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在魔法界被迫卷成神》清衡

209、蜘蛛葬礼（上）

　　与卢娜跳过花环并公开关系后，金妮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仅加倍努力做功课、认真练习魁地奇，就连炼金术都全力以赴——用她自己的话说，她既要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要有能力保护卢娜，还得掌握能够变现的本领——她想像艾莎、哈利那样，买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而学习，正是所有路径中最踏实、也最快捷的一条。

　　至于卢娜，她也听从了艾莎的建议，专心投入古代魔文的研究。防护盾牌的改进不能停止——毕竟现在的版本又大又笨重，而且只能抵挡一次索命咒。按照大家的设想，它本应在平时保持小巧轻便，仅在关键时刻展开并发挥作用，主打一个出其不意。否则，还没开战，食死徒远远就看见这么大一个盾牌，战术突然性可就全没了。

　　转眼已是五月，清晨的礼堂穹顶泛着淡淡的蔚蓝色，几缕柔和的阳光从高窗外洒落。距离期末考试——以及随之而来的暑假——越来越近了。艾莎和赫敏正并肩坐在长桌前吃早餐，两人面前摊着课本和笔记，边吃边低声讨论着什么。就在这时，哈利和罗恩拖着步子走了过来，两人脸上都带着掩不住的疲倦与焦虑。

　　哈利迅速对周围施了一道闭耳塞听咒，几乎立刻在她们对面坐下。他的语速急促：“我又做噩梦了。”他没有碰面前的食物，直接快速地将那个梦境讲述了一遍——巨人、狼人，还有伏地魔那令人不寒而栗的狂喜。

　　赫敏脸上的血色褪去了一些。艾莎放下了喝到一半的南瓜汁，眉头紧蹙：“巨人……果然，最坏的情况还是开始应验了。”

　　“真是太糟糕了。”赫敏接上，忧郁地说，“如果所有巨人都被说服……”

　　“我们必须立刻告诉邓布利多教授。”哈利果断地说。

　　四人迅速达成一致，匆匆扒了几口便离开礼堂，朝着城堡八楼的校长办公室走去。就在他们走到那个巨大的石头怪兽看守的入口前时，福克斯正优雅地站在那里，仿佛早已在等候。它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石头怪兽随即跳到一边，露出了旋转楼梯。

　　他们踏上楼梯，来到那扇闪闪发亮的办公室橡木门前，门是虚掩着的。

　　“请进。”邓布利多平静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四人推门而入。校长办公室里，邓布利多教授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后，但吸引他们目光的，是办公室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印着韦斯莱魔法把戏坊夸张“W”字母标志的金属箱子。

　　“早上好，孩子们。”邓布利多抬起头，蓝眼睛敏锐地扫过他们的脸，目光最后落在哈利身上，“我想，你们是有什么消息要告诉我？”

　　“教授，”哈利迫不及待地开口，“我昨晚梦到了……”他快速复述了梦境。

　　邓布利多安静地听着，等哈利说完，他轻轻点了点头，表情严肃但并不意外。

　　“你的感知再次被证实了，哈利。我刚刚通过其他渠道确认，巨人部落已在狼人格雷伯克的威逼利诱下，整体倒向了伏地魔。”

　　尽管已有预感，但听到邓布利多亲口证实，沉重的压力还是瞬间笼罩了办公室。这不再是暑假时的推演，而是冰冷的现实。

　　“然而，”邓布利多的声音忽然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他站起身，走向那个大金属箱，“正如我们中最具远见者所担忧并为之准备的那样，”他的目光温和地扫过艾莎，然后看向所有人，“最坏的情况需要最好的应对。而我很高兴，我们的一些朋友付出了卓绝的努力，将去年夏天的构想化为了现实的武器。”

　　他用魔杖敲了敲箱盖，箱盖应声打开，露出里面那些他们曾在会议桌上讨论过原理、如今已变成实物的奇特装置。

　　“看！”罗恩第一个低呼出声，指着里面，“真的做出来了！爸爸和弗雷德、乔治他们真的搞出来了！”

　　邓布利多开始介绍，仿佛一位展示新玩具的圣诞老人，“这些是基于当时的构想，专门针对阴尸潮和八眼巨蛛群设计的强力喷焰器，当然，是完全防水的。这是大号便携式沼泽弹，强效胶水炸弹，以及经过强化的痒痒粉扩散器——全部是针对巨人的体型和特点设计的，旨在非致命前提下最大化地剥夺其战斗力。”

　　他轻轻将物品放回箱内。

　　“研发和初步试产已经完成，第一批成品会以最快速度送到最需要的人手里。凤凰社成员和傲罗办公室将优先配发——你们四位也在名单之中，金妮、卢娜和纳威同样不会落下。所有在职教授，包括长期驻守禁林边缘的海格，也都将配备一套。至于采购事宜，诸位不必担心，全部由魔法部和霍格沃茨共同承担。”

　　看着这些冰冷的造物，暑假那次会议的记忆清晰地浮现在每个人脑海中。当时的忧虑和假设，此刻变成了触手可及的应对方案。沉重的消息依然沉重，但一种坚实的、由集体的智慧和未雨绸缪构筑起来的信心开始驱散无力感。

