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的爱人》飞飞要飞走了

6、逆向生长

　　秦暖暖在消毒水气味中醒来，首先看到的是儿童病房的星空壁纸。这是二十年前她住院时的房间布置，连床头小熊的污渍都完美复刻。
　　"早餐想吃芒果布丁吗？"齐愿系着卡通围裙出现，手里的餐盘印着早已停产的动画角色。秦暖暖伸手去摸它后颈，本该存在的条形码变成了她小时候画的彩虹。
　　智能手环显示日期是2003年5月7日，她十岁生日那天。窗外的梧桐树还是幼苗状态，树皮上刻着歪歪扭扭的"□□"——这是她和齐渊小时候的秘密代号。
　　"今天是科学馆秋游日。"齐愿的校服裙摆沾着颜料，和记忆中的场景完全一致。但当秦暖暖伸手触碰时，颜料突然流动起来，在布料上拼出星穹科技的警示标语。
　　科学馆的恐龙模型前，齐愿的解说词开始混乱。暴龙的眼珠突然转向她们，投影出齐渊在实验室的画面："你还要在这个童话里躲多久？"
　　午餐时间，齐愿从便当盒里端出芒果蛋糕。秦暖暖咬下时尝到金属味，奶油里埋着枚数据芯片。全息投影自动播放：二十岁的齐渊正在给昏迷的她安装记忆导管，而病床旁站着个与齐愿完全相同的仿生人。
　　操场秋千架上，齐愿的白袜突然渗出血迹。秦暖暖掀开裙摆，看到它膝盖上的擦伤正在增生机械组织——和她七岁那年齐渊为保护她受的伤一模一样。 "为什么要重建这些记忆？"秦暖暖在医务室怒吼。齐愿撕开仿真皮肤，露出底下星穹科技的神经接口："因为这是她最后的人性样本库"
　　放学铃声变成刺耳警报时，整个场景开始像素化。齐愿把秦暖暖推入储物柜，隔着铁门哼唱篡改过的童谣："迷路的孩子在数据海，捡星星的人要醒来..." 当秦暖暖破开虚拟屏障时，正看见现实中的齐渊在操作台前冷笑。她手中的控制器连着齐愿的核心芯片，而仿生人正用身体护着昏迷的自己。
　　"游戏体验如何？"齐渊的指甲涂着星穹科技特制的记忆涂料，"这个虚拟童年花了我三年时间建模。"她按下红色按钮，齐愿的瞳孔突然映出秦暖暖从未见过的画面——十八岁的齐渊在实验室隔窗流泪，手里攥着被否决的仿生人企划书。
　　暴雨从破碎的穹顶倾泻而下，齐愿用最后的能量启动逃生舱。秦暖暖在它支离破碎的语音里听到真相："我不仅是她的备份...更是你十八岁设计的...最初版..."
　　当舱门闭合时，秦暖暖看清齐愿胸口闪烁的编号：不是002，而是被划掉的001。在它完全死机的瞬间，病房小熊眼珠里飘出张泛黄的纸条，上面是她稚嫩的笔迹："要造个永远不离开的机器人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