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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再次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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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茶楼,裴砚便与谢淼他们分开了。
“午膳回王府用?”萧洛尘看着望着裴砚离去方向发呆的谢淼,烦闷的情绪再上心头。
“王爷,回去撤了您的暗卫吧,我怎么也算肃王府的客人。”谢淼面无表情转身朝着王府的马车走去。
“嗯。”萧洛尘无法,只好应声。
“咳咳。”谢淼走出几步,觉得胸口发闷,右手握拳抵在唇边咳了两声。
瞬时间,谢淼觉得浑身发冷,额上沁出冷汗,喉中一股腥甜再也压不住,顺着嘴角溢出来。
“你怎么了?”萧洛尘发现谢淼有异,快步追上去。
不等萧洛尘搞清楚状况,谢淼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一软倒了下去。
“谢淼。”这是萧洛尘第二次见他晕倒,难道是又中毒了?
萧洛尘不敢耽误,一手搂着谢淼肩膀,另一手抄了他的腿弯,将他抱起来。
也不理会匆匆赶来的长庚,踩着轻功超王府飞去。
听荷见萧洛尘抱着昏迷不醒的谢淼回来,不等吩咐,便转身去寻沈淮过来。
萧洛尘轻轻的将谢淼放在床上,拉了被子细细盖好,还不忘替他掖好被角。
他明白,不用自己吩咐,听荷自会知道如何做,便守在谢淼床前,一动不动的望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少年。
萧洛尘觉得自重生以来自己从未如此无助过。
城防营里鄙夷的眼光,战场上的绝境,还有那羞辱人的旨意。
萧洛尘以为自己能够处理好所有的事,而且事情也在朝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可是,可是谢淼,还是成了意外。
闻讯而来的朱珠一把推开床边失落的萧洛尘,掀开被子,熟练的扯开衣物,开始施针。
“王爷。”听荷扶稳差点儿被朱珠推到的萧洛尘。
“他,如何了?”萧洛尘哑声问道。
“听荷,扶王爷下去休息。”落后一步赶来的沈淮,将药箱放下,看着正在专心施针的朱珠。
由于过于集中精力,朱珠额上挂满汗珠。
“沈淮,一定要救他,一定要。”萧洛尘双目无神,似陷入梦魇般呢喃着。
“王爷放心,朱珠姑娘近些日子一直在帮小王妃施针,她很清楚小王妃的身体状况。”嘴上虽是这么说,沈淮清楚,怕是谢淼的身体出了很严重的状况。
“嗯,你留下,配合朱姑娘。”萧洛尘由听荷扶着往外走。
走到暖阁,萧洛尘并未离开,只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
他搜索着上一世有关谢淼的,那为数不多的记忆,却始终理不出头绪。
“王爷莫要担心,小王妃不会有事的。”听荷劝着人,目光落在紧闭的房门上。
早上出门还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仅仅过了一个多时辰便成这样了?
“以后不要唤他小王妃了。”
听荷疑惑的将目光收回,落在萧洛尘脸上。
“他不喜欢。”萧洛尘苦笑一下。
“是。”听荷见萧洛尘满脸失落,“王爷,有朱珠姑娘和沈军医在,您且安心。只是谢公子出门时还好好的,难道又中毒了么?”
“去查,今日他碰过的物品,吃食,还有接触过的人,还有那些个杀手。”萧洛尘拧了拧眉心,怪自己太大意。
暗卫应了声,得了吩咐去查探。
那拨人来者不善,谢淼刚到徽京城没几日,应该不会有什么仇人,多半是冲他来的。
不对,还有裴砚。
“听荷,派人去大理寺裴少卿府上,告知他,”萧洛尘不知道要不要告诉裴砚,谢淼与裴砚的亲昵还萦绕在他脑海中,“算了,只问问他近些日子得罪了什么人。”
“是。”听荷收了心思,缓步出门,到门口不放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萧洛尘。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如此失魂落魄的萧洛尘了。
只是,芸妃的忌日又快到了,听荷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出了门。
王府的暗卫、侍卫、小厮大多都出动了。
肃王府 暗牢
宋勉的书童诗棋被捆着双手举过头顶,整个人被吊着,脚尖勘勘着地。
“说,你的同伙还有谁?”一个魁梧的汉子光着脊背,一条染血的皮鞭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手心。
诗棋缓缓抬眼,牙口紧闭。
“一个书童竟有如此毅力,说出去谁的不会信,你身上的毒药是谁给你的?”汉子一鞭子抽在书童脸上。
“不说话?王爷之前吩咐慢慢审,你别以为王爷有耐心继续跟你耗下去。”汉子撂下皮鞭,在那一堆吓人的刑具里慢慢挑选。
诗棋仍是那副慷慨赴死的表情。
“三儿,将小的带过来。”汉子最终选中通红的烙铁,吩咐立在门口看热闹的秦三儿。
“马忠,你,你下得去手吗?”秦三儿望着马忠手里的烙铁,撇着嘴角。
“怎么?你舍不得?”马忠抬头,“王爷是宠着王妃,可不见得就喜欢这个小东西。”
“得,我去给你带人。”秦三儿知道马忠的手段,也清楚王爷的脾气。
诗棋闭着眼养神,听着两个人调侃,内心毫无波澜。
“饶命啊,大爷。”一个发颤的男声传进牢房,诗棋瞬间红了眼。
“去你的大爷,小爷还娶亲,年轻着呢。”秦三儿说着,一脚将哭喊的男孩儿踢进牢房。
“牛娃子?”诗棋努力踮着脚尖,将身子转向牢门口。
“哥?”被唤牛娃子的男孩儿抬头,望着吊着的诗棋。
“真的是你。”待看清了那男孩儿面容,诗棋大惊。
待确定了被吊着的人,牛娃子一骨碌爬起来,走近了,抬起脚,一脚踹在诗棋的腹部。
“你怎么还没死?”牛娃子怒视着诗棋,那一脚分明还没解恨。
“怎么,就这么盼着哥哥死么?”诗棋一脸无奈。
“当年老爷明明相中的是我,你打昏了全家偷偷顶了我的名额,还想让我感恩戴德吗?”牛娃子越说越气,四处瞧了,抄起一旁的皮鞭,一下下打在诗棋身上。
“啧,还是个惯犯。”马忠觉得这俩兄弟甚是有趣。
诗棋心里有苦说不出来,当年刘老爷的确相中的是牛娃子,不过那刘老爷不是什么好人。
诗棋替牛娃子去了,被打的半死,幸而遇到了宋勉才保住了小命。
没想到牛娃子竟然为此恨上了自己,但毕竟是亲弟弟,他不想牛娃子丧身王府监牢。
于是开口嘲讽道:“是啊,就你那模样,还想讨老爷欢心么?”
