍住，吐槽了几句。

　　“不是吧，黄金?你这跟直接送钱有什么区别?”
　　林柚故作神秘地回他，“你不懂。”
　　一句话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江礼看了眼最上面的盒子，笑了笑，心中了然。
　　冯烨露出一个死亡微笑，然后往锅里下肉。

　　“不然我们吃着，柚子，你去给我们唱歌。”
　　“给你小费哦。”冯烨补充道。
　　林柚一脚踩在他的限量版白色球鞋上，咬牙切齿：“哦?是吗，那你需不需要我给你点小费去洗洗鞋啊。”
　　“林柚！”说着冯烨就朝林柚扑过去。
　　林柚握拳抵在冯烨的胸口，阻止他更进一步。
　　“哎且慢，是你先招我的，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吃饭吃饭。”
　　冯烨哼了一声，“不跟你计较。”

　　江礼坐在沙发上听着冯烨和宋抻“深情”对唱，一旁的林柚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似乎是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起身离开。
　　见状，江礼也起身跟着林柚来到厕所。
　　林柚一直在低着头往前走，根本没注意后面是否有人跟着自己，也没注意前面的路。
　　江礼加快步伐，在林柚撞上柱子前一秒用手挡住。
　　“干嘛呢，走路还玩儿手机?”
　　“给你订蛋糕。”林柚诚实地回答。
　　“不用，每年都是江呈给我订，”江礼看了眼手表，“看时间估计也快到了。”
　　林柚低下头在手机上划来划去，江礼猜测是在取消订单。
　　看着林柚低下去的脑袋，江礼抬手摸了摸，安抚他：“你别难过，下次……”
　　林柚红着脸大吼：“谁难过了，我这是尴尬。”
　　“行，尴尬。”江礼手指勾着黑色的绳子，将黄金无事牌吊在林柚面前，“这个，我很喜欢。”
　　“那你可以帮我戴上吗?”
　　林柚面露难色，“这里吗?万一有人出来怎么办？影响……”不好。
　　“呃……”
　　江礼一把将林柚拉进厕所隔间，将食指抵在林柚嘴边，并做了一个嘘的口型，然后将手里的吊坠递到林柚掌心。
　　“……”

　　江礼微微低头，林柚的手指扫过他的耳骨，划至他的脖颈，松手，伴随着无事牌贴上胸口，绳子也最终落在脖子上。
　　紧接着，一个温软的触感贴上自己的喉结，很快又消失不见。
　　江礼猛地看向林柚，由于不确定隔间有没有人，林柚无声地说了句“好看”。
　　不等对方说下一句，江礼直接吻了上去。
　　江礼:“我成年了，哥、哥。”
　　林柚:“别骚。”

　　一吻结束，江礼仍一副欲求不满，眼神迷离地看着林柚。
　　林柚拍了拍他的腰，江礼先走出隔间，确定没人了，转身去拉林柚。

　　“哎呦喂！嘛呢？”
　　不用回头，江礼都知道是谁，“宋大爷，你不都看见了吗？”
　　宋抻笑着靠在洗手台上，指了指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没看见过程啊，只看见结果了。”
　　“嚯，看小林老师脸这么红，阿礼，你是不是干缺德事儿了？”
　　江礼忍无可忍，“你上不上，不上就滚回去。”然后拉着林柚转身离开。
　　宋抻决定再犯最后一个小剑，“这就走啊，上完厕所不洗手啊?”
　　闻言，江礼停下脚步，想了想，刚刚虽然没上厕所，但摸了厕所门。
　　江礼和林柚对视一眼，转身往洗手池走。
　　宋抻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徘徊，不可置信地看着江礼问：“刚才你俩真的上厕所了?”
　　“两个人一起?”
　　江礼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这里不好就去看医生。”然后留给宋抻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再次离开。
　　林柚朝宋抻尴尬一笑，跟在江礼身后离开。

