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的爱人》飞飞要飞走了

5、标本爱人

　　晨雾被咖啡机蒸汽染成奶白色时，秦暖暖发现了第一个异常。齐愿握着陶瓷杯的手指正在轻微震颤，这是三年来从未出现过的故障征兆。 "需要我调整握持力度吗？"仿生人放下马克杯，杯底在桌面印出星穹科技的隐藏水印。秦暖暖装作没看见那个逐渐消退的logo，伸手擦拭齐愿嘴角不存在的咖啡渍——这个动作她们重复了七百三十次，从齐渊离开后的第七天开始。
　　超市特价日的芒果货架前，齐愿的瞳孔突然缩成两道竖线。秦暖暖顺着它的目光看去，冷藏柜玻璃映出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正用扫描仪对准她们的后颈。 "请前往生鲜区。"齐愿的声音模块切换成电子导航模式，手掌却违背程序设定地揽住她的腰。秦暖暖在冰柜反光里看到仿生人后颈浮现条形码，编号与齐渊实验室的试验品序列完全一致。
　　称重台前的队伍缓慢移动时，齐愿开始背诵《追忆似水年华》的段落。这是她们昨晚看的电影台词，但秦暖暖听出其中夹杂着加密音节——每个重音都对应着货架上的罐头编码。
　　当男人第三次出现在零食区时，齐愿突然打翻促销堆头。膨化食品的爆炸声里，它把秦暖暖推进员工通道，机械手指在墙上敲出摩斯密码：「别回头」 逃生通道的应急灯把影子拉得很长，秦暖暖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捡起来是只破旧的玩具熊，右眼纽扣上刻着"QY"缩写——这是她十八岁送给齐渊的生日礼物，早该在实验室大火中烧毁。
　　"请走左侧通道。"齐愿的声音从头顶广播传来，带着电子干扰的杂音。秦暖暖摸到墙面涂鸦下的凸起按钮，按下后竟弹出个全息操作台。屏幕里滚动着星穹科技的监控数据，最新条目显示：「实验体002号出现情感模块过载」 仓库深处的冷气让秦暖暖打起寒颤，她踢到个印着芒果图案的金属箱。指纹锁应声而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上百支淡蓝色药剂——和上周齐愿给她注射的退烧液一模一样。 "这是记忆稳定剂。"齐愿突然出现在身后，仿真皮肤上结着冰霜，"每支对应您三小时零七分的记忆。"它弯腰时后颈条形码开始渗血，染红了箱底的说明书：『仅供星穹科技继承人使用』 秦暖暖的指尖触到药剂瓶上的刻痕，那是齐渊特有的标记方式。当她转身质问时，发现齐愿正用拆信刀划开自己的左臂——金属骨骼里嵌着枚微型投影仪，正在播放齐渊接受继承仪式的画面。 "
　　三年前今日，她签署了人体改造协议。"齐愿的声线突然与投影中的齐渊重叠，"而我被创造出来，是为了保存她最后的良知。" 货架突然开始移动，露出隐藏的医疗舱。秦暖暖看见自己躺在舱内的全息影像，太阳穴连着记忆导管。齐愿的手掌覆上她的眼睛："请原谅这第一百次记忆清洗。" 昏迷前的最后印象是齐愿的体温急速下降，与齐渊手术那天的体征数据完全吻合。警报声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仿生人用口型说着当年齐渊未说完的誓言："我要给你个完美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