牛娃子更加气愤,扔了皮鞭,想选一把趁手的刀具。
刺啦一声,通红的烙铁便贴上他的后心。
“别在这儿跟老子演戏。”马忠说着,又是一脚将牛娃子踹倒。
刚受了烙刑,有被马忠狠狠踢了一脚,牛娃子现在面色苍白,浑身冷汗,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怎么,心疼了?”马忠撩了眼皮,饶有趣味的看着诗棋。
“你,你不能滥杀无辜。”诗棋双眼通红,额角青筋鼓胀,大声朝着马忠喊着。
“呦,不愧是伺候过才子的,这小词儿,啧啧,三儿,他说爷滥杀无辜。”马忠挑着眉,冲着秦三儿。
“是是是,谁不知道王妃可是名动徽京的大才子。
只可惜之前只是个庶子,在国公府不受重视,你也瞧见了,他刚入王府时那寒酸样儿。
怕是得了王府这泼天富贵,早就忘了这个忠心耿耿的奴仆。”秦三儿附和道。
“王妃可是答应了王爷?”马忠问的模糊,诗棋心中不解。
“小书童,你可知前些日子为何不对你动刑?”秦三儿顺着马忠的话问诗棋。
“为何?”诗棋冷静下来,他这十几日在牢里听说肃王对少爷百般宠爱,心中还想着少爷如此心善,过不了几日便会求着王爷放自己出去,没想到竟等到了今日的酷刑。
“王妃说是你蛊惑他的,王妃心善,怎么会对一个陌生人下死手。”马忠将脚踩在牛娃子脸上,尽是嫌弃之意。
“不会的,少爷不会的。”诗棋摇着头不信,浑身颤着,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
“怎么不会,要不然我们怎么会找到你的亲人。你说是吧,牛娃子。”说着,又是一烙铁,这次烙在牛娃子额头上。
牛娃子被烫醒,眼泪刷刷的落下来。
诗棋哑然,是啊,家人的下落他只跟宋勉提过。
但他绝对想不到,三年不回京的肃王殿下,其实一直掌握着京中的动向。
“一个消息换一条人命,你家里十几口人,你估摸着吧!”马忠踢了踢牛娃子,“三儿,将人带下去。我也该歇歇了,王妃赏的点心我还一口没吃呢。”
马忠走出牢房,进入另一间密牢,将宋勉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拎出暗牢。
肃王府 漓院书房
马忠立在书桌前汇报着今日审讯的结果。
萧洛尘盯着茶杯里浮浮沉沉的茶叶,哐一声,萧洛尘将茶杯砸在书桌上。
“王爷,那宋勉该如何处置?”马忠不愿称呼如此歹毒的人王妃,肃王府即使没有女主子,也不该是他这种人。
“还按原来的计划,不要叫他瞧出破绽。将替他送信的小厮家人秘密接来,再漏几个破绽给安国公府。”萧洛尘吩咐,他倒是要瞧瞧这宋勉还要翻出什么浪花来。
“是。”马忠得来吩咐退出书房,在门口遇到等候的听荷,略略施礼后离开。
听荷敲门,萧洛尘唤她进门。
“王爷,朱珠姑娘说她要出城等人,奴婢让长庆驾车去了。”听荷汇报,谢淼已经昏迷整两日了,至今没有要苏醒的意思。
萧洛尘揉着眉心,满脸疲惫。
“嗯,应该是青州来人了。”萧洛尘得了裴砚的信儿,只是没想到人来的这么快。
“王爷,还有几日就是芸妃忌日了,您要好好休息才对。”看着疲惫不堪的萧洛尘,听荷觉得很是心疼。
“本王知道,你先回去吧。”没说两句萧洛尘就开始赶人。
听荷没说话,只是走到萧洛尘身后,一掌将他劈晕。
听荷叹了口气,唤长庚进来抬萧洛尘去卧房休息。