　　第二天，直到中午江礼才醒。打开手机，林柚两小时前发了消息。

　　「柚子：醒了吗?」
　　「柚子：醒了吗?」
　　江礼回：“醒了，叔叔阿姨在家吗?我去找你吧。”
　　对面回得很快。
　　「柚子：不在，快来。」
　　江礼跳下床，飞奔到浴室，用最快的速度刷牙洗脸出门，顺便给宋抻打了个电话。
　　还没等对面开口，江礼就说：“喂，宋抻，让你家厨师帮我做点菜，发你手机了，一会去拿。”然后就挂了电话。
　　宋抻：想骂街。
　　江礼到的时候宋抻和冯烨正在吃饭。
　　“来了，喏，那边是你要的，给小橙子吗？我叫人给你送过去得了，还自己过来干嘛。”
　　“不是，”江礼看了冯烨一眼，“给林柚带的。”
　　“你这也太不靠谱了，小橙子呢?”
　　“他去上钢琴课了，管饭。”
　　“……”
　　“走了。”

　　到林柚家刚好饭点，林柚一看见江礼，就把他拉进屋内，然后紧紧抱住。
　　江礼两只手都拎着饭，勉强放在柜子上，回抱林柚。
　　“我带了饭，宋抻家的，味道不错，江呈很爱吃。”
　　“嗯?他家开饭店?”
　　“酒店，亚绮酒店。”
　　“哦，很有名。”
　　江礼拍了拍林柚的后背，“尝尝?”
　　“嗯。”
　　“怎么样?”
　　林柚看了眼盘里的骨头和食物残渣，“不明显吗?”
　　江礼笑了笑，“嗯。”
　　饭后，林柚提议：“玩游戏机吧。”
　　“行。”

　　玩了几局，林柚的心态就蚌埠住了，怎么能有人什么都会呢，学习好，会做饭，游戏居然玩得也不错。
　　“不玩了，每次都是你赢。”林柚气愤道。
　　“要不你叫声……哥哥吧，我让让你?”
　　“嘶，找揍是吧。”
　　林柚瞬间把他扑倒在地，然后顺势压上去，骑在他身上装作揍他的样子。
　　忽然，林柚感觉到身下人的僵硬，紧跟着，脸也立刻红起来。
　　林柚用咳嗽掩饰自己的尴尬，翻身躺在江礼身旁，“那个，你冷静冷静。”
　　江礼转身抱住一旁的林柚，“我抱一会儿。”
　　抱着抱着，两人真的在地毯上睡着了。

　　傍晚，夕阳透过窗户照在地上，将林柚包围，为他渡上一层金边，江礼不知不觉地靠近，忽然，林柚睁开眼。
　　对视片刻，两人亲吻在一起。
　　江礼越亲越凶，林柚不断后退，咚得一声，磕在床脚。
　　江礼嘴上没停，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后脑勺，然后带着起来，倒在床上。
　　“嗯……”
　　他们彼此抚摸着对方的身体，可是却怎么也不够似的，越来越空虚，直到江礼的手伸下去。
　　林柚一把按住他作乱的手，“你……”
　　江礼趴在林柚的耳边，“我成年了，哥哥。”
　　一句哥哥成功把林柚弄得身子都软了半边儿，什么都由着江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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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礼抽了几张纸巾替林柚擦干净手，“你先洗个澡去吧，身上有点。”
　　林柚还没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神儿来，“你先去吧，我缓缓。”
　　江礼蹭了蹭林柚，“行，那你缓缓。”
　　待江礼进了浴室，林柚才缓缓将自己埋进枕头里。整整一分钟，他才从中缓过来。想起来要给江礼找衣服，原来那件已经不能穿了。
　　林柚敲了敲浴室的门，“阿礼，衣服。”
　　江礼探出个脑袋，用带着水汽的手摸了一把林柚的脸，“还没缓过来呢。”
　　林柚把衣服推到江礼面前，“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