　　“太了不起了……”赫敏喃喃道，“你去年提出的时候，我还觉得这想法可能有点……过于超前和大胆。但现在看来，这简直是救命的远见。”

　　哈利看着那箱“玩具”，又看向艾莎和邓布利多。梦中伏地魔的狂喜带来的冰冷，似乎被一种更温暖、更强大的力量——来自他们这个集体本身的智慧、决心与协作一一抵消。

　　“所以，”邓布利多看着他们四人，目光深邃，“坏消息已然抵达，但与之抗衡的保障也已就位。这或许正是一个提醒：伏地魔的力量固然强大，却远非无所不能。真正强大的力量，始终源于我们的预见、准备，以及——我相信——我们共同的智慧与信念。”

　　办公室里出现了片刻的宁静，只有福克斯偶尔发出轻柔的羽毛摩擦声。艾莎微微颔首，她的目光清澈而真诚地迎上邓布利多那双洞察一切的蓝眼睛。

　　“校长，”她的声音平静而充满敬意，“听到您这样说，我由衷地感到高兴。”

　　邓布利多的眉毛在半月形眼镜后轻轻挑动了一下，示意她说下去。

　　艾莎继续说道：“这意味着我们最大的力量，不再是寄托于某个单一的、需要被严加保护的‘武器’或‘计划’上，而是真正来自于一个被精心编织、彼此支撑的网络——每一个人都是一個结，每一份智慧和勇气都是坚韧的丝线。伏地魔无法理解这种力量，因为他永远孤身一人。而这，正是他最终会失败的根本原因。”

　　邓布利多静静地听着，他的目光变得更加悠远，仿佛穿透了时光。最终，一丝真正欣慰的、卸下些许重担的微笑在他脸上缓缓浮现。

　　“非常精辟的见解，艾莎。”他温和地说，“并且，我认为你是完全正确的。一位孤独的国王和他的仆从，面对一个由无数自由之心组成的联盟……是的，历史的天平，总是会倾向于后者。”

　　离开校长办公室时，四人的脚步明显轻快了许多。

　　罗恩依旧难掩激动：“这简直太棒了！不过这么一来，倒显得我像是韦斯莱家唯一没用的那个了……不行，我得好好想想我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

　　赫敏已经进入了规划状态：“我们必须全面掌握这些装备的性能参数和安全操作规程，或许还能提出一些优化建议……”

　　哈利转向艾莎，诚恳地说：“艾莎，真的谢谢你。如果不是你夏天提出的那些构想……”

　　艾莎轻轻摇头：“提出构想并不难。真正了不起的是双胞胎和韦斯莱先生，是他们将理念化为了现实。”她稍作停顿，“不过，正如赫敏所说，既然样品已经送到，理论总需结合实践。在考试周彻底吞没我们之前，或许该找个时间——比如在有求必应屋，好好‘验收’并‘熟悉’一下这批‘新教材’？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需要我们亲自上手。”

　　她忽然想起什么，转而对罗恩说道：“另外，记得提醒韦斯莱先生，傲罗配备的时候务必做好筛选。万一……有人已被神秘人收买呢？”

　　罗恩郑重地点了点头。

　　午后阳光正好，一行人坐在庭院角落享受着暖意。这时一个女孩从拐角处走来，对哈利说道：“有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谢谢你……”

　　哈利接过那卷小小的羊皮纸，发现上面的字迹潦草难辨，纸上还洒着几团墨渍，显得十分凌乱。

　　亲爱的哈利、罗恩、赫敏、还有艾莎：

　　阿拉戈克昨晚去世了。你们知道他是多么特别的一个生命。如果你们能来参加今晚的葬礼，对我将意义重大。仪式定在黄昏时分举行——那是一天中他最喜欢的时刻。我知道这个时间对你们来说不太方便，但可以带上隐形衣，以防回去得太晚。本不想麻烦你们，但我确实无法独自面对这一切。

　　——海格

　　哈利读完海格那墨迹斑斑的信，脸上浮现出复杂的神情。他将信递给了旁边的赫敏。

　　“阿拉戈克死了……”赫敏轻声念着，声音里带着一丝悲伤，“哦，可怜的海格。”

　　“阿拉戈克？黄昏葬礼？”罗恩的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脸色变得惨白，“那意味着……周围肯定全是他的子孙后代！不行，绝对不行！”

　　“冷静点，罗恩。”艾莎心平气和地说，“阿拉戈克去世了，海格不可能带着我们深入禁林，那些蜘蛛对他可不够友好。而且有海格和他弟弟格洛普在，风险相对可控。更重要的是，”她顿了顿，语气突然有了变化，“八眼巨蛛的毒液极其珍贵，且十分难取。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罗恩难以置信地看着她：“你竟然在想这个？”

　　“实用主义和同情心并不冲突，罗恩。”艾莎认真地说，“我认为我们不仅应该去，还应该把金妮、卢娜和纳威都叫上。”

　　赫敏瞪大眼睛：“所有人都去？为什么？”

　　“其实理由还是有不少的。”艾莎的目光扫过赫敏、哈利和罗恩，“海格，还有他的弟弟格洛普。我们现在需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培养信任和默契。霍格沃茨的未来，需要他们。”她意味深长地补充道，“尤其是当我们几个可能……不得不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