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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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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遗憾,打探失败。
白事会所的接待员十分尊重客户的隐私,对着胡溪笑眯眯说了一句“术业有专攻,我们只办殡葬相关的事哟!”,接着就把胡溪请出门了。
此时正是上午九点四十,地热已经开始积累,密不透风的热包裹住人体。托男鬼的福,胡溪昨晚上失眠了,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六七点就去问,结果人家白事会所九点半才上班……
六七点,只有离小区有点距离的24小时便利店在营业,胡溪看了看旁边男鬼的脸色,决定还是去一下,吃饱之后应该会有“人样”很多。
男鬼一直安安静静跟在胡溪身侧,两个人倒也确实没话可说。
胡溪不想拎东西,男鬼这个虚体也拎不了,想想一个袋子自己在空中飘……所以到了便利店,胡溪把便利店的饭团、包子各买了一样,就回去了。
男鬼没挑剔胡溪买的早餐,甚至是在胡溪食物把食物递给他叫他吃,他才知道自己可以吃东西,胡溪只拿了一个小饭团,剩下的三分之二都被男鬼吃掉了。
男鬼吃完后面色好了很多,不再是昨夜那种吓人的惨白,此刻显现出真正的外貌来,胡溪再次觉得可惜:再帅也死了。
九点半,一人一鬼下楼。院子里还残留着轻微的燃烧祭祀品后的刺鼻气味,白事会所的大门是厚重的深棕色,此刻已向两边敞着。前台有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正专心敲着电脑键盘,待胡溪走到他面前了,他才仿若被吓到一般抬头。
摸鱼……绝对是在摸鱼……
对方很快恢复了镇定,站起身道:“您好,我叫陆人,是这里的接待员,请问您是有预约吗?”
男鬼突然朝一个房间走去了,胡溪微蹙了一下眉,说:“我没有预约,我是想询问一件事情。”
这种话,每一个客人都会说一遍,陆人继续问:“具体是哪方面呢?”
男鬼在写着“接待室(4)”的房间门口站定了,然后转身朝胡溪微抬了一下下巴。
胡溪问:“你这边方便提供一下去过接待室(4)的客人名单吗?里面可能有我一个离家出走的亲戚。”
陆人保持着微笑,对胡溪眨了眨眼,然后说:“这样的话,建议报警呢。”
不远处的男鬼扯了扯嘴角,又很快平下去。我是怎么说出口的……胡溪心想,但只能硬着头皮编下去:“我那个亲戚太敏锐了,报警可能会惊动他。”
陆人说:“那你是怎么发现你那个敏锐的亲戚来过我们这里呢?并且精准到具体的房间。”
“我亲戚写遗书威胁我们,说自己已经去咨询过殡葬事宜了,说死后葬礼要给他办他选的风格,”胡溪睁着眼睛说瞎话,“至少具体到房间,因为我那个亲戚喜欢数字4。”
胡溪微微笑了一下,精致得生人勿近的五官一下子变得俏皮起来,她说:“可以告知一下吗?”
陆人回以微笑:“我们是有职业操守的企业哟,您说的不幸的事情如果真发生了,那么这边建议报警呢!术业有专攻,我们只办殡葬相关的事哟!”
所以不可以。
一人一鬼走了。
胡溪一点也不失望,她刚开口就知道肯定问不出来了。
电梯里。
男鬼吃喝过东西,声音变得温和清润,他的长相其实有点冷峻,与其声音并不匹配。
男鬼说:“其实去过那里的也不一定是我亲人,万一是杀我的呢。”
“……”胡溪真不想说话,“少说两句对你嗓子好。”
男鬼低头看着胡溪:“所以,我只能继续待在你这里了。”
“我知道!”胡溪还是炸毛了。
一进公寓胡溪就把自己关在房间,男鬼没有生前的记忆,却仿佛有肌肉记忆般开始检查起了客厅的环境,昨夜太虚弱了他并没有精力观察。
厨房很干净,可以看出来几乎没用。
冰箱里装的东西不多,冷藏室有几个酸奶,冷冻室有一盒肥牛,别的什么也没了。
客厅很整洁,可以看出住在这里的人很仔细地分类了每个物品的归处。
没有男性使用的物品。
胡溪一回房间就立刻进了卫生间,还好卫生间在房内,不用出去。胡溪一个人待久了,即使是个鬼也不想多说话。洗去了外出带来的一身粘腻,胡溪舒服了许多。
继弟胡朝允去夏令营了,删掉微信里那些不熟悉的外貌协会发来的消息,只剩下好友陈可怡的几条消息,是早上八点多发的。
“溪溪,要不要来我这里玩一下呀?”
“我最近找到一个超级好吃的西餐店!带你去吃吃!”
“来吗来吗?”
陈可怡是胡溪的大学同学,胡溪的大学就在家所在的澄斗市,陈可怡是外省人,家在弗兰市,毕业之后回了弗兰市,但两个人也保持着联系,胡溪一直觉得自己缺乏耐心,但她能忍受陈可怡很多很多事情。
弗榆市离弗兰市很近,高铁也就半小时,所以陈可怡知道胡溪自己一个人跑到弗瑜市后,就一直叫胡溪去她那里,其实她更想去胡溪那里,但是被胡溪拒绝了。
胡溪照例拒绝了她:“最近不来了,以后再来。”
陈可怡没回,胡溪知道对方正忙于工作。
消失一晚上的困意在此刻出现了,胡溪正打算关掉手机睡一会儿,微信跳出来一条推文,标题是:“最新进展!失踪警察的随身物品找到”
这种推文,胡溪并不会关心,会直接叉掉不看,但这次,她想到了外面的男鬼,鬼使神差点开了。
失踪警察叫平随生,四年前在一个追捕行动中失踪,生死未卜,最近警方在查另一桩案子的时候意外发现了该警察的工作证件以及手枪。警方认为此进展或许是找到该名警察的一个突破口。
往下拉,配图是该名失踪警察的一张证件照,略显青涩的气质,却丝毫没有掩住冷峻精致的五官以及隐隐约约的张狂感。大约是还在上学时拍的。
……显然是年轻几岁的男鬼,胡溪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